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了任务,到赫连那边当卧底。”
“听说赫连家的大小姐挺漂亮的。”倪云想起从前听过的一些谣言。
“那小子有艳福了。”易任风在一旁煽风点火。
倪云也同意地说:“顺手牵羊向来是他的作风。”
“烈也差不多。”他把视线移向安德烈,“你把那个阮小姐解决得怎样?”
“你说怎么样?”
“她只是小女孩,别欺负人家。”他的观点同袁利森一样,态度也一样——用等着看好戏的表情笑看他。
所有的人当中,只有倪云不明其中的涵义。
或许是他有意隐瞒,抑或是他无意让她知道。
总之这种情况是安德烈一手安排的。
“那么我该怎么做?负责到底?”
“这倒是个好主意。”倪云在一旁啜着酒,突然插嘴。
“哦?妳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安德烈笑看着她。
“那么完美的女孩子,任谁都会心动。我若是男人,得到这样的尤物就算是赚到了。”倪云面无表情地说。
“看来倪云比你还喜欢阮子衣。”易任风知道她又在进行自欺欺人的表演,语气里有难掩的讽刺和无奈。
安德烈笑了笑,盯着她,一脸不置可否。
“你们现在谈论的事与我无关,我先走了。”看出他们的话题已由公事逐渐转成私事,易任风决定先离开。
“走好。”安德烈也不准备送客。
易任风走出大厅,在管家的招呼下离开安宅。
“坐过来。”
易任风离开后,安德烈拍拍身旁的沙发,示意倪云坐过去。
倪云想起他上一次也是在这种场合下要她,之后再将她抛弃,不由得感到一阵心寒。
“一大早到机场接风,累得要死,我看还是先上去洗个澡再下来。”她伸手触模自己的手臂,装出漫不经心的表情,“好久没做SPA,皮肤都快坏掉了。”
他无言,坐在沙发上高深莫测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倪云不待他出口发言,即刻起身走向楼梯。
她走进房间的浴室里,在浴白里泡满水,将自己整个人浸进去。
她闭着眼睛、憋着气,在水里待了五分钟才将头露出来。
这十年来,为了加强自己的耐力,倪云经常会做这件事。
从刚开始的两秒,三秒,一直到现在的五分钟。
若是平常人早已耐不住,甚至窒息,而她却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这一点,安德烈是不知道的。
她曾经多想努力训练自己以让他满意。
或许她做到了,或许永远也做不到。
倪云摇摇头苦笑。
半个多小时后,她走出浴室,却看到安德烈已坐在床沿看着她。
她若无其事地到衣柜里寻找睡袍。
“妳开始学会了如何反抗我。”看着她赤果着身体寻找衣服,安德烈站起身,缓缓走向她。
“我的确是太累了,只想上楼洗个澡,让自己放松一下。”倪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她从衣柜里取出浴袍要穿上,安德烈制止了她的动作。“好像瘦了。”
大手慢慢抚上她的腰际,他低头欣赏她美丽的胴体。
“会吗?”
“我记得,和上一次比起来。”
“多久了?”倪云轻笑地说:“这段期间,你又和多少女子,怎么会记得?”
“最美丽的,总是会有印象。”
她轻笑,对他而言,只是印象而已。
“怎么?又有话要回敬我了?”看她的表情,安德烈已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妳永远都这样美,让接近妳的男人爱不释手。”
“这样美的东西,是被利用在其它方面的,你毋需太费神去关注。”她试图拉开两人几乎毫无空隙的距离。
赤果着身子站在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前,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在她意料范围内,安德烈没有受到她反抗的影响,更紧密地搂着她,低头亲吻她白皙的颈项。
眼前的尤物快速地挑起他的。
倪云皱起眉,闪躲着他的亲吻,“你又在勾引我。”
安德烈不为所动,抱起她倒在床上。
那一日他残忍的警告仍旧回荡在耳边。
对她而言,他的抚模和亲吻,除了感官上的欢愉外,更是一种羞辱。
她厌恶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
“放开我。”
“别拒绝,妳已经有反应了。”他没有停下动作,低沉地说。
“你这样做,就不要再指控我自以为是。是你先起的头,安德烈。”对他气愤的制止声第一次由她口里传出来。
安德烈倏地停下动作,像是极忍耐地看着她。
“该死的。”最后,他低声咒骂几句,便从她身上离开,“立刻穿回妳的衣服。”
的忍耐让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怒火。
在她面前,他第一次失态了。
不过不为其它,只因为强烈的生理需求。
倪云默默地下床,穿上浴袍,走进浴室里用毛巾浸泡冷水,然后递给他。
她不敢碰触他,怕再引起他的欲火。
安德烈没有接过毛巾,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她。
“过来帮我擦。”
倪云依言走过去,用毛巾拭去他脸上的汗水,冰凉的触感稍微冷却他脸上的温度,但她仍可感觉他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欲火。
她没有因此将动作停下,直到他出声制止。
倪云的手离开他,然后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出。
依旧是在五星级酒楼的最高层,这里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宴会。
满眼虚华情物,尽是亘古不变的游戏——跳舞、喝酒、男女暧昧的调笑声。
这一晚,倪云身边的男伴换成安德烈。
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的确是拥有同样高贵气质的璧人。
脸上有同样的招牌式笑容,噬杀不知觉的人群。
她跟在他身边与各式各样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说笑、喝酒。
即使早已在进门时看到目标,仍旧不为所动。
第一次主动接触也就罢了,接下来的交往,她讲究愿者上钩。
丙不其然,韩在天见到倪云后,便朝两人走过来。
“安先生。”韩在天笑着对安德烈举起酒杯,“多年未见,今晚有幸在此遇见安先生,真是韩某的荣幸。”
“哪里,韩先生说笑了。”即使不记得自己何时与这个老男人接触过,他仍举起酒杯与他相碰,之后里面的液体被一饮而尽。
“安先生的酒量还是这么好。”韩在天笑言,把话题引到主要目标上,“不知安先生可有成人之美,将舞伴让与韩某共舞一曲?”
“当然。”安德烈微笑,将倪云送到韩在天手里,随便搭了两句,便转过身朝其它方向走去。
他要她独自应付这只老。
倪云随着韩在天的脚步走至舞池,之后两人互拥着跳舞。
“倪小姐是什么时候开始学跳舞的?舞技这么好。”不多久,他又开始称赞倪云。
倪云笑了笑,“大概十几岁的时候吧,都学了好几年了。”
“是请老师来教的吗?”
“没有,是家母教的。”
“看倪小姐的样子,令堂也定然是个聪明美丽的女子。”
“韩先生过奖了。”
“哪里。”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原本置于她腰际的手往下移。
经过几次的接触,男人的本性已逐渐暴露出来。
倪云厌恶他的碰触。
几次下来,他的碰触越来越让她作呕。
但为了获取信任,在他口中套得消息,她也只能忍耐。
这时,安德烈与另一名女子走进舞池。
韩在天没有注意到,跳着跳着,就舞到他身边。
“每次见到倪小姐的头发都让韩某震惊。”今晚她没有绾起头发,只是任之自然地披泻下来,乌黑的光泽在灯火下熠熠闪烁,十分耀眼,“韩某从未见过这么美丽而有灵气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