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没有,因为你不能嫁给他们。”万一她和两个鞑子有奸情,事情可就麻烦。
“巴哈克和我的侍婢咪咪是一对儿,博塔儿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我可没兴趣找个弟弟来当丈夫。他们只是我的朋友。”桦桦闷哼一声,“武硕帮的掌柜,我非常胜任愉快,决定一辈子与大当家共存共荣,我不嫁人,所以除了帐簿外,别管我的事。”
“很抱歉,我一定要管,尤其是你的终身大事,否则太对不起爹娘了。”
“我不嫁人,爹娘那儿,我自会在阴曹地府厘清立场,保证无损你大当家的威名。”桦桦蹲下,拔地上的野草,发泄心中的怨气,“我已经二十二岁,老到不适合结婚了。”
“是不是因为没人爱你,你才把爱投注在这些花花草草?”罗威青可以包容她的粗鲁、无礼的行止,“只要结婚,就有人爱你了。”
桦桦不可置信地看著和她鸡同鸭讲的大哥,她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了,“谁说我一定需要男人的爱?我不结婚。难道威龙堡不能容纳不出嫁的老姑娘?”
“不行,我已经为你找了一个乘龙快婿,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你一定要嫁。”
“既然是绝佳的机会,你何不留著自己用。”桦桦倔强的地说:“我--不嫁人!不嫁、不嫁。”
“桦桦,你不要为反对而反对,听听对方是谁,你再决定是不是要继续反对。”
“对方是谁并不重要,反正你要叫我嫁人、然后走人。”
“他是大明王朝的镇国大将军孟广瀛,出身江南世家,外貌挺拔威武、帅气十足。他参加今年的驯马比赛,把威龙堡内最顽劣的野马制伏了--”
“我不是顽劣的野马,我不需要男人来驾驭。”桦桦嗤之以鼻,“又是一个四肢发达的『威武』男人,你何必多事,找一个住那么远的丈夫给我。这个男人,有什么特别吗?”
“他是大明的王亲贵族,可以提升你的层次。”罗威青放缓口吻,“我不是不关心你的婚姻大事,只是不想你被周遭这些男人糟蹋了。你是罗家唯一的女人,大哥不要你和鸡鸣狗盗、亡命天涯的男人成亲,孟广瀛是我这几年找到唯一、绝佳的机会。”
“你以为对方就不会嫌弃我的出身!?既是王室宗亲贵族,哪会瞧得起咱们混迹江湖的帮派人士?”桦桦一经他剖析,更加不想结婚了。
“武硕帮是黑白两道敬重的天下第一帮,自有我们的尊严,你不要自我矮化,况且一百三十八处分舵就是你的靠山--”
“拜托你不要讲了,我还是不想嫁人。”桦桦索性捂住耳朵。
罗威青的好意遭到拒绝,他也有些恼了,大声的说:“两个月后,你就得结婚。”
“没有转圜的余地?我不能反对?”桦桦气得胀红了脸。
“我是为你好。”
“很好,我诅咒他死掉--”
“改变不了任何事实,婚约已订,你已经是孟家的人了。”
“滚开,我不想见到你,你怎么可以论斤称两的把我嫁掉。”
“两个月的时间,你好好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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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出威龙堡的大门,孟广瀛骑著赢来的黑马,拚了老命赶路,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似乎是后有追兵般的落荒而逃。
梁飞一路跟著追,骑死了两匹马,总算在应天府追上他。
孟广瀛像只斗败的公鸡,瘫趴在马背上。
“干嘛日夜不停的赶路,累死人哪!”梁飞松了一口气。
“武硕帮的那个女人,像个梦魇,我一刻也不想停留。”孟广瀛望著昏黄的天际,“我的未来,二十五年的单身生活,即将毁于一旦。”
“还没见到她,不要那么悲观。”梁飞也很同情他,“谁教你不听我的劝告,不仅赢了一匹马,也赢得一个老婆。”
“武硕帮为什么要硬塞一个女人给我,他们有什么企图,还是那个女人有问题?眼看下半辈子的幸福就要毁了。”
“有什么两样?武硕帮摆明了要定你当他们的妹婿。”
“我根本不想结婚,游戏人间的生活多美好,谁要一个女人来束缚自己,更何况对方是帮派中人,我还能保有乐趣吗?”孟广瀛一想到以后不能随意在胭脂粉阵中快乐,心情更加郁卒。
“游戏人间的生活,迟早都会腻,幸福美满的家庭,才是最大的快乐。”梁飞看著他,“孟将军,我可以回家抱老婆了吗?”
