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魁里吊儿郎当地斜挑眉。“因为我决定并购向阳,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只要让她失去公司,她就再也不用周旋在其他男人之间。”
典圣瞪大眼。“你、你你……难怪近来你会对外施加压力,不准别人对她发帖,甚至还要财务长管好吴修身,不准他接近她。”好可怕的占有欲啊!
辟亭又的生活步调被魁里给彻底颠覆却浑然不觉,究竟是魁里渗透得太犀利,还是亭又太信任他?
魁里挑超邪气的笑。
“如果被她发现的话……”典圣开始担心了。
“那就别让她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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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亭又像只幸福的鸟儿飞进办公室,连椅子都还未坐下,官密之已经十万火急地冲进她办公室;
“哥?”她被他似风的狠劲给吓到,而后又被他脸上悲痛的神情给怔注。“发生什么事了?”
兄长神情严肃得教她打从心底发起寒颤。
“公司的经营权准备要转让了。”他深呼吸几次才说出最新消息。
“嘎?”
“待会要召开临时董事会,你准备一下。”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抓著他。“我们官家在向阳的股权超过半数,怎么可能丢了经营权?”
“你等一下就会知道了。”他脸色沉痛,不愿多说一句。
辟亭又内心剧烈震荡著,不懂事态怎会变得如此严重。
随著哥哥进入会议室,发现二叔一家人并未出现,一颗心不禁更往下沉。
向阳是由她父亲和二叔共同建立的,但二叔有自己的事业,所以两家是以交叉持股方式,互相成为彼此经营体系下的大股东,要是二叔抛售属於他的股权,那么就算把她和哥的股权相加,也没超过百分之四十五……
会议正式进行,由两个陌生人主持,她才明白,原来在大家忙著补资金短缺的当头,无人发现股权正被外来势力不断吞噬,等到缺口补足,人家已经扬旗列座了。
“所以,从今天开始,向阳正式成为四方集团体系的子公司。”
台上的人说得落落长,只有最后一句吸引官亭又所有的注意力。
她拾眼瞪去,身旁的官密之却突地拍桌跳起。“胡来!今天的临时动议,是为了董事会改选,怎么会让向阳变成四方的子公司?”
“官先生,你可能有所误解,董事会既然改选,董事长自然由我方推派,我方的董事长决定加入四方集团,身为股东的你要投反对票,必须先问过其他股东的意见。”台上的人口条分明地诉说。
爆密之看著在场不超过八位的股东,立即发现大势已去。
接下来到底又加入什么临时动议,官家兄妹都说不出话,直到会议结束,两人依旧未回神。
“这样子,你懂了吗?”官密之愤怒地瞪著尚未回神的妹妹。
辟亭又眨眨眼,脑袋混沌未明。“怎么会这样?”
“你还问?!”官密之气急败坏地吼著,“一定是他!一定是他要报复父亲当年说狠话逼迫他放弃你!”
“他不是那样的人!”她握紧粉拳,却觉得一股冷意从心底深处钻出,冰冻了它的血液。
“不然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巧合?资金缺口就发生在他接近你的时候!最近公司问题那么多,他还无所不用其极地引开你的注意力,还有,我听人说,近来一些社交名流都被四方威迫不许对你发帖。”
辟密之声嘶力竭地吼著,“亭又,你清醒一点!他在报复我们,你感觉不到吗?否则,来并购我们公司的为什么凑巧就是四方,而且还是用这么下流的方式对付我们!”
辟亭又听得冷汗直窜,胃部发狠地纠结著。
“不会的、不会的,我还问过他,资金的问题要怎么处理,他说没问题的。”指尖掐进掌心,像是要刺入肉中,可身上的寒栗依旧祛除不了。
“好,那我问你,身为总裁特助的他,集团内部有这么重大的决策案,他会不知道吗?”
辟密之冷酷的话成为压死她信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力地松开手,让寒意将她彻底包围。
“他在骗你!”官密之叹了口气。“也许,他是在报复你。”
酝酿已久的泪水像粉润珍珠滑落她的脸颊……
他说爱地,他让她品尝幸福的味道,带她去她所画的地图上的每个景点,和她嬉笑怒骂,就算不说话,只是彼此依偎,还是好开心,每天都过得好快乐……
昨天,他们还讨论要去哪里流浪,为什么今天却走样了?
他为什么要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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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魁里蓦地抬眼。
吴八德看了眼门口,压低声响说:“千真万确,今天早上已经过去办交接了。就跟你说了,吴冠荧那个人心机很重,他是玩真的,真的把向阳弄到手了,速度快得吓死人。”
魁里湛黑的眸沉冷地眯起,像头凶悍的猎豹,瞪著口沫横飞的吴八德。
“你怎么这样看我?”吴八德被看得好心虚。“我是故意要总经理把他调开,赶紧跟你通风报信,你怎么这样看我?”
那目光如弦上利箭,冷厉尖锐,看得他好毛。
彷佛在审判他,而非怀疑他。
“不是我,是吴冠荧下的指令,我什么都不知道。”吴八德慌了。
“你真的惹恼我了。”声音冰冷低沉得宛若是来自海底的低鸣。
“欸?不关我的事啊,那明明就是……”
“吴冠荧!”
砰的一声,办公室大门彼人推开,魁里抬眼,心间狠缩刺痛了下。
“你先出去。”魁里亲手将吴八德推到办公室外,上了锁,回头面对气得浑身打颤的官亭又。
“亭又,你先听我……”
“还想骗我?!”她恼声打断他。
魁里张口欲言,但终究还是无奈地闭上嘴。
“你不反驳?”泪水像初晨的露珠莹亮清澈,随著微颤的声波抖落。
他的沉默像把大刀,杀进心坎,砍得她血肉模糊,淌出一地的血!愤怒、痛苦、悲伤、绝望轮番上阵,不断地将她撕裂再撕碎。
“亭又。”他无奈叹气。
“你真的是来报复我的?”她冲上前,狠狠地捶打他的胸膛,不管端庄的盘发狼狈地散落。“你未免太大费图章了吧!”
居然跟她演戏!他说典圣是演员,她只能说,他的演技比典圣更胜一筹!
“谁说我是来报复的?”他神色阴鸷地揪住她的手,不是怕她打,是怕伤了她的手。
“不是吗?”她哭著,却忽地笑了,自嘲而凄恻。“如果不是,为什么四方集团会并购向阳?”
假的,全都是假的!他的爱、他的情、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全都是假的,就只有她沉沦在自以为是的爱情里,一切都是假的!
“我……”
“你恨我爸,所以你要并购向阳,对吧?”她泪流满面,神色憔悴,像朵凋零的花。
“这个问题,我想都没想过。”对一个已经不在乎的人有什么好恨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并购向阳?”
“你先冷静一点,我可以慢慢解释。”他试图拉著她到沙发上坐下。
“你还要跟我解释什么?”她恼火地甩开他。“我真像个傻瓜,竟然还对伤害公司的人请教如何挽救公司,你一定在心里笑我,对不对?”
“我不会,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黑眸定定注视著她益发苍白的脸。“亭又,你冷静一点,你不能激动,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