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她就一直期盼她的亲人,而古汉泽就像她世上唯一的亲人。在他的身旁,她第一次感到心灵的平静,所有的自我怀疑和苦痛经历,在他不经意的之下,就像是神奇的灵媒,只要挥挥手念念咒语,所有伤痛全都痊愈了。
在这神圣的教堂下,一切都虚假得如此真实的时候,程愿水再也不能欺骗自己,她爱上他了。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她再也无法否认,古汉泽早已彻底侵占了她长久抑制、却一发不可收拾的爱情禁区。
迟疑了许久,她轻轻的说:“是的!我爱他。”
身旁的古汉泽似乎震动了一下,仿佛对于她的回答感到惊讶。
“你愿意接受这个男人为你的丈夫?”
“我愿意。”不再挣扎而显得更柔顺的程愿水,认命地接受爱上古汉泽的事实。
整个婚礼,经过宣誓,随后是交换戒指。当然,男女双方的戒指都是古汉泽准备的,程愿水原本以为会是简单的K金戒,没想到古汉泽连这个小细节也不放过,他准备了两个同款式的昂贵大钻戒。
迸汉泽还逼真地把它套在她的中指上,尺寸竟然完全吻合,没留半点缝隙,牢牢地套住她。
当然,她也为他套上婚戒。程愿水真的非常佩服古汉泽的办事能力和细心,他连一件假婚礼都如此的重视和力求完美,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环节都尽善尽美,连结婚证书他都准备了,他们应牧师的要求在上头签名。这时她才想起古老对他的评语和重视,难怪东老二会如此紧张,害怕古老会赢得古汉泽这个决定胜负的重要筹码,这也难怪古汉泽的企业会成为业界的传奇和经典。
一切几乎像是真的婚礼一样,整个婚礼彷如是电影情节一般,令人屏息以待。
老牧师正想要宣布,他们就是一对蒙神赐祝福的夫妻时,教堂门口出现一阵很大的骚动,大约十来个黑衣男人闯进了教堂,牧师面对这群面目狰狞的凶恶男人,一时间楞住了。
程愿水立刻警觉地站在古汉泽的身前,快速拔出在腰间的配枪,观礼者对这样的奇异景象也都傻住了,张大嘴巴呐呐说不出话来。
定睛一看,文森竟走在这伙人的前面。他远远地对程愿水耸了耸肩,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原来不是那伙人突破层层的安全警备,是文森带他们进来的。
文森的无奈,程愿水可以了解。因为,他带进来阻止婚礼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好久不见的“古老”和他的手下们。
所有刻意安排的记者们就像嗜血的苍蝇,镁光灯一窝蜂地对着婚礼的意外访客闪个不停,他们当然知道古老出现在婚礼上的珍贵新闻价值,只是没人知道古老此时出现的意图,大家都在猜测。
程愿水感到一阵冰冷的空气,从古老他们推开的教堂大门迎面袭来,就好像被打了一巴掌一样,她感觉自己彻头彻尾地从虚幻中完全清醒过来。
迸老依旧穿着她惯见的藏黑色马褂,脸上依旧是令许多人胆战心惊的表情,他就那样目中无人的斜立着。他不看古汉泽,也不看程愿水,也不理会对他趋之若骛的记者们,在他众多保镖手下的围绕下,傲慢又神气的睥睨全场。
程愿水才想要开口问候,她身后一直沉默的古汉泽已经抢先一步。
“古老先生,你不经邀请,强闯教堂,不知有何要事?”他的语气冷的可以让温水冻成冰块。
“我要参加我孙儿的婚礼,难道还要经过邀请?”
迸老话才撂下,整个教堂就轰地嘈杂了起来。每个人都窃窃私语着,从来没人把雄霸一时的古老和白手起家的古汉泽联想到一块儿。
文森脸上带着欢喜的神情跑到程显水的身旁。
“程,古老把古汉泽最担心的事实讲出来了,你就不用委屈地陪着他演戏,没有必要了,不是吗?”文森立刻兴奋地要帮程愿水把身上所有的道具清除干净。他抬起她的手掌,替她拔下婚戒。
程愿水失神地任由文森摆弄着,就像个没有生命的女圭女圭。她迷糊地想着,文森说的有道理,没有假结婚的理由了,她连作梦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功宇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古汉泽的旁边,他手上拿着从牧师手中接来的结婚证书。“文森说的没错,这证书已经没有作用了!”他一把就要撕了证书,以杜绝所有发生争议的可能性。
忽然,古汉泽粗声地大吼着,从林功宇手中粗鲁地夺过证书,又用力地把文森推倒在地,强而有力的胳膀把程愿水扯进他的怀里,他的浓眉紧紧地蹙在一块,狠狠的盯着引起一切骚动的罪魁祸首。
“我不知道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但是,我告诉你,我的婚礼顺利的举行,而且,也完美的完成,你是我在婚礼中最不想看到的人。”古汉泽措辞强硬,完全不给古老在众人面前留一点情面。
迸老被古汉泽的大逆不道气得直发抖,他又哼又咳的,一口气就好像喘不过来。他一获知古汉泽婚礼的消息,就急着赶来露面,让他们的祖孙关系早点曝光,好藉着新亚的光芒,让他能够在董事会议里多得几张支持票,打败他强劲的竞争者—一东老二。古老从没想到,这个他一直期待能为他解围的孙儿,会如此不孝地对待他。
迸老气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所有陪伴他来的黑衣保镖也尴尬地站在他身旁,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愤怒的老人。
迸汉泽看都不看古老,拥着程愿水,对一脸迷惘的记者们清晰而又坦白的说:
“今天的婚礼,蒙各位全程观礼,不论最后发生了什么突发的意外,我只想告诉各位,我和愿水在没有古老先生的证婚下,已经完成婚礼了,你们大家就是我的证婚人。至于我和古老先生的关系,是你们一定会报导的事情,我也不会阻拦你们。只是我想在这个时候,以新亚集团的总裁身份宣布,不论我和古老先生有何关系,新亚集团绝对不会涉入古老先生所属东绅集团的任何财务纠纷,新亚集团也对东绅旗下的任何企业没有接手合作的意愿。”
说完,古汉泽紧紧拥着程愿水,由林功宇和文森以及所有安全组员团团护卫,离开了风云变色的嘈杂教堂。
第六章
“所有参与婚礼的人都是我们接送过来的,上车之前,大家都不知道目的,不是吗?”古汉泽不动声色,阴暗又低沉的问着。
车里的每一个人都疑惑地看着他,文森、程愿水和林功宇。
“文森,你想我爷爷怎么知道这个教堂的地点?”古汉泽直指著文森,双眼炬炬,好像燃烧的火把,正辟哩啪啦地熊熊吞噬着周遭所有的器物。
文森困惑地低语:“我也觉得很奇怪,没有人通知他啊!”猛地一抬头,怒气已经占领了文森原本平和的脸庞。“古总,难道你在怀疑我通风报信?”文森无法置信的吼着。
“要不然,你怎会和他们一起出现?他们进入教堂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不是吗?”坐在一旁,一直紧闭着双眼的林功宇,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们并没有携带武器,没有任何安全上的理由不让他们参加婚礼啊!而且,任何人看到古老出现在婚礼上,都会以为他是经过古总邀请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怎会知道你们之间曲曲折折的恩怨?”文森心虚地辩解。事实上,当他看到古老出现时,他就好像十年战俘看到营救部队一般的喜悦,他期待古老能够破坏婚礼,帮他带出他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