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给我一个痛快……”月穹哪可能任由多年来拚死拚活的心血就这么被他给整没了?她阴沉着一张脸扳着十指。
“你冷落我。”
“啊啊?”出乎意料之外的控诉让她呆了一下。
“下回闭关写书前,娘子不妨想想独守空闺的我。”他也不管她用看奇葩的眼神直盯着他,照样用被抛弃般的眼神向她委屈指控。
“就只是因为……我没空搭理你?”怎么嫁他前后,都没发现他的性子是这么黏人的?
他强压下心底的臊意继续演下去,“嗯,因你的置之不理,我寂寞我空虚我孤独我还冷。”
“文少,你神婆上身?”她问得再严肃不过。
“……”
没想到这招到头来还是不管用……文谨泄气地以指爬梳着发。
“到底要如何娘子你才肯理会我?”他受够这等冷清清的日子了,他要美满的夫妻生活。
月穹伸出一指,“让我画一幅。”
“为何你这般坚持要画我的果画?”他没想到她到现在还是没放弃这个念头,还以为三番两次的推拒就能让她打退堂鼓了,他的身子究竟有何魅力竟让她这般念念不忘?
她逮着机会便对他大吐起苦水来,“你以为这年头身材好的范本很好找啊?我月兑了几百个也找不到一两个能入眼的。”
文谨的语调顿时冰冷得像是掺进了冰渣子。
“月兑了几百个?”也就是说,该看的不该看的,她都看遍了?
“呃……”月穹终于发现她好像惹毛了眼前阴气森森的男人。
“意思就是你以前也常月兑男人衣裳?”满腔妒火化为无尽的寒意,他扬起下颔对她浅浅一笑。
她怕怕地缩着肩,“那个……我这不是缺插图范本嘛,不月兑别人的衣服我上哪儿参照实物?无凭无据的,我再怎么幻想也有限不是吗?”
“那些‘别人’肯月兑光了让你画?”他就不信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会肯让她把身子印在书上昭告世人。
“哪有那么简单?”月穹说到这个就有一箩筐的抱怨,“他们要是肯乖乖就范的话,我还需要辛苦去大街上掳人绑人?你不知道这年头要月兑男人衣裳有多难啊真是。”
文谨一掌重拍在桌上,强大的内力当场让无辜的桌案死无全尸。
“往后不许你再去月兑任何男人的衣裳……”对于她潇洒的过去,他既无法参与他便没资格对她计较,可未来,他绝不许她再将她的那双玉手伸至任何一个男人身上!
月穹打心底觉得为难,“这个,恐怕不行……”若是不月兑不画,那往后她书里的插图怎么办?她可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不出预料地遭到她的拒绝,让文谨终于认清了她对小黄书的执着程度,同时也看清了他的现况。
哼,无耻是吧?
那么大伙就都一块儿无耻吧!
下一刻,文谨撩落下去地扬起一手,先是扯去了头上的玉冠,让一头墨玉般的黑发落下,然后他微侧着头,面上的笑意犹如一朵姿妍高贵的牡丹缓缓盛开,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勾着衣襟的边缘,挑逗般地往旁拉开,露出些许肤色诱人的结实胸膛。
“真不行?”他问得好轻好轻,宛如月下款款坠落的花瓣,如魅如惑的语调足以让人酥进了骨子里再缓缓荡漾。
“噗——”两管壮观的鼻血登时自月穹的鼻孔盛大喷出。
打从月穹画过男人起,她就没见过眼前这等妖魅得令她想扑上去一口吞掉的美男,她边胡乱地抹着鼻血,边昏乱地在脑海中回想,文谨在刚见到她时的拘谨样、在娶她回家时既害羞又期待的模样、看了小黄书后气急败坏的模样、还有他在人前一副世家公子哥风采翩翩样……
要命,他怎么说变就变,还……还竟变得这么勾人!
“如何?”不知何时文谨已来到她的身旁,两手环着她的腰,不但在她的耳边轻呵着气,还不时偷咬着她小巧的耳垂。
她忙着抹又流出来的鼻血,“行……你说什么都行……”
“只看这么点,够吗?”他舌忝了舌忝她的耳垂,刻意将衣襟再拉开些许。
“怎么可能……”脑际轰轰作响的月穹,着魔般地看着他的手指在这么一勾曳之后,又再次露出大片令她头昏眼花的胸膛。
“要不要再拉开点?”
她连连点头,“要、要,一定要……”
“那你先保证往后再也不月兑别的男人的衣裳。”他拉起她的手,让她的指尖滑过他的胸口,来到他胸前凸起的那一点,又很快地将她的手挪开。
“我发誓再也不月兑了……”月穹现下就算是被他拐去卖了也都甘愿。
“真乖。”他得意地吮住她的耳垂,很满意地看它被他吮出艳丽的瑰色。
被他这么一吮,沉陷于色海中的月穹终于醒了过来,她心急地想去找纸笔,“文少,你就保持这个姿势千万别动,我这就将你画下来!”
岂料文谨却动作快速地将衣裳回归身上原位,转眼间又是一副正人君子样,彷佛方才所展现的绮丽男色都只是她的一时眼花而已。
“很可惜夫君我今日收工了。”他就偏要饿着她以振夫纲,好一吐他多日来的闺怨之气。
“什么?”为那骤然所失的美色,月穹紧抓着他的衣袖,心痛得简直想要放声大叫。
他还摆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深情款款状,意志坚定地拉开她扯着他衣袖的纤指。
“你不是正忙着写书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往后她就会无法无天的开染房了,因此在她被彻底驯化前,绝对惯不得!
月穹连忙上前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拚命对他眨呀眨。
“夫君,万事一切好商量……”她都多久没开荤了,哪有这样只给闻香却不给止饥的?
文谨低首在她的眉心亲了亲,老早就想这般一亲芳泽了。
“不冷落我了?”她有求于人的滋味真不错。
她说得铿锵有力,“绝不!”
“夫人真上道。”他的唇顺势地往下滑,在滑至她挺俏的鼻子上时,轻轻咬了她一口。
“那……”她期待地开口,两手趁势滑进他的衣裳里。
文谨倏地将脸一板,毫不客气地拍开禄山之爪。
“照样收工。”
经过切身的教训与经验,文谨总算明白财与色这二字,对月穹来说有多重要了。
就像是水与鱼一般。
打从那晚过后,文谨再也不怕见不着月穹的人,只要他将眉一挑、怀中蓬莱的书信一亮,哪怕月穹正对他生着闷气、哪怕忙得根本抽不出空,她都照样乖乖地走出书房陪伴冷落不得的夫君大人。
为免真将看不到吃不到的月穹给惹毛了,文谨偶尔还是会喂一喂鱼饵的,例如揽着她的身子对她抛抛媚眼,或是风情无限地横躺在书房的贵妃椅上,边玩着披散的发丝,边看着坐在身边的月穹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写书。
这日,在月穹写着写着又流了一桌子的鼻血后,满心驯兽成就感的文谨抽空去了大厅一趟,当他来到厅内时,一屋子面色凝重的男人正等着他。
“让月穹与他们见面?”听完文伯所说的后,文谨讶然地问。
文卿就知道有媳妇万事足的他肯定忘了,“大哥,文家少当家娶妻可不单单只是你一人的私事而已,别忘了全族的人都还等着在宗族大会上见见大嫂这位少夫人呢。”
“伯公叔公们老早就叨念着大哥小气了,都说娶回家这么久也不让人看看你媳妇,大哥,你是藏宝贝不成?”文礼也跟进抱怨,最近他老被那些长辈追着问,追得他都想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