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回到草屋内,便见着一名急得满头汗、来回踱步的男人。当他看见归来的天霁和红芍,眼睛马上一亮。
“少爷,你可回来了。”
原来这名男子是霍府的家仆。“少爷,城西的铺子有事,夫人请你回去处理。”
天霁闻言眉头一皱,家仆口中所说的“城西那家铺子”是霍府经营的钱庄,平日经手的银两数目不小,娘这回不惜惊动休养中的自己,必定是出了什么重大的事清。
可是,当下红芍的情况也十分棘手。她的清白被自己玷污了,却又倔强地不肯嫁。如果这次就这么走了,下回再来,恐怕就人事全非了。所谓打铁要趁热,真让两人断了联系,要再重温,可没那么简单。
平日反应灵敏的天霁,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是家中有事,怎么还不走?”红芍在一旁冷言道。
“我的好妹妹,如果我走了,独留你一人在这荒林野地的,我会不放心。”
“谁要你瞎操心了?”红芍哼了一声,走到角落窗边去。
“话不能这样说。”天霁欺身过去。“一夜夫妻百日恩,我怎能留你一人在此呢?”
“你!”红芍转身怒视,深怕他刚才的话语被那名家仆听到,羞债不已。
天霁见状,便以眼神示意家仆至屋外等候。
“我告诉过你别再提那件事了,是不是想我名誉扫地才高兴?”红芍握着双拳,情急之下眼泪掉了下来。
“别哭!”见她哭了,天霁也慌了。怎么回事,红芍妹妹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这几个时辰说哭就哭。
“你一定要这么欺负我才行吗?”
“好,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在有第三者的场合提起。”
“这也不行,反正你忘了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说忘就忘,哪那么容易呢?昨夜发生在我们之间的,是一件相当美好的事,我不许你如此看轻。”
红芍见他说得好似肺腑之言,有些惊愕,但却又不甘心。
更何况天霁老没个正经,与她心目中的对象有很大的差距。他是说过要负责,但她怀疑两人间有没有感情……就这么随便托许终身,心里实在气不过。不过,看他似乎真有点良心,没有想像中那般孟浪,口气便也缓和下来。
“反正,你别再提起那件事便是了。”
天霁听出红芍有软化之意,连忙打蛇随棍上。
“红芍妹妹,我一定守口如瓶。”手举三指,以明心意。“我久客未归,又逢家中有事,理应立即打道回府;但沐先生不久前才外出医治病人,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不如你先随我回府,我令仆人通知沐先生届时到我府邸接你,这样可好?”
“这……”红芍觉得天霁的提议十分有理,她自己一个女孩家独留山林,确实安全有虑,眼下与天霁成行是为上策,但又怕天霁找机会再占她便宜,红芍实在不敢贸然开口答允。
见红芍犹豫不决,天霁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我保证,没有你的应允,我一定不会动你一根寒毛。”天霁又下一帖安心符。
“你想得美,别以为你还有机可乘。”
话中之意,就是答应同行啦!
天霁马上会意过来,出声唤家仆进屋。
“沐姑娘将到霍府作客,快来帮沐姑娘准备行李包袱。”
看天霁松了一大口气,与家仆忙进忙出准备动身事宜,红芍黯沈的脸色有了异样的神采。她有种特别的预感,此趟霍府之行,将会为她的生命带来莫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