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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芙蓉 第10页

作者:汪仪

明明显现在山腰的禅寺,为何她就是找不着?她似乎越走越入深山里,根本听不到寺院钟声。

这里山深林密,杳无人烟,云雾缭绕,诡异气氛油然而生。

晃动的阴影、奇异的声音,让她寒毛齐竖,冷汗直流,谁来带她出去。

啪啪。一群归巢的飞鸟低低掠过如霜头顶,把她吓得缩成一团。

草丛中,窸窸窣窣的怪声在她身后响着,她匆忙跳离,不敢细瞧那拖着灰长尾巴,从她脚边滑过去的生物真面目。

恐惧,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如霜仓皇地往前跑,一直跑,不停地跑--

“驾--吁--”

人声?马蹄声?喘着气,不敢置信的她放下掩面的手,翘首仰望。

背着光,骑着黑马的男子剪影在她眼前出现,专注地瞧着她。

她遇见了第一个人,在深山里:

*****

“没想到在这荒山会撞见这么漂亮的姑娘,你是山妖狐魅吗?啧啧啧,我真是赚到了。”周韦康居高临下,带着兴味的眸光审视如霜。

本来想到普乐寺旁的民家找那卖香烛的俏寡妇,谁知寺院已废,附近的住户也都搬迁,空跑一趟的他正觉败兴索然时,竟让他遇到了姿容胜过徐寡妇千倍:的天仙,他顿时色胆包天。

面如冠玉,他是个极好看的男人。可是,他的眼神太邪恶,充满婬念,令人胆战。如霜一步步后退。

“美人,你想躲哪去?这里四下无人,想向谁求助?叫破喉咙也没有人听得到。我俊你媚,咱们俩是天作之合,乖乖从了我,我会给你好日子过的。”她比家里的那口子好上万倍,不带回去做第三房小妾太可惜。

跳下马,周韦康朝如霜步步进逼。

“走开!别过来--我手上有刀--啊--”没注意到脚下有石头,如霜一个颠踬,朝后仰倒,刀子也顺势飞离她手中。

“这样才对嘛!痹乖躺好,哥哥马上让你快活。”

“不要碰我!走开!放手--拜托,大爷不要--”如霜楚楚可怜地哀求。

“你的眼神--让我更兴奋!”她激起了男人的兽性,不摘取这朵娇女敕小花,实在对不起自己。

周韦康压住如霜翻踢的双腿,把她的手定在头顶上方,粗暴地啃吻她。

“救命啊!不要!别碰我--啊--”她的外衣被他撕裂,露出一大片颈肩玉肌。

“真香。”周韦康嗅闻着如霜的锁骨,沉醉陶然。

“不要!救命--放过我!谁来救救我--”

她当真要失身在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手里?她的命运为何这样坎坷?

早知如此,干脆待在深山让野兽吞吃入月复,也胜过遭他蹂躏。

除了他,这副身子不允许任何人碰。

危急时刻,她突然想起一个人,一个她今生可能再也见不到的人--

“三爷!”在周韦康扯掉系裙的绣带时,她凄厉出声。

空谷传音,她悲泣的哭喊,在深山里久久回荡。

第五章

“放开她!”

锐利的宝剑抵在周韦康颈侧,森冷锋芒已将他的发丝削了一撮下来,只差半寸,他就要血溅当场。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识时务的周韦康半举双手,乖乖起身。

三爷!真的是他!威风凛凛,气势卓绝,带着冲天怒焰。

他怎会到这里来?如霜愕然,无法做任何反应。

“把衣服套上。”点了周韦康的穴道,杜叔伦走向如霜,替她把凌乱的衣裳穿戴好,月兑下外袍帮她蔽体。

愀然互视,百般情绪从何诉说?他俩心中各有千千结、万缕情,未了,他紧紧地抱住她,拥她入怀。

“你--如何找到我的?”如霜悲喜交集,热泪盈眶。

“听心里的声音。它说你就在这附近--天呀!如霜,我差点失去你。”再见她恍如隔世,他不敢想象若晚来一步,如霜遭歹人毒手,以她的烈性,必定一死求解月兑。届时,他将带着如霜对他的误会抱憾终生。

“三--三爷!”靠在令她安心的伟岸胸怀,如霜哭得梨花带雨。

她圈着他,尽情地释放劫后余生的恐惧。

原来,她就是白如霜!传言果然不假,这下更让他志在必得。

这帮人如何办事的?杜叔伦怎么还好好地站在那儿,还坏了他的好事?

