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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东家(下) 第10页

作者:陈毓华

西太瀞满脸通红。“你……想……做什么?”

“慌什么?”他戏谑的眼梭巡过她如美玉般白皙的颈子,怒了。

“这是什么?!”

一排触目惊心的指印已经转为紫瘀。

她还来不及因为被剥光恼羞成怒,长长的睫毛已垂下来,沉寂的盖住眸中秀美的光彩,颈项无力的弯曲着,带着无辜脆弱的羸弱,透明的指甲因为微微用力的抓着他襟口,带上粉红的色泽,像极了稚女敕柔软的花瓣。

湛天动缓缓的放开她,但仍困着她,力道不轻不重,却也让她逃不了,目光依旧隐含凌厉。

这女人,他连她的一根手指都小心翼翼对待,此时被人欺了,他只觉疼得像自己被剜了一块肉一样……不!比挖他一块肉还要痛!

“想想你的身分,你也有点出息吧,在外面吃了亏、受了罪也闷声不吭。虽然你不指望着我过日子,可无论对方的来头大小,替你出气,我还是做得到的。”他冷凝又愤怒,还有点恨铁不成钢。

“不,”西太瀞抬起眼,眼中一片澄澈。“我是指望着你过日子的,所以,我得替你想,别说你漕帮帮主的身分,出门在外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好,我们人在外,更以不惹事为原则,我不希望因为我一个人,陷大家于一团慌乱里。”湛天动深深地看着她,他很生气,气她不相信自己,但又不得不承认她的顾虑该死的对。

他忽然一阵大怒,把茶壶全扫在地上。

就算她都说对了,可是,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算什么男人?!西太瀞有些花容失色,她从来没见过这样乖戾的湛天动,遂用力捶了他两下,见他仍旧没有消气的样子,不禁头大了,生气的男人该怎么对待?事情还是她惹出来的。

湛天动把她箍紧了几分,顺着她的脖子没头没脑的胡乱亲一气。

他要把那人在她脖子上留下来的指印消除!

大掌中的粗茧摩挲着她水女敕的肌肤,西太瀞心底莫名的慌乱袭来,但是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也没敢太过推拒。

“我的女人被欺凌了,我还得忍着这口气吗?那我湛天动三个字倒过来写好了””男人的自尊心通常会因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染指而更壮大,是可忍,孰不可忍,湛天动向来是个冷瀞自持又深沉的男人,他却选择不忍。

西太瀞的眼睛因为他的真心湿润了,她不擅长流泪,眼眶的湿意一闪即干,可她看见了这男人对她的珍视。

他忍不住咬了一口她圆润小巧的耳垂。

西太瀞恨不得挠他一把!这男人脖子也啃了,这会儿连耳珠子也不放过,随时不忘占她便宜?

湛天动依依不舍的放开西太瀞那玲珑可爱的耳垂,吩咐水去拿东西。

进门的水一眼瞥见主子们暧昧的姿态,眼观鼻,鼻观心,得了命令立刻消失,不消片刻,拿着一个润白薄胎小瓷瓶回来。

“这是玉露膏,化瘀活血效果最好,你拿着用,要是用完了我再让人去拿。”哪知道湛天动被瞪得非常受用,直到西太瀞进屋里去,他脸上的轻狂涓滴不剩,眼中有隐隐的风暴。“把林叫来,另外,从你的手下挑一个人,我要用。最后一件事,我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和那人的底细。”

“是!”水是个通透的明白人,只消主子说个头他就能理会。

“属下一查到消息,立刻回报!”说完抱拳出去。

“是我太掉以轻心了。”湛天动自责,手背青筋直冒,内力丝毫未用,桌角竟被他扳下一块。

以为安途这乡下县城,用不着草木皆兵,便放任她只带一个丫鬟出门,失误的是他自须臾,一个略带低”的女声在门外响起。“爷。”

“进来。”林是湛天动的四大暗”其中一个,他认得,另外一个跟着进堂屋的个头娇小,但林穿的是银色劲装,她穿的是青色制服,阶级上就是比林低了一阶不只,若要比容貌却胜过林许“叫什么名字?”娇小的青衣”声音有股清甜软糯,“属下齐。”湛天动身边的护”名字都只有一个字,因为出任务的关系,他们有可能一去不回,就算取了再完整的名字也无用。

“从今日开始,你和林就伺候在太瀞小姐身边,她生你们生,她要有个万一,你们就提头来见!”

“是!”

对林来说,身为暗卫,她与水的共同性就是唯命是从,主子吩咐什么,他们去彻底执行命令,没有反驳,没有第二句话,至于主子要给她编派什么手下,她一点意见都没有。

这边没有贰话,至于关上房门的西太瀞,在镜子面前检查自己,然后从头到脚把那个阴森自大又狂妄的登徒子骂了一遍。

她把湛天动给的药膏往颈子上涂,所到之处一片沁凉,那种不适感等整个涂完一遍后,已经消失不少。

真是个好东西!她做如是想。

经过街上那番折腾,直到这会儿安稳的歪靠在炕上,她才有点后怕,那男人要再心狠手辣一点,她一条小命就得挂在他手上了。

如此极端凉薄的男人,想起来就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如果没有必要,今生最好不要再相见了。

为了抚慰自己受伤的心,她一头钻进被窝,自欺欺人的把自己裹成,团,努力分心想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希望赶快忘记这件坏事。

以前她一心全在赚钱上头,这些日子不用和那些商贾们斡旋,实在很轻松。不用想办法从他们口袋掏银子出来;也不必在陌生的海域里颠来倒去,担心着出没不定的海盗和气候、担心着要是血本无归怎么办?以往要担心操烦的事情太多了,就算人休息了,脑子里根本不是那回事,直到这一路南下,左右无事,才发现睡到自然醒是那么令人快乐的事情。

想赖床就可以赖,要赖多久都不会有谁来唠叨,起床了,有人伺候,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简直颓废到一个极致,她两世为女子,却在遇到湛天动以后,才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没志气吗?好像也不至于吧!

不过她这么懒散,会不会遭人诟病?闺誊难听,以遭退货云云?可只要她认定的这个男人不开口说话,其他人要说什么她管不了,也不关她的事就是了。

这般胡思乱想,她想得昏昏欲睡,却没料到帘子一动,林低头反手撑住帘子,让湛天动进来,她和齐才侧身跟着进屋。

湛天动一进来就见到西太瀞人在炕上,身上盖着一条白狐皮褥,小脸闷得红彤彤的样子,那鸡窝头和整个人包在白狐皮褥里的糗样,令他顿时闷闷笑了起来。

西太瀞听见声响,赶紧掀开被褥,努力收拾妆容。被逮到白昼睡回笼觉,她松开了咬紧的唇,玉面微红,“我晨起的时候忘记铺床了。”铺床叠被可从来都不是她的事,这下是越描越黑了。

湛天动错愕了下,化闷笑为朗声大笑,“需要我回避一下,让你觉得可以见人了再出来?”这根本是调侃她!西太瀞在心里把湛天动臭骂了一顿。这人真是越来越坏了。

屋不大,就一间堂屋,两间耳房,加上后面的小厨房,所以也没法子像在扬州的时候分个里外,她缓缓捋平衣裙,拢了拢头发,趿了鞋子,摆出端庄形象,也不忸怩的露出小小贝齿,对着林和齐说:“见笑了。”都是面生的人,能随着湛天动进房,一定有要事。

“往后她们就跟着你。”湛天动也不挑她的刺,没什么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在湛天动身后一小步的林和齐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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