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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嫁剋妻夫 第23页

作者:米恩

这问话听在依柳耳里简直是明知故问,恨不得能一刀子捅死清歌。

清歌却觉得她十分可笑。“我指使?是我让你爬我相公的床?是我让你对我相公下药,却愚蠢的洒在自己脸上?是我让你听从许氏的吩咐,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还是我让你分不清自己的身分,胆敢弑主?”

这一条条、一项项都是足以将依柳杖弊的罪名,她实在不懂依柳哪来的自信对她叫嚣?

依柳却不觉得自己有错。“就是我犯了错,你也不该把我扔给一个小厮!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失身?”

难道她只配许给一个小厮?凭她的才情容貌,若是到头来还是许给一个小厮,她又何必百般钻营?

清歌被她气笑了。“不把你扔给小厮,难不成你觉得我该将你送到我相公的床上?依柳,搞清楚你的身分,我若真要你死,不理你便是,委身给小厮让你觉得委屈了?你可知要不是有那个小厮,你早就死了!我不知你从哪弄来那样霸道的药,竟是连解药都没有,除了行房,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安排个人让你解毒,而不是要了你的命,你竟还想杀我?看样子我真不该善良一回,而是该将你扔到外头的乞丐堆去!”

依柳闻言,本就憔悴的脸有些发白。那药是夫人给她的,让她想办法爬上慕容煜的床,却没告诉她那药竟是这般霸道,若是没能行房,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么说,她难道真要感谢冷清歌?

依柳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死死的咬住下唇,却没了方才那股杀意。

清歌今日来可不是为了她,只淡声道:“虽说你是丫鬟,但你的命也是命,你难道没想过失败的下场?就是你不知道,指使你的人难道也不知道?”

留下这句话,清歌便不再理会她,去了庄嬷嬷的屋子,只留依柳一脸颓败的趴在原地。清歌让莲儿几人在屋外守着,一个人进了屋。

庄嬷嬷一直听着外头的动静,在听见依柳的下场时,心底顿时有些不安。

夫人是怎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想她在小院养伤近半个月,夫人竟是连一次都没派人来探望过她,她莫名觉得有些慌。

青竹居被清歌把守得比天牢还密实,任何消息要传递,都得经过她同意,庄嬷嬷自然不知自己让小丫鬟传出去的话都是经过她允许的,若是她不许,许氏压根儿就不会知道。最近光是慕容承与许苹的事就够许氏烦的了,她确信许氏暂没心思管帐册的事,她就是故意给许氏添乱才放任消息传出去的。

清歌一踏进屋便捕抓到庄嬷嬷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不安,弧度优美的唇微微一扬。“庄嬷嬷可有好一些?”

见到清歌,庄嬷嬷本想恶狠狠的瞪向她,却强忍着怒气,低声问:“少夫人,老奴这腿都养了半个多月了,那些大夫却治不好,是不是该换一个了?”

她明明养了快半个月的伤,却感觉比一开始受伤还要严重,不仅动弹不得,双腿甚至还有些麻,有时候她用力捶了捶,却没有任何的感觉,这让她心头有些慌。

尤其是她派出去通知夫人来接她的小丫鬟,每个都说已将消息传到,可夫人却是迟迟不派人来,让她心头更加不安。

清歌看着她那无法动弹的双腿,扬了扬眉,一脸讶异。“庄嬷嬷怎么这么问?大夫难道没和你说,你这双腿已经瘫了,后半辈子恐怕得在床上度过了?”

瘫了?这话让庄嬷嬷心头发凉,有股不好的预感。“什么叫瘫了?大夫不是说只要老奴好好养伤,不乱挪动就不会有事?若不是如此,老奴怎么可能会待在青竹居?”

她就是怕成为瘫子才会忍辱负重,没想到还是瘫了,这怎么可能!她不过是摔了一跤,怎么可能变这么严重……

庄嬷嬷蓦地抬头,看向清歌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尖喊,“你是故意的!”

她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的伤是清歌的手笔,可她是自己摔跤,当时也没人在她身旁,她就是怀疑也觉得不可能,现在看见清歌的笑后,她才确定,这真是清歌设下的圈套。

清歌闻言,笑得更加甜美,语气更是轻柔,说出的话却让庄嬷嬷如坠入寒潭。

“就是故意的又如何?”

比起她们主仆前世对她做的事,就是直接杀了庄嬷嬷也不为过,至于为何不杀?不是她善良,而是她知道,没了双腿比要了她的命更让她痛苦。

庄嬷嬷的丈夫是个赌徒兼酒鬼,看在她是许氏的心月复又时常拿赏钱回来的分上,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可要是他知道她瘫了双腿,不仅以后不能在许氏身旁当差,还得让他替她把屎把尿时,还会像以往那样对她百依百顺吗?

