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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白色之恋 第23页

作者:舒晨

程愿水从刚刚坐上车就一直不发一言,事实上,看到古老,让她从短暂的昏眩里清醒过来,就好像喝了一加仑的浓义大利咖啡的效果;古老的出现残酷地提醒她自己的身份和角色,她必须偿还古老啊!不论是为了自己或者是育幼院。

她手中紧紧握着刚刚古老差人送来的小纸条,手中的纸片刮着她柔女敕的肌肤,再怎么大力也无力把它揉进皮肤里,让上头的文字消隐不见。上头的文字似乎琢镂在手掌上,她想挥也挥不去这千斤重的心头重量。

“董监事代表大会带他出席”十一个字,没有任何问候,也不夹带任何感情,可是古老不满的情绪却跃然纸上。事实上,从她正式成为古老手下一员,古老还不曾干涉过她的进度。但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却要她带古汉泽出席东绅集团的年度大事,攸关权力改组、世代交替的董监事代表大会。可以看出古老目前和东老二之间的势力消长情形,古老已经迫不及待地需要古汉泽这张最后底牌。

迸老可能误会了,他可能以为她对古汉泽真的具有影响力,却不知道古汉泽和她的婚礼,只是古汉泽对他的排斥反应。以今天教堂里发生的情况,古汉泽会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彻底改变态度,声援古老并介入东绅的权力斗争?

程愿水忍不住摇摇头,他不可能为任何人而减少对古老理所当然的怀恨在心。更何况,她只是他短暂的激情而已。

迸汉泽紧盯著文森,想从他的眼里看出真伪是非;文森的眼里坦白地写着,他会欢迎打断他和程愿水婚礼的任何意外事件,难道真的是文森通风报信?那程愿水知情吗?还是根本就是程愿水下令的?从文森和爷爷的手下熟稔的神态,他们是旧识?程愿水和他们也是旧识?

迸汉泽抱着双臂,脑海里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假如不是文森,那是谁有这个胆子泄漏秘密?

“依我的想法,在我们之间一定有来自古总爷爷那边的人手!”低着头的林功宇还是不愿抬起头,他的嗓音闷闷的。

文森跳了起来,非常生气地揪着林功宇僵得发硬的领子,咬牙切齿的挥动紧握的拳头。“你究竟想暗示什么?杂种!”

林功宇也不甘示弱。“你干嘛对号入座?可见,你一定是作贼心虚!”瘦弱的下巴挑衅地扬起。

“别再吵了。”古汉泽习惯性的带有命令式的语气,不怒而威。两个人不由自主地放下拳头,各自拍拍衣裳,悻悻然地坐回座位。

迸汉泽烦乱地拨拨头发。身旁的程愿水不知神游到何方去了,对于周遭的剧烈争执,她望都不望。她身上还沾着花童淘气撒上的庆典小晶片,古汉泽叹了一口气,温柔地替她挑起,轻轻地拍落。

然后,不顾她的轻微抗议,拉着她的手紧紧地交缠着,专制地放在自己的丝质长裤上头。

他直视前方的眼神闪着坚毅不屈的亮光,双手无意识地抚模他们两人今天在教堂交换过誓言的钻戒。“回去吧!我还急着度蜜月呢。”

车子一接获古汉泽的指示,精准而且迅速地转了一个弯,载着一车子安静而反沉思的乘客们,往目的地快速急驶。

“难道没人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程还要继续演这个已经没有必要的戏吗?”文森再也受不了车里诡异的气氛,尤其不忍看到程丝毫没有血色的苍白脸庞。

车子里没人回答他,仍是一片死寂。程愿水则是浑身一震。她忘了,古汉泽不再需要她,他和古老的关系被揭露了,他当然不再需要她在身旁假扮女主人,他身边有的是自愿而又比她美艳万分的女人们,她对他而言,仍然只是他的安全主任。

她在心中狠狠地纠正自己不太情愿的想法,工作不是她做任何事情的理由吗?怎么自己的语气这么酸溜溜的呢?

她要怎么才能让古汉泽远离东老二的威胁,同时又满足古老对她的指示呢?最重要的是,她要如何才能从这一切温暖的幻觉里,再次真正地踩在冷酷的事实土壤,就像是她以往所做的,清晰地了解自己的本分和应得的,绝不妄想任何奢侈的幸福。

“事实上,一切都未曾改变,我那自私的爷爷一向不在我计画考虑的范围,你们之中有人反对吗?”古汉泽嘲讽的说着,他漆黑的眉毛挑战地往文森扬起。文森一直不余遗力想把程愿水拉离他的身旁,他相信今天的事情文森一定月兑不了干系。

“程,你不要听他说,既然当初所考虑的因素都已消失,你难道还要陪着他作戏吗?”文森转而求助程愿水。

“文森,别再说了。”程愿水眼神闪烁,令人难以捉模地说。

文森睁大眼睛看着程愿水,就好像第一次看着她一样。怎么回事?古老难道又对程愿水下达什么他不知情的肮脏指令?她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文森皱着眉研究低着头的程愿水。

迸汉泽生气地看著文森一副占有的眼神,那种热烈的眼神仿佛程愿水就是他的所有。

迸汉泽故意用力地环抱着他身旁一直沉默的程愿水,程愿水不舒服地挣扎着,她仰头看他强硬又俊秀得令人生气的脸庞。她对于在众人之前表现亲密感到不自在,也不忍心看到文森难过的样子。但,程愿水对于古汉泽一再对众人宣示他对她的权力,也感到无助和无奈。

而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程愿水纳闷地打量着古汉泽充满男性魅力的下巴线条。

她该怎么对待这个人?

———

程愿水依旧是一身白衣无瑕,飘逸的头发随着她焦躁不安的步伐,像海里波浪般美丽的起伏着。从婚礼后,程愿水和古汉泽的关系也是如此动荡不安,在白天,他们的关系紧绷着,不断的为了行程和公事而争吵,古汉泽总是不断地考验她对于临时更改行程的能耐,而且,他对于自己晚上的行程更是安排紧凑,他把她介绍给全世界的人了。程愿水想起宴会里一个又一个的陌生脸孔,事实上,他们的名字她一个也记不起来。

但是,有关他们的夜晚,程愿水只感到一阵头昏眼花。古汉泽在夜晚的表现一样让人模不清楚头绪,他有时非常温柔体贴,但有时却又非常狂暴粗鲁。想到昨晚,她不禁感觉晕晕乎乎的,她真的喜爱和他共度的限制级夜晚,尤其对于他无边的想像力不得不面红心跳。

名义上,他们是夫妻,可是,她明白,这是不应该的。

非常的不应该,尤其她并不是对古汉泽毫无企求,他等于是她的赎罪卷,是她向古老赎罪的献祭羔羊。

想到这,程愿水精致的小脸蛋罪恶感地皱了起来。她生平最痛恨欺骗,但是,此刻的她却宁愿沉醉在这样的谎言里。

柔和的灯光下,程愿水细细地凝视镜中的倒影。古典红桦木的圆镜,映着一个神情迷惘的美丽女子,以往的冰霜棱角变柔和了,甚至两颊还有一种甜美幸福的红晕。她,程愿水,真的幸福?

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她竟也能和幸福两个字沾上关系,这是多么荒谬的联想啊!

可是,程愿水也明白这种幸福的假象来自何处。

她和古汉泽虽说是假夫妻,但无论人前人后,古汉泽把她像珍宝一般捧在掌心,细心地招呼她的任何一种需要,问她冷问她热。他轻柔而坚定的手总是深情地拥着她,牵着她,就好像两人是全命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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