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凄美的爱情故事。”
这是真实的故事啊,帝车若有似无地叹息。那是上古世纪简玉国和羽国之间最为恒久流传的一个悲剧。可尽避凄美,也无力改变什么,多少年来两国之间还是那样僵持。相爱的人还是走不到一起。
饼了一会儿,“其实,我有……别的家人吗?”她想了想问。
帝车目光闪烁一下,“没有。你没有别的家人。”
“哦,这样啊。”玉阡萝笑着叹息,目光含着淡淡的酸楚,“不管在哪个地方,人间也好,这里也好,我好像注定都是一个人。”
“玉阡萝……”
“没关系啊,我都习惯了。”她微微一笑。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和人间似乎没什么区别。她永远都是一个人。
“帝车。”
他有些感动地听她叫他的名字。
“帝车,你是我——另一种家人这句话是真的吗?”
帝车凝视,握起她的手,“当然,相信我。还有——我会照顾你,尽我所有照顾你。”再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淡淡一笑,玉阡萝慢慢地抽回手。
也许在这里,她会快乐……也许。
“王,您要送玉阡萝回人间吗?”天关跟随在后面,贴身保护帝车的安全。
帝车依旧默然前行,向着那座冰冷的大殿。
望一望帝车的背,天关没有再讲话,他多少明白王的痛苦抉择。
“我要她留下来。”许久,帝车才道。昨晚他已经用法力试过,她确实已经失去了记忆和法力,这样她对天朝更没有了威胁。
天关瞪大双眸,英气挺拔的脸上一片震惊。他以为王会送她回去,在昨天说了那样的话之后,“王,您所担心的事……”
“天关。”帝车停下脚步,转向面对他,“你去查明是谁将她带回来,还有,不要惊动对方。"
他瞥一眼天关背后泛着诡秘、血红色的长剑,道:“和你的伙伴一起去吧,查明真相——也许,我是说也许,会用到它。”
看来王是下定决心了。
“是。”天关领命。
帝车瞥一眼远方,“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任何人都不可以。”
“是的,王。”
“如果遇到有人阻拦,或你自身有危险,你可以格杀勿论——当然这是万不得已的选择。”
“臣领命。”
“可是,王,您不顾虑羽国了吗?”
帝国眸光一闪,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前行。
送她回去?
从昨晚见到她的那一刹那起,已经注定了他将无法回到以前。
早上醒来,玉阡萝便被一只奇怪的鸟吸引住了注意。它通体白色,可是经阳光一照,便又会变作金黄色。一双钻石般发亮的眼睛,时而凝光骤亮,时而低敛形成琥珀色。最为奇妙的是它的叫声,竟如同歌唱一样形成七音旋律。
玉阡萝趴在窗前凝神地看它,嘴唇浅浅上扬。
这是她在人间从未见过的,她喜欢。
“吱嘎。”
暗红色的大门被推开。她回头望去,却是两个容貌秀美的女孩子,清纯娟秀。她们穿着简单,只有一条长袖亮白色的长裙。
“主子。”两个漂亮的女孩齐声道。
玉阡萝疑惑地挑眉,“你们是?”
“我们是王派来伺候您的,我叫花柔。”个子稍高一点的女孩子说,然后指指旁边的伙伴,“她是雨润。”
“王?”玉阡萝一头雾水。他们口中的王,难道是——“你说的是帝车吗?”那个双眸中深藏无限心事的男人?
“花柔不敢称呼王的名讳。”
丙真是。
她的心没来由地一阵失落。
王……
他是她们的王,那么之前的她呢?身为他以前女友的她,会是什么样的身份?
“主子。”雨润打断她的思绪,“您是否需要更衣?您的衣服好奇怪喔!”
“奇怪?”她倒没觉得,在人间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穿的呀。
“是啊,我从没见有人这么穿过。”雨润直率地道,俏脸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不过您长得美,穿什么都好看。”
玉阡萝嘴角微扬。
“帝车——我是说,王派你们两个来的吗?”她轻轻叹口气,“你们回去吧,我不需要别人伺候。”从小她什么都需要自己动手,自立惯了,被人服侍恐怕她会浑身不舒服。
“王下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花柔敛眉,“除非主子要我们受责罚。”
“你们……”
“主子,您就留下我们吧。您不要我们,王也会派别人来的。而且说不准我们会受惩罚。”雨润央求道。
轻轻叹口气,玉阡萝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思索片刻。
“王,是你们的皇帝吗?”见她们两人不解地望着自己,玉阡萝仔细考虑应该怎样解释,“嗯,我指的是,他究竟有多大的……势力?”
“多大?”雨润好像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
“雨润!”花柔低叱。来这里之前天关将军曾经召见她们,叮嘱她们许多忌讳,希望雨润这丫头不要忘记才好,“要好好回答主子的问题。”
玉阡萝的目光转向花柔。
花柔见状,道:“王是世界的统治者,我们至高无上的神。”
……
他竟然是如此厉害的角色。
昨晚见他,他虽然有一股贵气,但是她从未想过他居然是这样的至高无上。
心里隐隐有一丝难过,细细地让人难以发觉。
他的目光如此忧伤,看着她时又是那般温柔,她完全被他孤独的气质所吸引,无暇顾及其他。他是会让人迷失的人,在他深沉如海洋的眼眸中迷失自己。
他是寂寞的吧?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种纠结的心痛。
“你们知道我吗?”她望向雨润。
“当然知道啊,我们怎么可能——”
“主子。”花柔望向玉阡萝,“我们当然知道主子,王吩咐如照顾他一般照顾您。”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王对任何一个女人这样好呢!”雨润像是完全没有看到花柔警告她的眼神,说个不停,“您是第一个呢。”
“其实,我是说你们知道我以前的事吗?”
花柔浅浅一笑,“我们不知道。”不能说和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主子,您自己的事怎么问我们呢?”雨润心直口快地反问。
这死丫头!花柔低下头,用尽全身力气抑制胸口的怒气。
她迟早死在这丫头的舌头上。
“也是。”玉阡萝佯装若无其事地一笑,是啊,自己的事怎么好问别人。再说,也许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雨润。”
雨润睁大圆圆的可爱的眼睛。
“王除了要你们两个来之外,还说其他什么了吗?”
很怪异,她竟有些想见他。
“没有。”花柔毕恭毕敬地回答。任雨润一直盯着她,也再不看她一眼。
她们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可能想见就见到王?她入宫三年,也只是在三角亭见过两次王。
“其实王并不只是派我们两个来,外面还有等您召见才进来。”雨润回转身推门。外面齐齐站着两排宫女,十多人左右,服饰打扮与花柔雨润并无二致,“她们也是供您差遣的宫女。”
她来到了什么世界?玉阡萝在心里叹息。她好像是灰姑娘,不知受何人摆布来到异世界,莫名其妙变成国王的——爱人。
做梦一样,可是这个梦又是那么真实,让她想醒也醒不了。
“主子,您更衣吧。”花柔上前道。
“……好。”目前她也只能努力适应这一切了。
“姐姐,等我一下嘛,姐姐。”雨润跟在花柔后面一溜小跑。
“你跟着我做什么?你总跟着我,我迟早会被你拖累死!”花柔气愤地转过身,面对面地瞪着她。
雨润瑟缩一下脖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