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指的是嫡姊、庶妹,以及看人下菜碟的下人们。
“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无人能及,何况草包有什么不好,表示你没心机,不会使坏,别人嫉妒你,而且是美人喔!你还有什么好挑剔,总比长得丑好吧。”虽说美丑不重要,心美就好,但有几人不重视容貌。
她被安慰到了,展颜一笑。“嗯!我是美人,公认的,大姊、三妹比不上我,让她们哭去。”
“乖,我请你上酒楼吃一顿,把刚才的惊吓通通抛在脑后。”他们还没一起用过膳,他想宠她。
“你有银子吗?我最近攒了不少……”陆青瑄眯眸一笑,表示她是小盎婆,自从她硬起来不再让陆青黛、陆青谨拿走她屋中之物,她忽然发现她变有钱了,银子满匣。
蒋三闲宠溺的以长指点住她的唇,拍拍自己的腰袋。“腰缠万贯,你尽避大吃大喝。”
“真的可以吗?”她一直不知他的生财之道,担心他打肿脸充胖子,一次花光身上所有财物。
他低头在她耳边低喃几句,她顿时惊讶的睁大眼,难以置信,久久说不出话来。
丙然是当大官的,奸狡无比,这种杀头的事也敢做。
金矿、银矿、玉石矿。
重生前的蒋三闲活到快六十岁,在首辅之位三十年,经三朝皇帝,皇天后土之下的江山有哪里是他所不熟知,说不定连皇上都得请益于他,说句放肆的话,这天下是他护下来的,即使在他死的那一刻仍是国泰民安,歌舞升平。
所以拿点利子钱也不算什么,九牛一毛,伤不到国本,今日他不开采,往后数年也会被发现,伦为大皇子和三皇子两虎相争的资本,百姓更加水深火热。
“吃不吃?”人生得意须尽欢。
“吃,我要吃……”她把脑子里想吃的东西一股脑地念出来,吃“大户”的痛快不必手软。
“等一下。”
蒋三闲正要带他家小泵娘上京城最大的酒楼一品香大吃一通,两人刚往前走了两步,身后传来老人略微沙哑的声音。
回头一看,陆青瑄的神情充满迷惑,她不认识此人,可她身边的蒋三闲却露出讽色,眸色森寒。
“老先生,我们可没捡到你的钱袋。”
看着说话的蒙面女子,蒋右相面上微露不喜,但精铄的眼睛却瞄向另一人。“你可是姓蒋?”
“姓蒋。”他爹的姓氏挺好的,没想过改姓。“你父亲叫蒋镇安,母亲谢离月?”老者又问。
“是。”
老者捻胡微笑。“我是你祖父。”
“没印象。”蒋三闲表示没见过。
他微恼,又添了一句。“当朝右丞相。”
总该认亲了,不是谁都得攀得起这门高亲。
“然后呢?”他面无表情。
蒋右相眉头轻拧。“当然是跟祖父回府,我刚在监考时瞧你容貌与我相似,当时不好相认,如今出了闱场也没那层顾忌,你父亲为我长子,你是长房嫡孙,理应随我归家。”
蒋三闲未应承,却微微勾唇。“你看了我的卷子?”
“是看了。”一个好苗子。
“写得如何?”
“不错。”连他都挑不出毛病,千古难得的好策论。
“我爹死时你在哪里?”祖父?还不如出面安排葬礼的县丞。
“……”他身子一僵。
“我爹被除籍了。”蒋字相同却是两家人。
“胡扯,我几时将你爹除籍了,他还在祖谱上!”他老父亲用官位保下的长孙,他再有不快也不敢私下妄为。
蒋老太爷在听闻长孙不在了的消息,当下吐了一口血,不到三日便浪然而逝,临终前的遗言是要儿子将其遗孀接回,接了父亲相位的蒋右相将此事交由次子蒋镇守去办,但他并未将人带回来,只言谢离月要为其夫守坟,不肯离开。
但事实上是如此吗?
