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麻烦!”戴如玉摆摆手。“只要继续的砍,一定能引鬼入瓮,这才是我的目的!你当真以为我那么笨,只知盲目的砍代原本?我要引他们入山,亲自带我们找到秋田托斯卡的妖身,挖了他的根,放一把火烧死他!”
从戴如玉艳红的嘴唇、美丽的脸庞,以及燃着阴狠火簇的眼光,发散着一抹抹邪恶的味道。这时候的她,与其说她是上帝精心订造的完美人种,倒更像是撒旦下种的巫女魔艳。
“听你这样说,你大杨连跟踪的侦探都雇请好了吧?”侯路易口气极是平淡地问。
“你变聪明了嘛!”戴如玉咯咯笑说。
“不是我要泼你冷水,但是,这件事恐怕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侯路易脸上在微笑,讽讽刺刺。
“我以为我们是同一阵线的。你不是想得到萧爱吗?”戴如玉双目流光,盯着侯路易脸上讽刺的笑。
“我是想得到萧爱没错,但我对挖秋田托斯卡的根没兴趣。你这么大费周折,不觉得太费事吗?你以为他会那样乖乖等着你去挖他的根?”
“他是不会乖乖等着我去挖他的根!”戴如玉撇撇嘴道:
“不过,萧爱也不会乖乖等你去掳获她。想要萧爱,就要用强横的手段!”她半撑起身子,将脸凑近侯路易。“我说这么多,你懂我的意思吧?”
侯路易就势往戴如玉红艳的嘴上一亲,笑说:
“懂。非常人成非常事。如玉,你实在是又狠又坏。”
“谢谢你的赞美!”戴如玉狠狠瞪了侯路易一眼。
她用了最狠的手段对付秋田托斯卡和萧爱。然而跟踪的手段毕竟太古老,跟踪调查报告书上的资料交代秋田托斯卡和萧爱的行踪成谜。
另一方面,小报继续炒作秋田托斯卡和萧爱的暧昧新闻。面对媒体的渲染,“伊人影艺”一概予以否认,不作正面回应,采低调处理方式及拖延战术。但各媒体仍穷追不舍,紧咬不放,搞得孙秀行焦头烂额。
正当“伊人影艺”穷于应付之际,小报又爆出秋田托斯卡和萧爱失踪的消息。
小报以巨幅的报导,自作文章,将两人的“失踪”,描述成低级的私奔文艺剧,再一次丑化秋田托斯卡的形象。“伊人影艺”不得不出面澄清,严重抗议否认;各方要求秋田托斯卡本人出面澄清的压力则有增无减。
在满城肃杀之气,各方全是强烈怀疑、不谅解秋田托斯卡的不满气氛弥漫之际,与秋田托斯卡远在中部山脉区的萧爱,连夜悄悄地赶下了山。
然而,她赶下山的目的不是为了报端那些不负责任的报道揣测,而是为了找柯寄澎。
那时已是深夜,柯寄澎才开着红色喜美回来。萧爱在屋子前黝暗的道路旁拦住了他,他看见她,急忙丢下车,冲到她面前,双手紧紧攀放在她肩膀上,确定是她后才放心地叹口气。引擎和车灯忘了关,吵杂的声音显得夜更静寂沉默。
“真的是你,萧爱!”柯寄澎的神情很疲倦,但释放着安心的松懈。“这些天你到底到那里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报上满纸荒唐言,你又不跟我联络,我——我以为你真的又失踪了!”
说着,真情流露,埋下了脸,双手依旧攀搭在萧爱肩上。
“我和托斯卡回去山上。对不起,因为事情太紧迫了,来不及通知你。”萧爱伸手至肩处,轻轻握住柯寄澎的手。
那一握,有感激,有愧疚,有谢情。
棒了好一会儿,柯寄澎才稳住情绪,抬起头说:
“你找我一定有事,走,进屋子里再说!”
