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对的,”达妮叹息一声,“可是……”她支支吾吾。她刚开始微微明白,一个更大的问题正出现在天边。
“但是你得作个决定,亲爱的,你的余生不可能—直隐居。”
康路湖
6月21日,上午11:OO
达妮漫无目的地顺着孤星坡逡巡。这道坡绵延数英里,一直延伸到德州东部的松林中。并且显得郡么幽静。她心不在焉,踢了一颗松籽果,看着它旋转不已,在原地停了下来。这个无毒无害的松籽果好像反映出她近期的生活——像陀螺般旋转并茫然不知所终。
鲍勃说得对,她是该回家,拿起驾驭她生活的缰绳,并且忘记她曾与已婚男人有染,也忘却她曾遇到过杰斯·佛通。
杰斯。她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他。她还是看到他那宽宽的肩膀。强壮的臂膀,灰色的清纯眼睛熠熠发光,对她微笑。她听到他在她耳边的窃窃私语,听到了他们时他那迷朦的声音。
一想起他,就有一股断肠般的痛苦穿过她全身。她悲伤欲绝,终于体力不支,整天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她注定要这么悲惨,谁让她轻信谎言,让它越过她的防线的,
“他干吗要对我撒谎?是为了把我弄上床。这就是为什么;可是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啊。蠢、蠢,太蠢了!”
她骂自己,责备自己,她觉得自己不知羞耻。她站在坡中央,昂首挺胸,直到头脑清醒
乃乘。然后她固执地将一只脚的脚跟放到另一只脚的脚尖前面,就这样一直向前量下去。东部德洲的松林中无处不透出清新的自然美感,但达妮感受不到这些,她只管低头往前走、思绪回到自己身上。她又毫无意识地开始咬着下嘴唇。
“噢!”达妮用手指模了模嘴唇;她就这么一直咬——一直想。她的唇有些酸痛,她的脑筋想得酸痛!自从那天晚上鲍勃称她懦夫开始,她就一直在想着包围她的各种情境。她一直想;但仍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知道她不是懦夫。懦夫永远不会尝试她所做到的这些事情。比如说,从家里逃出来;懦夫永远也不会用她的那种幽默感来应付这许多年,更别提她那完整无损的处女贞操了。懦夫也永远不会和鲍勃勾搭在一起,并且孤注一掷地买下西格内特。
她却这么做了,尽避带有一种强烈的自我防护感,如果仅是想到杰斯就能伤到那么深,那么如果碰巧遇见他,她又该发生些什么?。思念不定糟得难以言表。
她踢向另一个松籽果,这次倒好多了。那
下来。然后她固执地将一只脚的脚跟放到另一只脚的脚尖前面,就这样一直向前量下去。东部德洲的松林中无处不透出清新的自然美感,但达妮感受不到这些,她只管低头往前走、思绪回到自己身上。她又毫无意识地开始咬着下嘴唇。
“噢!”达妮用手指模了模嘴唇;她就这么一直咬——一直想。她的唇有些酸痛,她的脑筋想得酸痛!自从那天晚上鲍勃称她懦夫开始,她就一直在想着包围她的各种情境。她一直想;但仍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知道她不是懦夫。懦夫永远不会尝试她所做到的这些事情。比如说,从家里逃出来;懦夫永远也不会用她的那种幽默感来应付这许多年,更别提她那完整无损的处女贞操了。懦夫也永远不会和鲍勃勾搭在一起,并且孤注一掷地买下西格内特。
她却这么做了,尽避带有一种强烈的自我防护感,如果仅是想到杰斯就能伤到那么深,那么如果碰巧遇见他,她又该发生些什么?。思念不定糟得难以言表。
她踢向另一个松籽果,这次倒好多了。那个满身长刺的籽果飞进了棕榈丛中,消失在孤星坡边的草丛中;如果她能以同样的方式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她能像多少年以前逃离父亲那样消失在亚特兰大,那么她今晚上就可以离开。
可是,她不能。她回到休斯敦后,她还必须担负起她在西格内特的责任。
西格内特。她有一种犯罪感似的不好意思起来。这么长的时间,她把开夜餐俱乐部的包袱全推到鲍勃一个人肩上;她得马上回休斯敦,没有比回去帮帮鲍勃更重要的其他原.因。
她来到一处,这儿山坡开始向后折回去在那马蹄般转折的中央平坦无物:她走不坡,从肩上取下背包,穿过一片小编木丛。她把一块小坐垫铺到地上,双腿交叉着,坐了下来,然后从背包里面掏出午餐。
达妮享用着简单的午餐——一份火腿三明治,用冰茶水润了下去。她慢慢地品尝着火腿的香醇可口和冰茶水的奢华,茶水中竟慷慨地带有莱姆味,她想起每天只靠鱼、兔子,然后还是鱼度日的情景,对她说来那记忆太清新
了,她几乎无法再吃下去。她边吃边设法不去想杰斯,也不想回休斯敦的事。火腿的味道真不错,茶水清凉,能洗去所有的不快。
她清去午餐后的剩余物,又冥思苦想起来,她努力想解决问题,但终毫无结果。
事实上,她只有两个问题,她不能老这样东躲西藏,她得回去工作——还有一个就是她得忘掉她所熟知的杰斯·佛通。
如果她能找到法子把第二个问题解决了,那么第一个伺题就会迎刃而解,而不成其为问题。
黄昏后,她非常凑巧地、并且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答案。她在新威利一家小商店中挑拣着她一周所必要的日用品,然后排队付款出店,这时商店快报上的一个标题引起她的注意;
杰斯·佛通归来,旗开得胜!
报纸首版是杰斯的巨幅照片,他站在舞台上57、一大群歌迷呼喊着,都是女人,向他伸出手,那种熟悉的痛楚又席卷而来。达妮踉跄
着。她茫然地冲出商店,悲伤已极。她忘记了她所买的日用品。
半夜了,达妮仍僵直地坐在床上,她刚想出来,既然杰斯要外出进行三个月的演出,她就可以回休斯敦了。
德州、休斯敦
6月24日,晚7:15
达妮将车开进华丽的西格内特后面的停车库,关熄那辆朗红色莱巴伦翻篷车引擎。她抓紧方向盘,盯着大楼的后影。既然她已经到这儿了,她就有了第二个想法。
仅是几小时前,她还在湖上,懒洋洋地闲在小船中,赤着腿,穿着旧得几近褴褛的短衣短裤。好像是突发奇想,她决定回到她的正常生活中来。但事实上已经酝酿了几个小时——甚至几天了。
达妮笨手笨脚地用钥匙锁上车门;自从她和鲍勃第一次赌钱以来。她还从未这么颖悟顿开过。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颤抖的神经,走进俱乐部。
“喂,厄尼。”达妮一坐到圆凳上,咧嘴笑笑,等着厄尼抬头。
“我真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厄尼惊呼道,“看看谁在这儿?”他把他的艾斯托斯帽子推到头顶;站在那儿盯着达妮,脸上掠过一丝傻乎乎的笑意,“怎么样,达妮?”
“挺好。”达妮耸耸肩。
厄尼伸手取饼—瓶刚榨的桔汁,;又举起一瓶伏特加,达妮摇摇头不要。他笑道:“有些事自古不变。看到你太好了,达妮。”厄尼不像以前那样把杯子从吧台上滑过去,而是把那杯桔汁递给她:“我们都为你担心。”
“谢了,厄尼,这不太坏,将来有一天我会回过头来看看这几个月的生活,我会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