好不堪。
***獨家制作***bbs.***
「老管家,我三天沒見到白大哥了,請問他人在哪兒?」自從他答應婚事到現在,櫻無邪已經撲了好幾次空,滿月復疑惑想問都找不到人,整座滂雪堡只剩下滿苑園沒去找。
那個地方……她沒有踏進去的勇氣,她害怕看見他們在一起。
她的心承受不起。
「原來是櫻姑娘……不!應該說未來的二少夫人。」老管家停下手邊的雜事,沖她慈靄一笑。
一聲二少夫人並沒有讓櫻無邪心里好過一些,反而更糟糕。
「老管家,白大哥人呢?」她好聲好氣地問。
「呃,您問二堡主啊!」聞言,老管家神情為難,似乎有難言之隱。「他……他……」
「他怎麼了?」
「小的也不知道二少堡主在哪兒,你要不要問別人比較好?」老管家搔搔頭,笑得尷尬。
微微眯細美眸,櫻無邪敏銳地感覺老管家有所隱瞞。
白大哥到底在哪里,會讓老管家說不出口?!
櫻無邪一顆心又沉了幾分,有點涼、有點寒,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滿苑園,慕容熒熒刻薄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新婚在即,白大哥卻消失無蹤,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想。
***獨家制作***bbs.***
大紅喜幛,龍鳳雙燭,繡花紅幔,紅紗喜帕……眼前淨是喜氣的紅,紅得如此刺眼。
櫻無邪端坐床邊,小手輕輕擱在膝上。
是的,她成親了。
她和白非揚已經拜過堂、成過親,她真正成為他的妻;但是她的心感受不到任何欣喜,只覺得好冷、好冷。
準備親事的這幾天,白非揚不曾露面。若她猜的沒錯,應該是在滿苑園照顧病體初愈的柳築茵吧!心中有種淡淡的恨正在蔓延……
她樂天知命,不會強求任何東西,她只是單純的喜歡一個人而已,卻沒想到會是這種下場。她喜歡白非揚,那種喜歡已經變成愛,深深的埋在骨血里,就算冒著被水月宮視為叛徒的危險,她也要幫他。
可他的心思卻全部系在柳築茵身上,一絲一毫也沒有分給她……
好恨!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一雙黑色布靴映入她眼瞳,忽地,她將大紅喜帕掀起……
「無邪。」白非揚俊眸暖暖,輕喚。
她是允諾要陪他到最後的人,所以他來索討承諾。
櫻無邪揚眸望他,明明是同樣溫和的笑臉,看在她眼里卻沒有絲毫溫暖的感受。
真的好冷。
「白大哥……」櫻無邪的眸光緩緩看向桌上的龍鳳雙燭,突然異常刺眼,聲音連自己听起來都覺得空洞。「我心里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白非揚不懂他的小妻子為何突然又對他客氣起來。
「你為什麼要和我成親?」她揚眸瞅他。「我的意思是,你娶我是因為我長得像柳築茵,還是為了毒香的解藥?」
她的語氣極輕,字句卻重重落在他心版上。
「無邪?」白非揚怔住。
「這幾天,你一直都待在滿苑園嗎?」不想問,卻又非問不可,誰知道她的心有多苦。
「原來你在生氣這幾天我沒有陪你?」終于恍然大悟,白非揚薄唇勾笑。
她誤會了。
因為水月宮的事,他和慕容仲華私下離開滂雪堡幾天,因為事極保密,所以並沒有告訴櫻無邪,當然也沒辦法陪她。
「你都待在滿苑園嗎?」她執著地問,語氣很平,听不出起伏。
「我不在那里。」送解藥的那天,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他和築茵,從此各有各的人生。
「白大哥,如今我已經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他的回答並沒有讓她好受,甚至根本無法相信。
原來多年前在桃花渡口,他的溫柔一直就不是給她一個人,在他眼底其實看到的是另一個人的影子。
你真以為非揚喜歡你?就算他喜歡你,肯定也是因為你長得像柳築茵!慕容熒熒說的這句話听似無情,卻是血淋淋的事實。
「無邪,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櫻無邪艷麗的小臉失去生氣,他支起她的下巴,要她看著自己說話。
「白大哥,你若只是要解藥,你大可以明說,犯不著用這種方式。」櫻無邪揚眸睇他。「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會給你。」
只要他開口,她掏心掏肺都沒關系,她本來活著就是為了回來見他啊!
「你覺得我是因為解藥而娶你?」不懂她的小腦袋瓜子胡思亂想些什麼,白非揚笑著反問。
解藥或許是原因之一,但不全是為了這個,他會想娶她做小妻子,是喜歡有她在身邊的感覺。
有她在身邊溫暖而舒服,空蕩已久的心,不再那麼寒冷。
「難道不是這樣嗎?」心好空、好涼,這是她遇見白非揚後,第一次覺得如此難過。「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難道你不是這樣告訴堡主夫人?」听到的時候已是傷,再說一次更傷。
聞言,白非揚松開手,俊顏微變。
的確,他是說過這句話。因為他的心已經冰凍太久,久得不知道如何恢復溫度,但是他希望能為了她而有所改變。
她會陪他到最後。她不是這樣說的嗎?
「既然你心底住著一個人,明明不可能愛我,為什麼還要把我扯進這個漩渦?你不覺得很殘忍嗎?」眼眶漸漸紅了,那是一種怨,很深、很深的怨!
「無邪……」
「我是那麼的喜歡你,那麼的那麼的喜歡,甚至不惜賭上我的性命,對我來說,你比這世上任何一件事都重要!可是在你心中,我又佔有多少分量呢?」愛情不可能永遠無私的付出,總要多少收到回報,她很努力的要把他的心填滿,卻發現自己的心逐漸空了。
她好恨!恨他為什麼不明說!
「無邪,我和築茵之間已經結束了,她現在是我的大嫂,一輩子是我的大嫂。」沉默許久,白非揚輕聲答道。
他不知道無邪是听見什麼話,但是在他心中,事實就是如此。
「那麼你心里還住著她嗎?白大哥可以很真心的跟我說,你已經不愛她了嗎?」她揚起美眸,淚光閃閃。
她不知道別人是如何看待感情,但是對她來說,感情是絕對的、自私的,不能分享。
她只要他的一句保證,只要他說,她一定相信他!她要的就是如此簡單。
「我——」話到嘴邊又咽回去,白非揚抿緊薄唇。
他不愛築茵了嗎?他不知道,可是看見她淚盈子睫的模樣,他的心全被她哭擰了。
「白大哥,你說不出口嗎?」櫻無邪的聲音好輕,輕得仿佛隨時會飄散在風里。
「……」
「那麼你可以說喜歡我嗎?」她退讓一步。
若是他無法忘記柳築茵,那他心里喜歡她嗎?如果有……或許還有轉機。
然而回應她的還是窒人的沉默,白非揚回望她淚眼迷蒙的美眸,心雖痛,那句喜歡卻說不出口。
打從六年前,他已經忘記感情要怎麼表達。
「你無法跟我保證你心里沒有她,也說不出喜歡……你竟然什麼都說不出口,」椎心刺骨的痛在胸口漫開,緊接而來的是好深好深的恨,逼得她幾乎發狂。
「無邪。」不用問,白非揚也知道自己傷到她了。
櫻無邪倏然站起,從前盈滿笑意的美眸里一片冷漠,那是種被逼到無路可退的絕望。
他贈她騰龍塊的時候、他只對著她笑的時候、他替她挽發的時候,難不成那時他的眼里所看見的全是柳築茵?!從前的種種飛快掠過眼前,她的心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