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用过?”当时很受人吹捧,几乎人手一盒。
“不是,而是……”她欲言又止。
“而是什么?”女子都爱胭脂水粉,不足为奇。
“大姊说她生了孩子后脸上有斑很难看,我刚好有一匣子御赐的南海珍珠,因此将所有的珍珠磨成粉再加上二十七种美肤女敕肌的药粉混和而成,‘白玉珍珠霜’是我做的。”
当时她没要卖,全送给大姊了。
看着她一副犯了错似的可怜小脸,愕然不已的蒋三闲真的有哭笑不得的感觉。“不打紧,你不是想赚些脂粉钱吗?咱们就卖‘白玉珍珠霜’。”
肯定大赚。
第九章 小泵娘有弟弟啦(1)
“小心——”
吃饱喝足的陆青瑄,眼看蒋三闲刚走出一品香酒楼就迎面而来一把三尺青锋剑,直逼他的脸面。
见状的蒋三闲将身侧的人儿推向丫头茶花,嘱咐她保护好小姐,带到安全角落躲好,随后他往腰上一抽,宽边腰封内暗藏精钢打制的软剑,矫若游龙迎向锋利长剑。
能看出持剑刺杀的灰衣人十分惊讶,怔忡了一下才连忙回击,没人料想得到看似文弱的书生居然会武,而且武功不弱,几招简单的招式便让灰衣人节节败退。
自知不敌的灰衣人吹了个响哨,马上十来个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毫不迟疑的围攻。
“不要脸,以多欺少。”又气又急的陆青瑄看不过眼,正巧手边有块方砖,她想都没想地拿起砖头,对着最靠近她的黑衣人脑门用力砸下去。
吃痛的黑衣人一头血的转身,想看是谁偷袭他,好一剑解决了,谁知月复部又是一痛,一把匕首重重插入。
匕首拔出,血喷,黑衣人往后一倒,死了。
“茶花,你好厉害。”三闲哥哥送她的人果然是好的。
表情极淡的茶花推开一把抱住她手臂的人儿。“小姐,你少惹点麻烦,一会儿把黑衣人引来了,我没法一下子应付太多人。”三、五个还行,多了便捉襟见肘。
“对对对,茶花说的对,二小姐快来躲着,别让人捉你去当人质。”躲在柱子后的若儿高声一喊。
不知若儿是天真无知还是蠢笨至极,原本落了下风的黑衣人死伤惨重,正准备带着伤兵残将离开,谁知她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手拿砖头的陆青瑄。
“谁敢——”
蒋三闲咆哮一声,朝陆青瑄而去的三名黑衣人忽地惨叫,三条握剑的手臂落地,血染黄土地。
“三闲哥哥,我帮你。”砸!砸!砸!砸死他们。
看陆青瑄像只凶狼的小野猫挥舞着砖头,蒋三闲好笑又好气。“躲我身后,不许胡来。”
“三闲哥哥……”她没那么没用,她也想帮他。
被丫头、拉住的陆青瑄没法上前,挡在她前面的是茶花,小厮兼书僮的广福则不知去向。
“小姐,别坏事。”她只会碍手碍脚。“茶花,你去帮帮三闲哥哥,我怕他会有事。”这是天子脚下,怎么有人当街剌杀呢?
“顾好你自己再说,别让少爷分心,虾兵蟹将不是少爷的对手。”眼看着黑衣人去了一半,剩下一半不足为惧。
“真的?”四喜老人的徒弟应该不差吧,隐世高人的绝招落叶能杀人,滴水穿喉而过……
“小姐睁大眼睛看就好。”话少的茶花多说几句话就嫌累,真是难为她了。
“喔,我看看……呃,茶花,你挡到我了,我看不到……”她只看到背影,呜……欺负人。
“真是麻烦……”茶花咕哝了两句,身子往左挪了挪。
就见眼前银光闪闪,无数剑花交错,被剑光闪了一下眼的陆青瑄眼一闭,用手揉揉眼皮,再睁眼……
“京兆尹来了、京兆尹来了,还打……”
这声音……
是广福。
“还不让开,大人来了,当街行凶目无王法,我家少爷可是一甲之才,是不是怕他抢了头名才刺杀他,读书人呀读书人,心怎么这么黑……”一个青衣小厮嘟嘟囔囔地跑在最前头,后面是一队官兵和京兆尹大人。
一见官家来人,仅存的黑衣人立即诛杀重伤的同伴灭口,余下飞快的向四周逃开。
“追!”