“滚!”孟广瀛不想再为难他。
第二章
孟广瀛到皇宫觐见神宗皇帝。
“启禀陛下,朵甘甘心臣服大明王朝,不再寻衅闹事。”孟广瀛报告胜利的战果,眉宇之间仍带著郁卒。
“很好,朵甘的使者,已经呈递投降国书,你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回去杭州看看令尊。”神宗很满意这次的成果,可以让大明稍喘口气。
“正有此计画。”
“上次朕曾向你提过赐婚一事,现在你已完成任务,正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好时机。”神宗咧嘴一笑,“钱大学士的千金伊婷小姐,你觉得如何?”
一听到钱伊婷的名字,孟广瀛立刻皱眉,此姝个性跋扈骄纵,人又长得奇丑无比,钱大学士已经向他提过几次,他毫不考虑的婉拒,偏偏她不死心,三番两次迳闯他在北京府的宅邸,害他有一阵子都不敢回家。
如果要和钱伊婷结婚,他宁可去睹一赌运气,把武硕帮的“美女”娶回家。
“我已经有婚约了。”孟广瀛自认运气极差,没有更好的选择机会。
“哦!我怎么都没听说。大明王朝最有身价的单身汉,是哪位幸运的姑娘蒙你青睐?”神宗饶富兴味的问。
“我在威龙堡参加驯马,赢来一匹良驹,也赢得一位『美眷』。”孟广瀛的一气中,听不出一丝喜悦。
“威龙堡!?”神宗还搞不清确切位置。
“与鞑靼相邻的疆域。”孟广瀛对国事也意兴阑珊,如此昏昧的国君,效忠的美意,大打折扣。
“莫非对方是鞑靼女子?所以你不怎么情愿。”
看来神宗并非全然昏昧,还晓得他心中不爽,或许能得到大明王朝支持,摆月兑这桩婚姻。
“比那还糟,对方是武硕帮的大当家唯一的小么妹,我连她长啥样子都没见过,就被约定终身了。”
“武硕帮!?莫非是传言中掌管武硕帮财务的当家掌柜。”神宗对江湖事务略有耳闻,“谁也没见过这位当家掌柜,或许她长得太美了,所以不轻易示人。”
“武硕帮的大当家、二当家其貌不扬,他们的同胞妹妹会多漂亮!?打死我都不相信。”孟广瀛丢出一个求救眼神,“怎么办?”
“娶她啊!”
“为什么?”
“武硕帮是天下第一大帮,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而且大当家罗威青和鞑靼王又是拜把兄弟,这种对象,大明还是少惹为妙。你去罩住武硕帮,北方的鞑子不会来犯,国内的帮派分子也不敢趁国力不强时,四处骚扰作怪,一举数得。”神宗对武硕帮并非全然不知。
“你的意思是要我为国牺牲奉献?”孟广瀛啼笑皆非,“大明必须为我立像,让全天下的人瞻仰我的伟大。”
“你要立几尊都行,只要能保大明平安。”
“最好不要弄得像祭悼死人,塑像用纯金的,看起来才值钱。”孟广瀛除了自我调侃,苦中作乐,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简直要神经错乱了。”
“就算你神经错乱,也得履行婚约,否则你有可能会成为大明的历史罪人。”
孟广瀛垂头丧气,眼前一片黑,真想昏死过去,永远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