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鬼话?!就算娶了她,我也绝不可能将一半财产拱手让她的!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那你得去掷茭,或在梦里问问董事长的意思,我不知道。”应晤诚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陶竟优闻言为之气结。
“到底要什么力量才能使你停止飘泊?”言彻完全不懂陶竟优的人生观。
“没有。”陶竟优说。
“古小姐。”应晤诚同时说出口。
陶竟优指著应晤诚的鼻子。“你再提那个女人,我就跟你断绝朋友关系。”
应晤诚还是不以为然。“古小姐本来就是很好的人,为什么你不喜欢?有姿色有贤德,娶来当老婆是上辈子烧好香修来的福,为什么你不要?”
“你喜欢?你要?送你好了!”
“我是很喜欢啊!不过古小姐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将她送给我?”应晤诚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
“你一定是觊觎我爸给你的一亿元,才会这么积极地想撮合我和古耘。”陶竟优嗤之以鼻。
“本来就是,我也从来没否认过啊!再说,你不要钱便罢,要钱就只有娶古耘小姐这条路可走,别无他法。”应晤诚大大方方承认。
“你真是……见利忘义。”陶竟优骂著。
“不然我间你,你在坚持什么?”应晤诚也是不解。“你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非卿不娶的女人吗?如果没有,那娶古耘小姐有什么关系?”
陶竟优说不出为什么,一时语塞。
从头到尾,他好像就只是不喜欢父亲的安排,纯粹为了反对而反对。
“我看古耘小姐对你无害,反倒是你会害了人家吧?天晓得你是不是娶了她之后,拿了钱就又流浪到『加拿大』?”
那时候陶竟优不知在加拿大干什么,或是惹了什么麻烦?陶文养生前一直为了这事挂心忧虑。
当时应晤诚经手汇过去加拿大给陶竟优的钱,就高达一千五百万以上。
其实应晤诚高度怀疑,陶竟优之所以需要那么多钱,一定跟他的初恋女友利思婵有绝对的关系。
对於应晤诚的说法,陶竟优没有反驳,因为他确实是不爱负责任的人。但应晤诚特别提到加拿大,难道他已经在怀疑什么了吗?
“怎样?在加拿大特别需要钱对不对?跟利思婵有关系对不对?她已经嫁作人妇,你不要多管闲事,行吗?”应晤诚见他没话说,又继续挖苦他,也顺便试探。
“你……”陶竟优像被抓住小辫子,顿时哑口无言。
案亲为什么不爽快地将财产交给他,而要大费周章的拿个不相干的女人来牵制他?结果现在连应晤诚都对他如此不客气!
一想到此,他不免埋怨起父亲,诅咒起应晤诚,他自己却依然不知反省、不懂自我检讨。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言彻打断他们的争执。“竟优,公司的事,就照董事长生前的交代做了。至於你打算再离开台湾,这事就暂时不用想了,你也总该为公司做些有意义的事,对董事长才有点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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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拜托啦!我是真的有苦衷,你就帮一下嘛!”古韵在电话中苦苦哀求。
“有什么苦衷?你该不会是偷懒吧?”别怪古耘无情,实在是古韵这个在饭店钢琴酒吧里弹钢琴的妹妹,对工作总是漫不经心,三天两头跷班,前科累累,她信不过。
“绝对不是偷懒……奸啦!老实跟你说,我惹上麻烦了!有人撂话说今晚要让我当众难堪,你说我怎能坐以待毙?”古韵持续求著。
“你到底惹了什么祸,要不要紧啊?”古耘不免担心起来。
“反正躲过今晚再说,应该没事的。姊,好不好?帮我啦!”
“没别人可以帮你吗?”
“就是没有了,才不得已找你嘛!”古韵说,她所工作的渡假大饭店位居深山野岭,朋友之中根本没人愿意代班。若非待遇真的很高很高,她自己也不愿在那么偏远的地方上班。
“我这么老远赶去,下班都三更半夜了,你要我怎么回来啊?没车的话就回不来了。我看你自己跟老板请假算了……”
“不行!”古韵连忙打断古耘的建议。
“不行?该不会是请太多假,老板不开心了?”古耘没好气的说。
“姊,你真的很了解我……”古韵羞愧的乾笑著。
“你喔!每次都这样强人所难,就吃定你老姊我!”
“这么说,姊,你答应了喔?谢谢你哟!”古韵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我是答应了,不过我已经几百年没碰钢琴,搞砸你的招牌我可不管。”不同於古韵的音乐天分,古耘对自己的琴艺丝毫不具信心。
“我就知道姊最好了,那就这样罗!拜拜!”古韵飞快地挂上电话,目的已达成,她才不会乖乖听她老姊训话哩!
迸耘无奈的放下手机,看看时间,她得马上出发了。
这个古韵总是到了火烧的当头,才会十万火急的来求助她,从小到大不知惹了多少祸,害她疲於奔命。
现在,她这个救火队肯定还是无法除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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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两曲生涩的演奏,古耘对久违的钢琴终於渐入佳境,愈弹愈顺手,几乎到了浑然忘我的地步,连原本脸色紧绷的小提琴手也如释重负,两人默契渐佳。
由於古耘太专注,她不但没去注意酒吧里的客人愈来愈多,连坐在演奏台不远处、只要她一抬眼就可轻易看见的光头陶竟优,她都没发现。
“怎么理发师一下变成钢琴师了?”陶竟优不解的望著古耘,不可思议的是她的弹奏还颇具职业水准。
一旁的黎轲对陶竟优的话不理不睬,他冷厉的眸光直盯著台上的古耘,好似跟她有著深仇大恨。
“喂、喂,黎轲。”陶竟优轻敲了两下桌面。“你干什么拿那种杀人的眼神看著我的理发师?跟她有仇的人是我好不好?”
是啊!黎轲瞧著他闪闪发光的头,古耘的杰作还真是惊人!看样子,这浪荡子和那女人梁子结大了。
为了一解他的疑惑,黎轲没好气的说:“跟我有仇的人,跑了。”
陶竟优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来寻仇的?我就觉得奇怪,荒郊野外的,怎么你忽然有兴致不远千里而来?”
“现在是白来了。”黎轲已经兴味索然。
“你的人逃了,我的人却手到擒来。”陶竟优觉得即将发生的事情会很有趣,今晚遇见古耘,算是老天刻意安排报仇机会给他,他不会虚掷的。
“你的人?”黎轲的话其实不是疑问,而是一种调侃。
“不知好歹的女人必须付出代价!今晚若不报仇,就太对不起我的光头了。”陶竟优有著势在必得的决心。
“那你好好享受报仇的快感,我先走了。”黎轲说。
陶竟优一副狂傲样,对他挥了挥手。
此时,琴韵停歇,然后几个清脆的音符宣告了演奏结束。
按照规定,古耘礼貌的对客人行礼致意,就在她带著甜美微笑扫视全场时,她竟对上了陶竟优诡谲的眼光。
他嘴角出现阴险而狡黠的笑,预告了他心怀不轨。
不过,他善用光头造型和得宜的服装做整体搭配,的确帅得令人窒息。
她替他勾勒过许多发型,却从没想到原来“无发”造型竟如此适合他!
看著陶竟优的慑人气势,古耘的心脏一下子提得高高的,手脚瞬间冰冷,连笑容都僵住。
她很快的结束致谢动作,并对提琴手轻柔道谢,之后——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