她从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前世受的苦,她会一笔一笔、一个一个讨回来,庄嬷嬷便是其中一个。

庄嬷嬷看着眼前看似柔弱的清歌,突然意识到,她与许氏都小看了这年纪轻轻的少夫人,对方压根就不像那无害的外表,而是像一朵索命的曼陀罗,美,却也致命。

“你究竟想做什么?”庄嬷嬷有些怕了,看着眼前甜美可人的清歌,不由自主感到有些畏缩。

“说出这些年来许氏贪墨了多少,对我相公前几任未婚妻都做过什么事……只要是有关许氏的事,我都要知道。”清歌静静的看着她,沉声道。

庄嬷嬷却不似她那般平静,一颗心差点没跳出胸口。“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是许氏的心月复,自然知道对方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她能说吗?要是说了,许氏肯定不会饶了她。

清歌早知她不会这么容易坦白。“庄嬷嬷难道不怕我拿你的家人开刀?”

庄嬷嬷本来很忐忑,不知清歌会怎么对付她,一听清歌竟是用这事要胁她,反而松了口气。“要杀要刚随你便,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庄嬷嬷能在许氏身旁一待二十余年,一方面是她对许氏确实忠心,另一方面也是她够聪明,她很清楚,只有不说她才有活命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孤儿,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儿了,还怕清歌开刀?至于她那个好吃懒做的丈夫,虽然有些不舍,可比起自己的命,她也只能舍了。

可惜她聪明是聪明,却没想到清歌捏着她的七寸。

“据说庄嬷嬷没有孩子,是因为年少时不小心伤了身子才会一直无法有孕,难道不想认个养子将来好送终?”清歌突地问。

这话问得突然,让庄嬷嬷有些警惕。“少夫人怎么突然管起老奴的家事?老奴不过是个下人,不值得少夫人这般操心。”

“正因为庄嬷嬷是母亲身旁的老人,我才更应该操心,你可是因为来我这送帐册才会受伤,现在更是成了半瘫,下半辈子得一直躺着,若是不替你找个养子照顾余生,岂不是让人觉得我太无情?”

清歌笑着道:“正好我这有个人选,就住在城东青柳巷里,也是巧了,正好姓庄,叫庄长论,是个孤儿。我瞧他长得一表人才,与庄嬷嬷你眉眼之间有些相似,年纪也正好,你真不考虑认个养子?”

庄嬷嬷光是听见城东青柳巷几个字,脸色就变了,再听见清歌口中的人选名字,脸色更是变得苍白。

这、这怎么可能,她是怎么査到的?

她在被卖进许府之前曾被人牙子欺侮,因此产下一子,还因难产差点送命,后来虽没死成,却是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孕。正因如此,她舍不得这刚生下的孩子,因为他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

大户人家可不会用生养过孩子的丫鬟,于是她隐瞒身分,将孩子交给同乡,每个月送银两出来,让对方帮忙扶养。

这一养就是十多年,儿子已是十八岁了,她攒了钱让他进私垫读书,他也争气,学问不错,前阵子才刚考上秀才,只要她好好培养,将来就是当官都不成问题。

虽说她为奴的身分使得儿子不能记在她名下,但只要儿子有出息,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

儿子就是她的命,是她的底线,可如今却被少夫人给查出来了!

她可以不在乎丈夫的死活,却不能不在乎儿子的生死。

若不是双腿不能动,庄嬷嬷差点就要跪下了。“少夫人,老奴求你放过论儿,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年轻,老奴求你放过他……”

这事她藏得十分隐密,就是夫人也不知道,少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不论少夫人是从何得知,儿子就是她的命,就是豁出她这条命也不许任何人伤害他。

清歌双眸微动,巧笑倩兮。“那就得看你的诚意了。”

庄嬷嬷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多岁,艰难的开口,“我说……我什么都说……”

听着她述说许氏的罪行,清歌一双眉越搂越紧。

“你的意思是,许氏这些年来除了派人刺杀相公外,就只是贪墨公中的银两?”这话打死清歌都不信。

许氏作恶多端,刺杀慕容煜之事肯定是被沐国公察觉到了,才会将年仅十岁的慕容煜送至元帅府,请宋元帅照顾。至于贪墨也是意料中之事,毕竟许氏出身小户,嫁妆不多,若是不贪些银子,怎么替慕容承走动关系?

但这些都是她早已知道的事,她要听的并不是这些。

“看来庄嬷嬷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爱护自己的独子。”清歌说完这话之后,仅淡淡的看她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庄嬷嬷见状急得满身大汗,忙喊,“我说!我什么都说!”