“老先生,你最好回去问问府上的人,我娘曾写信要求将我父亲的遗体送入祖坟,可收到的回信只有短短两行字,此子已被除籍,再非蒋家人。”因为这两句话,他娘日子过得再委屈也不肯向蒋家人求助。
“什么,有这种事?”蒋右相脸色大变,露惊不已。
“内宅不宁,祸延子孙,人生在世不只当官一事,先学会做人吧。”蒋三闲一说完便转身离去,看也不看神色忽阴忽晴,满脸恼色的老者,蒋家的事与他无关。
黄口小儿戎是无礼,竟敢教年过半百的他如何做人?
吹胡子瞪眼的蒋右相十分不满,想用祖父的身分将人喊回来臭骂一顿,但是一想到“已被除籍”四个字,他整个人像是被淋了一壶热茶,浑身热得冒烟。
是谁敢传出这样的假话,他的儿子再乖张不羁也是蒋家子孙,没他同意谁敢胡言乱语!
“三闲表哥,你难不难过?”他祖父看起来不是很看重这个孙子,而是看重他科举的成绩。
“以后改口叫三闲哥哥。”他不想和谢府扯上关系。
“为什么?”不解。
“因为我喜欢。”显得亲近。
“三闲哥哥。”陆青瑄从善如流。
表哥和哥哥并无不同。
“嗯。”他只有他的小泵娘了。
“你还没告诉我难不难过?”要是她肯定很伤心,父族是京中望族,而他却回不去。
“不难过。”不曾相识的人何来情绪。
“你骗人。”他还是在意的,只是他不想在意不值得的人。
“没骗人,总有一天他们得求着我回去。”黑压压的一片跪在他面前,求他认祖归宗。
“求你?”
“你知道我将来是什么人。”他笑看她。
陆青瑄恍然大悟。“废除丞相制的首辅大人。”
他一笑,却笑得冷意骇人。“你都晓得要抱紧金大腿,他们怎么会不痛哭流涕地将我当活祖宗供着。”“能不能别再提金大腿,我脸皮薄。”陆青瑄小脸皱成一团,觉得难为情。
她当初只想找个靠山,大树底下好乘凉,没想到整座山都是她的,怪不好意思。
“好,不提。”他看着她,一脸宠溺的笑。
“不许看我的脸。”她都脸红了。
“看不到,蒙着面纱。”而他却晓得面纱下那张脸多娇女敕,宛若水做的一般,女敕得泛起薄红。
“可我觉得你有透视眼。”重生之后她的五感特别灵敏,他没有一点改变吗?
蒋三闲低笑着往她脑门轻拍。“尽说胡话。”
两人来到一品香酒楼,身后跟着各自的丫头和小厮,一辆空马车也尾随其后,等着载小姐、小爷们。
一入门,酒香、饭菜香,往来非富即贵,光是伺候的人就多得叫人眼花撩乱,有男有女,十分热闹。
在小二的引路下,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
蓦地,一位衣着华美,身着掐花盘金彩绣凤衣裙的小泵娘从隔壁的雅间冲出,一脸气呼呼的往陆青这撞了上去,一声道歉也没有的带着一群容貌秀美的侍女走下楼,哗啦啦的,所经之处汤洒碗破,插着柳枝的半人高花瓶也碎成一片。
“她……她是谁呀!好大的脾气,居然没人拦下她?”好歹赔偿损坏的东西吧,看来价值不菲耶。
“南巢公主。”三岁看到大。
“喔,是个公主,难怪……咦!她、她是南巢公主?”还是一个小、小豆丁?
“如假包换。”他可是深受其害,被她纠缠好几年。
陆青瑄小声地说着,怕被人听见。“可她是麻子脸。”
他肯定的点头。“是麻子,不过不晓得是哪个多事的弄了什么‘白玉珍珠霜’,她连抹了三个月就好了,麻子脸成了白玉无瑕的银盘脸。”
人变美了,个性更差了。
“‘白玉珍珠霜’?”陆青瑄这表情变得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