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一听简直怒不可遏,谁敢欺侮她的为为?
砰的一声推开门,她怒视着落花,“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是哪个浑小子惹为为伤心?”
落花被老太君的突然闯入和恶声质问给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月兑口道:“就……就是小姐她……她喜欢的……”
“楼致远那浑小子?”老太君尖声怒叫出来。
她是误会了,因为司为从小就和楼敷远交好,以致两家长辈都已认定了他们是两情相悦,这辈子注定要做夫妻,是以当老太君一听到司为有喜欢的人时,直觉地便认为绝对是楼致远错不了。
“好哇!那个浑小子,敢欺侮我们家为为,我非要他好看不可。”
“不是的,太君,您误……”落花急着要解释,老太君却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连自对司为道:“别担心,为为,有女乃女乃在,女乃女乃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委屈。你喜欢楼致远那小子是吧!放心,女乃女乃有的是办法要他娶你。等女乃女乃的好消息!”说完,一阵风也似地刮了出去。
“太君!太君!”落花在后头直追,才跨出门槛就已失去了老太君的踪迹,连她随身的小丫鬟也跑不见了人影。
“完蛋啦!她误会了,这下麻烦可大了。”她沮丧得踱回房,忍不住又劝司为:“小姐,现在还来得及,您快去阻止老太君,不然,您岂不真的嫁给致远少爷不可?”
司为坐在窗边,望着外头开得正盛的白樱,脸上表情始终如一,似是对刚才之事全无所觉。
“小姐!”落花急得快哭出来了,这时正巧出去办事的有意她们回来了,她便如临救星般地迎上前去,将事情说了一遍。
大伙儿听了,全都蹩起眉头,正想发动人海攻势劝劝小姐,司为却突然出声道:“你们不必劝我。”
“可是小姐,你又不爱致远少爷,真要嫁了他,这……
这不大好吧!”落花低声说道,语声里已含有一丝哽咽。
司为不着她们,双眼直视远方,平静的表情看不出是悲是喜。“无所谓,就照女乃女乃的意思办吧!”她高兴就好,反正她早已不在乎了。
所爱之人的心里没有她,她还有什么好执着?什么好留恋?嫁给致远哥哥……也好,至少他会疼她,照顾她,不会惹她伤心,不会让她难过。
“可是……”流水也想再劝,司为却制止了她。
“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们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流水无奈地应道,四人依言退出房外。
才出来没多久,落花就已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瞧小姐那个样子,分明就是一副心灰意懒的模样,事已至此,恐怕任她们说破了嘴也是无用。畦2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啦?
流水正心烦呢2被她一哭,火气全上来了。“别哭啦!
吵死人了。就不能想个办法解决吗?净是会哭,哼!哭又有什么用?”
“可……可是能有什么法子嘛!小姐根本不在乎……”
落花抽抽噎噎地道。
“不如由我们去告诉老太君,小姐爱的是季公子,而不是楼二少爷,如何?”无情提议道。
“不行啦!小姐不准我们提及季公子的,你忘啦?”流水摆手道。
“我们可以不要说出他的名字呀!”
“你以为老太君不会追根究抵吗?到时答不出话,老太君肯定会认为咱们在扯谎。”流水再度反驳了无情的提议。
“这……”无情想想也对。“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只有逃啦!”流水一语惊人。“到时若真阻止不了,我就带着小姐逃婚去也!”
落花惊叫:“不行啦!流水,你会死得很惨的!”
“那我也顾不得了。”流水滞洒地耸耸肩,豪气万丈地道:“总之,我是豁出去了,怎么责罚都无所谓,我拼死也要阻止这场婚礼。”
“流水,不行啦!你别冲动嘛!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想的。”落花又哭了,死拽着流水的手臂不放,像是防止她做傻事。“有意,你说句话呀!快劝劝流水啦!呜……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焦急呢?”
有意瞥了她一眼,淡道:“其实你们大可不必这么紧张的。放开流水吧!落花。”
“你有主意啦?”落花的泪水可说是收放自如,眨眼间她脸上的两道瀑布已然消失笠而踪。
有意绽出一朵轻柔的笑意,晶灿的眸子里净是狡黠。
“主意?那倒没有。只是你们不觉得,此事未必不是个转机吗?”
“转机?”流水、无情和落花三人犹有不解。
有意但笑不语。
等着瞧吧!她相信,这件事绝对会是个很好的刺激。
☆☆☆
整件事里最无辜的就属楼致远了。当他听到他爹娘要他尽快把司为给娶回家的时候,他差点没被吓得当场石化。
开什么玩笑?真要娶了为为,他肯定命不久矣!再说,为为喜欢的人又不是他,他怎么能够娶她呢?
当下他是极力反抗,甚至还抬出了未婚的大哥当挡箭牌,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他爹娘竟是狠下了心不为所动,任凭他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边行不通,他就直接找为为说去,结果没想到她竟回他一句:“怎么?我配不上你?”把他堵得是哑口无言。
他简直快急死了!幸好后来多亏了体贴可人的有意将事情始末告知于他,他才渐渐从中理出些头绪,想这一切全是因季遐而起,他便捎了封信给那身在远方的季遐。
可以想见,当季遐收到他的通知时,是如何大惊失色了。
“嫁人?!”信尚未读完,原本端坐在椅上的季遐跳了起来,发出一声打雷般的怒吼。
“什么事呀?少爷。”云涌疑惑地问道。怎么他突然发出那么大声的声响?
季遐没有回答,他根本没在听他说话,双手将信捏个死紧,膛目看了好几遏,仍是无法置信。
司为要嫁人了?这怎么可能?她爱他的不是吗?为什么……
是她不想等他?还是她在赌气?气他的不告而别?或者……她不再爱他了?
思及这个可能,他一张俊颜全白了,口里哺哺念着:“怎么会……怎么会……”之后,他夺门而出。
“少爷?”云涌连忙追了上去,赶在前院拦下了他。“少爷,您冷静点。”
“冷静?你教我怎么冷静?司为都快要嫁给别人了!”
季遐心慌意乱地吼道,完全失去镇定。
想到他心爱的司为即将不再属于他,他就焦躁得一刻也平静不了。
司为要嫁人了?这怎么可以I
再度拔腿飞奔,他一定要阻止这件事!
“少爷!”云涌赶紧跟上。“迁移西堂的事情怎么办?什么都还没处理好呀!包何况您接下堂主一职也不过三天,现在离去不嫌太失礼了吗?”
“我不在乎!”季遐狂奔着,不忘呼喝道:“来人!备马!”
“少爷!”云涌拦他不住,只能叹了口气,认命地道:“属下跟您一道走。”
匆匆带了行囊和干粮,这趟行程可说是紧凑非常,几天下来他们几乎没有好好睡上一觉,只知日夜不停地赶路。
云涌看季遐像发了疯似地不要命的策马狂奔,心下感叹又多了一分。
他从设想过,会有女人让少爷痴狂至此呢!
少爷从小对异性就是多情的,不专一的,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女人之于他,合则来,不合则散,想走就走,全无情份可言。
这样的少爷,看似风流多情,实则最是无情,因为他从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举止是否会伤了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