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是因为铁娘子徐紫言与那些法官们感情很“好”,不管贺剑对那些官司有没有信心,胜券是否在握,都有铁娘子在背后撑腰,也所以,关于徐紫言与贺剑之间的传闻颇多,自然,难听的话也不少。
诸如,姐弟恋、大被同眠云云的恶心话题。
而如今,看着这传闻恶心的两人状似亲热地在会议室里商议着案件却是嬉皮笑脸状,临子更觉反胃。默默地放下了咖啡,正要捧着盛盘退出去,却听见某人开口:“老师,那我现在去上庭了,晚上老地方见吧。”
“好啊,别迟到。”
“约的是老师你,又怎么会迟到呢?何况你明天就要去法国度假了,说什么今天也要好好欢送一下。”
“贫嘴,来,祝你成功。”
看着徐紫言亲昵地碰了碰贺剑的脸,临子连忙转过身去,两步并作一步地离开,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里翻了个白眼。
“何临觞!”
脚步一顿,临子纳闷地咬了咬唇,然后堆出阳光的笑容转过去,对着那已经从幼儿园学生进化为沙文男的某人甜甜地开口:“贺律师,请问有什么吩咐。”
对面,贺剑的目光沉了沉,“我现在要上庭了,你随我来。”
用趾高气扬的语调吩咐着,他一边冲进自己的办公室去拿开庭用的资料和证物,一边指着挂在特别到巴黎订做的三角衣架上的律师袍,“快,还不给我拿着?”
“是……”
看着那已经箭一般地在自己身边走了过去的家伙,临子赶紧冲进去拿律师袍,可是,那三角衣架不愧是特别订做的,那高度,无论她如何踮脚,还是无法顺利地把装着律师袍的袋子从上面拿下来。
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
正疑惑地转过头去,只见眼前黑影一晃,下一秒,那带着很重塑料臭味的律师袍已经被硬塞到了她的手里。
“谢……”
“真不懂老师为什么要请像你这么笨的人,连个助理也做不好。”
冷淡的话,抢在前头如机关枪般地扫过来,无奈她即使想用目光把那人杀死,对方却完全不给她机会,已经风风火火地抱着手上的资料提着文件冲向电梯了。
“还不赶快过来!”
“是!”
律师,是靠嘴巴养活自己的,要跟律师吵架,原来对于用笔杆养活自己的人也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好好的杂志社编辑不做,她跑来这家徐紫言律师事务所当贺剑的助理已经快一个月了,但是,贺剑与别人勾结的犯罪证据没找到,倒是沦落到每天遭到此人虐待的悲惨境遇,不过,只要想到惨死的眉,还有跟她算是投缘的志,即使要她再忍受贺剑十年,她也愿意——自然,最好还是越快找到贺剑的把柄比较好,与他待在同一个地方的生活,少一秒钟是一秒钟的!
然而,自从她成为贺剑的助理以后,虽然很留意贺剑的一切,但是,却仍然徒劳,这贺剑除了私生活不检点——老是跟徐紫言在律师事务所里眉来眼去,光明正大地调情,为了风化案件的委托人偶尔与一些不怎么正经的模特有些拉扯以外,连安装了窃听器也没有能听出什么可疑的电话,还真找不出什么把柄来!
“贺律师,请发表一下你的感想!对于这次的案情,诸多的不利证据,你还有信心打赢这场辟司吗?”
才想到这里,法庭大门打开,一群记者拥簇而上,拼命地拍起照来,她眉心一皱,连忙抱着他方才替换下来的衣服挤过去,却老是被记者们挤了出来,无法靠近他。不过,就在这时,他睇了过来,左手竖起示意记者们安静,然后,把手里的公事包向上一递,竟递到了她的脑袋上面。
笨拙地跳高,接住他随意一丢的公事包,她安静地走开去,只听站在记者中的他正为了记者们方才的问题骄傲无伦地大放厥词,说到最后,以最经典的一句话结尾:“我们都别讲输赢,我只相信,法律是正义公平的,身为律师的我,是不会让真正的罪人逃避法律的制裁的。”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索性站在最偏僻的角落里,看着窗外的风景。
目光,很不自觉地锁定了地面的某处,鲜红的印象停留在心里,正当伤感与愤怒不期然地造访时,却听见记者中有人发问:“所以,对于贺大状而言,上一次的败诉,也是心安理得,不是污点?!那可是你出道以来的第一次败诉啊!”
心,霎时一冷,临子僵硬在那里。
“我输得心安理得。”
实在没有办法听下去了,猛地把手中的一切丢掉,她怒匆匆地消失在走廊里。
“不过,有传言说你的辩护人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啊!是这样的吗,贺大状?”
“正因为是朋友,更不能放着他逃月兑法律的制裁。”
贺剑的表情变得异常乖张,只听他顿了一下,忽然发现他的小助理不见了人影,于是随便找了借口,摆月兑了记者们的纠缠。望了望空荡荡的走廊,最后在角落里发现自己的替换衣服和从公事包内倒出来散落了一地的文件资料,本来平静的眼睛里,霎时怒腾腾的。
“别让我找到你!”
第1章(2)
收拾好一地的狼藉,他正要站起来,却见满脸还滴着水的临子从转角处的洗手间内跑出来。
“你这是在干吗?”
“我……”
本以为他没有那么快搞定那群记者,现在看到他手里捧着衣服和公事包一副要秋后算账的模样,她一咬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堆出笑容,很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方才很急。”
“很急?”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看着她被自己瞪得一脸尴尬。
“我……感觉,那个……就是那个!那个突然来了。”
他的目光实在够像审讯犯人的警察——明明自己是个满身骚的家伙,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想到这里,心里一恼,她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不过,见到他满脸僵硬的反应,心里一乐,就更得意忘形了起来,“不跑得快些,满裤子都是了!”
“你确定?”
那种奇怪的语调,像是从喉咙滚出来般含糊。
“嗯……其实没有,是我搞错了。”
良久地,他才反应过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用犹如雷达一般的眼神扫射着她。然后,像是终于信了她,于是瞄了瞄自己手上的东西,“你一个人,可以吗?”
没好气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她吃力却故作没事地笑道:“自然,又不是第一次了。”
其实,她说话的声音不大的,真的不大。而且,他们的对话本来也没有什么好深究的,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这样无聊的对话竟让刚好溜达过来的记者们给听到了,不出三天,关于贺剑神秘恋人A小姐为贺剑堕胎的消息,竟然登上了业界刊物的封面!
甚至,还把他们的对话加以揣测……
本来,这种事对于不看业界杂志的她,知道的几率几乎是零,而且就算知道了,也顶多是感觉好笑,然而,有人却不这样,一回到事务所就冲进办公室里,大肆破坏了一翻,然后,狮子吼从他的房间里传出来——
“何临觞,你给我进来!”
其实,事务所员工不多,除了偶然过来的老板徐紫言,贺剑,就是她和清洁大婶了。但是贺剑叫她的声音大得整个事务所都震动了一下,害得在隔壁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的闲女们都在门口张望了起来。
“何临觞,你吃了猪油吗?”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