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到女乃女乃,她就觉得自己好幸福,有爸爸、有妈妈,还有疼爱她的大哥。
“辛苦的是两个小孙子。”
“因为女乃女乃很开明,两个孙女也不埋怨自己的母亲,阿芬、纹纹懂事、认命,功课也很好,她们说,要比别人更努力,将来出人头地、让女乃女乃有面子。”
“很棒的小孩,艰困的环境困不住一颗上进的心,我跟你一起去看她们。”他笑道。
“好啊。我妈说这就是身教,身教比言教更重要!”
“嗯。我想,你母亲也给了你很好的家教。”
“你这是在夸奖我吗?”
“有可能不是吗?”他皱起眉头,似笑非笑地反问。
天啊,他皱眉的样子真好看,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帅,帅到她一颗心怦怦乱跳,忘记自己有意思勾引朱自清,害她三不五时想月兑稿演出,想问问他,如果临时插队跑到他的未婚妻前面,他会不会找警察将她驱逐出境?
Edward被她看到发毛,轻笑问:“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眼光很邪恶?”
“那个不叫做邪恶。”周采萱嘟起嘴、斜了眉道。
“不是邪恶,不然是什么?”
“是,你没发觉我很想把你一口吞进肚子?”她夸张地凑近他。
“我应该把这个话当成恭维,还是认定自己会有生命危险?”他也不怕,故意再靠近她两寸。
他的举动害得她心脏狂跳,心律不整。“如果你认为自己有生命危险,会怎么做?”
“转身逃掉吧,但如果有机会赢的话,也许会奋手一搏。”
“我又打不赢你,转身逃跑的话,你肯定要坐上飞机跑回英国,然后再隔一个九年……不要!我想,你还是把我的话当成恭维好了。”她咯咯笑起。
“好建议。”他一弹指,点点她的额头。
谈话间,他们走到老板的办公室前。“要和我一起进去吗?”丫头问。
“都可以。”
“我想,你还是和我一起进去比较好,你在外面可能会被性骚扰。”她看了看自己的同事们一眼,踮起脚尖,贴在他的耳边说。
“我有办法让自己安全。”他也学她的动作,贴在她耳边说话。
“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说完,Edward俯在她颊边贴上亲吻。“亲爱的,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进去吧。”
这、这……是演哪出啊?
不过,不管是哪出,他的吻把她从头顶电到脚底,害她全身酥麻,轻飘飘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正在往天上飞。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飘进老板的办公室,不知道是如何把稿子交给老板的,也不知道老板骂她的时候,她的笑有多让人讨厌……她只知道走出老板办公室,看见一群女人围着Edward时,怒火中烧!
她不是人家未成品的老婆,女朋友也是装的,实在没道理那么生气,可是……厚,那个A啊,手不要乱搭在人家肩膀上,那个B,靠那么近没意思啦,那个C小姐,客气一点,倒贴也不要贴得那么明显嘛,就算英国专出绅士,不会把女人往外推,也不要丢了台湾女性同胞的脸呀。
就在她准备舞动强健有力的手臂突破重围,让那群女人好看时,他发现她了,温柔一笑,走到她身边,又贴上一个新吻。
这个吻让她再度晕眩,二度嗑药,又开始轻飘飘、又开始飞上天,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回到了她的住处。
在丫头低头开门时,他想起来应该打个电话联络失踪的未婚妻。
眼神凝重,但他还是尽力让语调轻松。“好吧,就七天,七天之后,我在机场等你。”
币掉电话,他对丫头说:“现在,我有七天了,好好带我参观这个美丽的福尔摩沙吧。”
“七天吗?耶!太棒了,我有三十天,先睡一觉,然后开始我们的计划。”话说完,她把行李往地上一抛,整个人往床上飞跃。
他以为丫头会在床上多翻两圈才入睡,没想到她眼睛闭上那刻,就已经睡到不省人事,他想,她一定很累。
Edward低头看她,她脸上带着孩子般的稚气天真,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抱进怀里疼惜,她是他见过最可爱的女生。
月兑掉西装外套,环视四周。她的套房真的很小,一个小到不能转身的厨房,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浴室,一个不大的房间里只摆得下一张双人床和书柜、衣柜……怪物!房间那么小,干么摆双人床?
不过也好,至少他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松开领带,他在丫头身边躺下。
Edward也以为自己要多翻几圈才睡得着,没想到在她身边,才几个眨眼,他跟着入睡。
后来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丫头,需要大大的双人床了!因为她的睡癖,不是普通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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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子夜无法理解杜岢易在做什么?
她离开他家,他没留她也没说任何话,只是一路跟在她身后;她搭计程车,他抢快两步,从另一边车门上车;她饿了,随便买个面包充饥,他跟着买了一模一样的菠萝面包,跟她一起站在路边啃;她打电话,他站在她的正后面窃听,听得光明正大;她停下脚步,愤然看他,他就给她一个无辜笑脸。
最过份的是,她无力拒绝他,因为,她的装饰性包包里只有手机和为数不多的英镑,而他的皮夹里,钱多到快要溢出来——他是替她付钱的大爷。
一个小时之后,她站在医院外面,他跟得紧紧,跟得没人性。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骚扰。”她终于受不了,转身迎向他。
“我知道。”他的表情很……谦卑。
“知道你还跟!”姚子夜双手擦腰,动作像茶壶,态度像泼妇,幸好这里是台湾不是英国,不然她马上会被狗仔盯上,严重破坏她过去几年努力建立的女强人形象。
“如果不跟,你又会丢掉,我不确定九年之后,我们还会不会在机场碰到。”
他回答得很白痴,不,这样形容不正确,应该说,自从他们在机场碰到之后,他所有的举动都很白痴。
“我以为,我们之间要说的话通通说完了。”她的口气不友善。
“并没有。”他说的部份是没说的千分之一。
“好,你想讲什么?给你三分钟,请尽情发挥,我洗耳恭听。”姚子夜高举左手腕,眼睛盯着表面的指针一格一格滑过。
她给机会了,可是杜岢易看着她、望着她,嘴唇开开阖阖的,半句话都发不出声。
时间经过一分钟之后,她不耐烦催促,“快啊,是你要说话的,现在又没有人堵着你的嘴。”
他还是看着她的眉眼唇鼻,天才脑袋全数当机。
姚子夜瞪他,把手腕再向上抬十五度,冷声道:“五、四、三、二、一,你的时间用完了,对不起,就算你有再多话,我都不想听了。”
转开身,她走进自动玻璃门,这扇门后头有她的金主,她可以毫无牵挂地甩掉杜岢易,但他不迟疑地跟着她的步伐往前行。
她第二度受不了,回身问:“杜岢易,你有没有过去九年的就医纪录?”
“有。”他诚实回答。
“里面有没有记录你发生重大车祸,智商降到正常值以下?”
“没有。”他一样对她诚实。
“既然没有,可不可以请你解释,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他没回话,不介意她的讽刺,只要能待在她身边,什么事都可以容忍。
“你为什么要来医院?”
“关你什么事?”她没好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