大人一喊,官兵分成四列,分别向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少爷,你有没有受伤?该死的贼人也敢伤你,也不想想你是户部侍郎的外甥……”这年头是拚家世的,身分有没有用先搬出去瞧瞧。
便福刻意宣告,看到一地死人的京兆尹原本要让蒋三闲当代罪羔羊,死了这么多人总要给上头一个交代,可是一听到他和户部侍郎有关系,想要轻松结案的想法立即打散。
“咳!咳!你是本届的应考生?”京兆尹大人例行的问案,先问清楚来龙去脉。
“是的,晚生刚从考场出来。”蒋三闲剑一收,看得京兆尹嘴角一抽,暗忖他干么不去考武举,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你平常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武刀弄剑的,很少不得罪人。
“晚生一向只待在侍郎府读书,很少外出,而且晚生随着姨父刚到京城不久,认识的人不多。”他有问有答,条理分明。
“你姨父是?”
“户部侍郎陆敬之。”
他嗯了一声,脸上有父执辈的温和。“前两天我和你姨父陆大人喝过酒,他说你文采不错,必能中一、二甲。”
“姨父一向宽厚,不敢有所辜负。”蒋三闲自谦的说道。
“嗯!嗯!年轻人有前途,不卑不亢,足堪大任,不过有时候年少气盛,你再想想有无和人起冲突?”除非是寻错仇了,否则怎么会有人想杀个小书生。
蒋三闲假意想了一下,故作为难。“晚生是个读书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
“但是什么?”有线索了。
“今日刚从考场出来,有名老者忽然冲出来拦下晚生,自称是晚生的祖父。”我想放过你们,你们却不想放过我,那就接招吧。
“老者是何人?”嫌疑犯出现。
“当朝丞相。”
“喔!当朝丞相……嗄!你、你是说丞相大人?”能老到有子有孙的丞相也就那一人了。
“是。”
京兆尹忽然十分客气的问:“敢问贵姓?”“蒋。”“令尊是?”
“先父蒋镇安。”丞相长子。
一听,京兆尹怔住。“你是镇安兄的儿子?”
“是。”再提起亡父名讳,他眼中略有神伤。
“先父……镇安兄过世了……唉!他是本官见过最潇洒不羁的人,为人坦率,有股江湖人的侠气,他与本官是同科进士,镇安兄为状元,本官是榜眼……”可惜世事多变,人事全非。“你走吧,有事本官再传唤你。”
“是的,大人。”蒋三闲拱手一揖,感谢京兆尹的公正严明。
浓浓的血腥味充斥鼻翼,眉头微微一拧的蒋三闲正要带饱受惊吓的陆青喧回府,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忽地一扬。
“等一下,这一地的死人是怎么回事,是想剐了肉做包子不成。”啧!啧!啧,一、二、三、四、五……整整十二具尸体啊。
看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过来,有世家子弟,也有名门纨裤,以及簪缨之家的公子哥儿,清贵门户的少爷……总而言之就是自以为高人一等,实则一事无成,无所事事,不学无术的名门之后,闲来无事上街蹓跶。
为首之人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一脸玩世不恭的扇着比脸盆还大的羽扇,走在蒋三闲身后的陆青瑄看了一眼,眼皮抽了一下,差点不小心喊出来……
“下官参见五皇子。”京兆尹立即躬身行礼。
笑得很反骨的轩辕萧扬手一挥。“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