“你们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快给我滚出来!”周韦康气极大喊。

“如果你要找的是跟踪我的毛贼,他们已被我打昏,弃在山脚下。”牵着如霜的手,杜叔伦走到周韦康身旁问着他,“阁下是谁?杜某和你有过节?”

这群地痞流氓果然是草包!他会被他们害死,“呃,壮士你在说啥?我完全听不懂。小弟刚才是乱吼的,想让你一惊吓,会放了在下。”

杜叔伦怀疑地看着他,压根儿不信他的说辞。他很面善,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三爷--”如霜心有余悸,她拉住杜叔伦的手,不让他靠得太近。

“别怕。你认为该如何处置他?”他问如霜。

想了约莫一盏茶时分,如霜说:“让老天决定!把他绑在树上,若天要饶他,自然有法子月兑困。否则,叫他饿死、渴死、冻死,被老虎咬死--不得好死!”

杜叔伦低笑出声,“遵命。”

狠厉地瞪他一眼,杜叔伦卸下周韦康坐骑的马鞍还它自由,选定一棵大树将他反捆。

“要不是如霜心怀慈悲,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目光如刀。

周韦康汗如雨下,全身抖颤。原来杜叔伦是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人,他和妹妹都错看了他。

“喂!你们不能把我丢在这儿,天要暗了--我错了!泵女乃女乃饶了我,我给你磕头!”被捆绕在树上动弹不得的周韦康,眼巴巴地看着杜叔伦和白如霜共乘一骑扬长而去,欲哭无泪。

至于他的结局--只有天知道。

*****

走出密林,迎着月色,杜叔伦在如霜耳畔低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禅娟。”

如霜心头一震,故作镇静,“三爷好雅兴,对着月华吟起词来。”

“如霜,我--”话未说完,一枝利箭破空急射,他一个跃起翻腾,抱着如霜轻巧地落至地面。

“好身手。没想到杜三爷也是个练家子,文武双全,展某佩服。”

循声西眺,上头崖壁蹲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手持羽箭,搭箭开弓,全对准了他。

亮灿灿的火把顺风闪耀,将夜空染成诡谲的黄红色。

“三爷--”如霜被这等阵仗吓到,紧抓着杜叔伦的手。

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为何有一大堆人要取他首级?

将如霜护在身后,他朗声问向声如洪钟的带头者:“阁下和刚才的玉面公子是同伙?”

“可说是,也可说不是。”为首的男子答道。

模棱两可,态度不明。

他是哪里得罪这些凶神恶煞?若只有他一人,奋力一搏,或可逃出生天。现下,多了个如霜,他不能不顾她的安危。

“杜某自认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和行走江湖的各路英雄没有瓜葛。是谁买通诸位要置我于死地?”杜叔伦镇定自若地问。

“哈哈哈,临危不乱,你是个人物!可惜命不久矣。杜三爷,别想从展某这儿探出话来,我只能告诉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射箭!”

受女人指使,这下用钱也收买不了。

杜叔伦将如霜护在怀里,矫健灵敏地闪躲来自四面八方的箭矢。双拳难敌四掌,何况他要面对的是上百人的车轮战,两炷香下来,体力渐感不支。

卑劣的小人,知道如霜对他的重要,频频往她身上放箭,她已被吓得脸色雪白,身颤牙抖,是该壮士断腕、作出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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