柯寄澎的住屋在郊区邻海的公路旁,公路外有堤防,堤防过去是一大片的石砾海滩,以缓斜的坡度连接着海。
“不!在这里谈就好。”萧爱上了车,要他将引擎和车灯熄掉。
柯寄澎将车子开上堤防,熄掉引擎和车灯。黑暗立刻笼罩。他手搁在方向盘上,头搁在手臂上,望着前方的黑暗。
“那些报导你都看到了吧?”他静静地问。
萧爱沉默的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到山上做什么?托斯卡现在人呢?他为什么迟迟不出面澄清,任由那些小报胡写瞎猜?”柯寄澎连串的疑问随萧爱的沉默兜来。
“他会出面澄清的,不过不是现在。托斯卡现在人还在山上。”萧爱抬头看着柯寄澎,双眸在暗中流盼,清亮晶晶。“现在先不谈那些。寄澎,我来找你,是有事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事?你说。”
萧爱将视线掉往车窗外,没有路灯的黝暗,窗里窗外,尽收眼底的黑黑亮亮。她轻轻开口,嗓音很低,但清润如珠圆玉滑:
“不知是谁在幕后操纵,以低价收购原木,诱骗穷困的山民深入荒山盗伐林木;山里生活贫苦,很多人上当。现在中部山脉区某地带的原始山林,遭人盗砍滥伐的情形非常严重,长此以往,生态环境将遭受无法弥补的破坏,后果将不可收拾。”
“这和你要我帮忙的事有什么关系?”柯寄澎不解地问。
“我和托斯卡劝阻无效,所以希望你能随我深入山里一趟,把实际情况为文报道,运用你在传播界的影响力,唤起媒体、社会意见、领袖、以及一般大众对此事的注意与重视。”
“没问题,我立刻回去整理一下随你上山。”柯寄澎满口答应,但仍有不解,问道:“但是,我不明白,托斯卡为什么不亲自出面说明,忽略自己的影响?以他巨星的身份,如果好好利用,一定可以引起广大的注意。”
“这我们倒没想到,只是直觉的想到你。”萧爱回说:“我们需要你以自然的角度,写出生命的文章。只有真正有感情的文章,才引发得起群众的注意重视。这不只是关于生态问题,也是关于生命。”
“生命?”
“嗯,难道你不认为,那一棵棵的林本也是生命的存在?”萧爱的态度很认真庄严。
柯寄澎受她的态度影响,认真地思考后回答说:
“不,我赞同你的想法,动植物那是生命的存在。只不过,你不能忽略‘动物有情生,植物无情生’的事实。”
“不!你错了!”萧爱摇头说:“万物皆是有情生,只是有情无情,在于你懂不懂得他的情。”
“懂不懂得他的情?”柯寄澎又迷惑了。萧爱这些话象是在打揭语。
“不懂没关系。也许有一天你会懂的。”萧爱微微一笑。“快回去收拾准备吧!我们好早点赶上山。”
柯寄澎稍事收拾,便和萧爱一起上山。一路的黑暗,车行颠颠簸簸,到最后必须弃车而行。
终于到得目的地时,太阳已升得好高好高。
“你们来了!”秋田托斯卡从林木间突然出现,形容相当憔悴。
“托斯卡!”萧爱和柯寄澎同时出声喊他,一声是心疼,一声是惊诧。
“是他们的阴谋,爱。这一切都是他们在主谋。”秋田托斯卡因心神劳累,所以形容憔悴,但他的神情并不沮丧。“我好不容易才劝退那些山民,没想到又来了一批人。那些人相当凶戾剽悍,也精明,看来是有集团组织在运作。那两人很聪明,让人抓不到证据,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是他们!”
“果然是他们两人。可恶,我绝不原谅他们!”萧爱的声音全是憎厌。
“现在不是气愤的时候,先解决事情要紧。”秋田托斯卡轻轻摇头。然后对柯寄澎说:“柯先生,请你跟我们来吧!”
柯寄澎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听秋田托斯卡刚才和萧爱的对话,好像知道是谁在操控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