接下来她像倒豆子一般,将许氏这些年来所做的恶事全数说出,不论是哪一条,都足以让慕容老夫人代替死去的儿子休了这个儿媳,然而这其中最让清歌讶异的却不是这些事。

“你的意思是,除了魏大小姐这个意外,许氏只想让相公与那些小姐退亲,却没想过要她们的性命?”清歌拧眉问道。

庄嬷嬷频频点头,她一连说了好几件事,清歌都是一脸的平淡,直到说起慕容煜几任未婚妻一事,清歌才似是有了兴趣,她顿时明白清歌想知道的便是这件事,于是将她所知的一样不漏全说出。

“大少爷几位未婚妻都家世显赫,夫人如何敢对她们动手?本来就只是想略施小计让几人退亲,得知魏大小姐不能吃土豆,便让人将土豆掺在魏大小姐的吃食之中,分量并不多,本打算让她因此重病一场好耽搁婚期,没想到她是连一点也沾不得,竟就这么去了……

“夫人知道自己无意害死了魏大小姐,吓得好几日不能安寝,就怕魏家查到她头上,好在当初买通的人不知何时离开了京城,就是夫人想找也找不到,更何况是魏家。之后魏家只能将气撒在了酒楼头上,夫人这才逃过一劫。”

“有了这件事,夫人便谨慎许多,之后大少爷再订亲,她也不敢轻易出手,就怕魏府顺藤模瓜查到她身上,谁知之后压根不必她出手,大少爷那两任未婚妻就因他命格太过刚硬,而……”看着清歌冰冷的眼神,庄嬷嬷将克妻几个字咽了回去,才又道:“总之,夫人都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那些小姐便自个儿没了,要说夫人真做了什么,那就是散播大少爷克妻之名而已。”

清歌看着庄嬷嬷,见对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表示自己所言无半句虚假,她知道庄嬷嬷并没有说谎,如此一来她却迷糊了。

庄嬷嬷是许氏的心月复,有任何事都是透过她去办,如今庄嬷嬷却说许氏并没有派人杀害那三个小姐,那么她们又是谁害的呢?

她不相信慕容煜克妻,有一种可能是许氏并不像她所想的那么信任庄嬷嬷,所以庄嬷嬷并不知情,再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杀害三名小姐的另有其人,然而让她想不透的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悠闲的午后,阳光细细碎碎的洒落在地。因今晨下过一场雨,小径上带着些湿滑,落满被打落的花朵。

平时到祥云堂陪慕容老夫人用完午膳,清歌便会沿着花园绕上一圈,当是散步消食,今日却没那心情,早早便回了青竹居。

慕容煜一回府便看见妻子支着粉女敕的下巴,看着窗外绽放的花朵发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画面让他目光一柔,上前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在想什么?”

清歌直到他近身才回过神,一脸讶然。“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才刚过午时呢!

“今日朝中无事,散朝得早,便想着早些回来陪你。”他可是特地推了饭局,好回来陪他的小妻子。

清歌忙要起身。“可用膳了?我让人去备膳。”

平时慕容煜下朝得晚,她都是让人备着一些方便的吃食让他带着吃,今日既然回得早,自然得好好的吃上一顿饭。

“别忙。”他拉着她坐在他腿上。“今天都做了什么?”

这是夫妻俩的小习惯,通常都是在睡前分享自己一天的行程,大多都是清歌在说,慕容煜在听,他喜欢听自家小妻子说话,她嗓音娇软,十分好听,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仍是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今日清歌的兴致似乎不高,不像以往那般眉开眼笑的与他分享,就是被他抱在怀中,依旧有些发愣。

慕容煜见状挑起了眉,索性倾身吻住她微启的小嘴。

“唔……”直到感觉到他的气息,清歌才真正回过神,还没开口,唇瓣上就有了温润的触感,七分柔情,三分霸道,彷佛要将她生吞了一般。

直到吻得她双眼迷离、浑身瘫软,慕容煜才松开她,捧着她精致的脸庞,让她看向自己写满的炙热眸子,沙哑着嗓问:“可回神了?”

清歌俏脸一红。“回了!回神了……”

她只是想事情想得太认真,这才会一时恍神。

“在想什么,嗯?竟连我都不理了。”他又吻了吻那被他吮红的唇瓣,手臂绕至她腰间轻轻的摩挲、揉捏着,低声问。

清歌的腰际一向敏感,被他这一撩拨,险些没低吟出声。“别……我错了!我不该恍神的,对不起!”

感觉到他玩着她的束腰,生怕他给扯下,她连忙求饶。

这会儿是大白日,她可不想让人笑话了。

听见她小声的求饶,慕容煜低低笑了,又吻了她一下,这才放过她。“到底什么事让你想得这么入神?”

他的小妻子可是极少这么忽略他,这让他有些吃味了。

提到这事,清歌双眸颤了颤,犹豫了一会儿才将心头的事告诉他。“我今天见过庄嬷嬷,从她那得知不少事情……”

慕容煜听完她的话,一双俊眉微微一拢。“这么说来,那些事与许氏没关系?”

清歌咬着唇,有些迟疑的道:“我也不确定,庄嬷嬷是许氏的心月复,照理来说,许氏不会瞒着她,若是连她都不知道的事,咱们要查恐怕要费点时间……最怕的是,这些事真不是许氏所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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