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不是那个自轻自贱、不男不女的妖怪……你你想吓唬我,没那么简单!”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这分明是威胁!莫氏的肺快要气炸,人又惊又乍,脑子都成浆糊了。
“真可惜,你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都是我这不男不女的去赚回来的……”她直戳莫氏心窝,面上带笑,眼里刀光剑影。
莫氏心里有鬼,又怒极攻心,一口气喘不上来,心疼得背过了气倒下去。
“姊?”西太尹带着刘冬儿排开人群也赶来了,看着躺在地上的柴青山和莫氏,“这对奸夫婬妇对你做了什么?”
“你应该问我对他们做了什么?”
西太尹温文一笑,他都准备好要打上一架了,结果完全用不到他上场,他这姊姊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大大超出他的想像。
他完全不知道自家姊姊还有一个躲在暗处、非常护短的黑暗骑士。
西太瀞才不管整个西府里闹成什么样子,几个人大大方方的离开了府邸,分乘两辆马车,他们接下来要做的,才是此行真正的目标——拿回属於西府的全部产业。
十几条大街,九家的太记牙行同时新开张,这可是京里从不曾有的事,震天价响的鞭炮声和各处来道贺的人川流不息,京里只要叫得出名号的王公大臣都被惊动了,即便是几位亲王皇子都送了礼。
西太尹在数天之内将已经不再供货给太尹行的大货商全收拢,成了京里一奇,又因着太记牙行传说是漕帮的产业,却是他出头领事,这不知是多大的手笔?京里的茶楼酒馆,男人们嗑牙唠叨,谈的全是这回事。
且这件事还没了,太记牙行只要是上门的生意没有不做的,唯独不和太尹行往来,与他们有关连的商家也一概恕不招待,这风向很明白了。再说了,西府那点子事,正经主子要不死了,要不失踪,妾室生的两个儿子却是活得活蹦乱跳,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怎么猜也能猜出个脉络来。
此事终於惊动了西家长老,特意叫了西太尹过去,问他这些年西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长老在西玄当家的时候,几乎个个都吃过他们这一房的甜头,西太尹心想,以前当爹老了、病了、莫氏抛弃他这嫡子的时候,也没见这些长老们替他说过一句公平公正的话,如今他发迹了,倒是不忘要扑上来拿好处了。
但是他已经不是昔日的西太尹,应付这些水蛭般的人绰绰有余,索性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过去和父亲的遭遇都告诉了长老。
这些所谓的长老,说穿了不过是年纪大一些,祖产比旁人多些,多读了点书,平时就最爱摆出派头,至於事实上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本子,心知肚明得很。
而这些老头子后来据说将莫氏叫来大骂了一顿,那些他也已经不关心。
眼里只有利字的商人早就不看好太尹行,再瞧瞧如同浴火重生的太记牙行,这是人家嫡子回来重整家门了,还有坚硬的靠山、有手段,谁都知道该往哪边靠。
太记每天该开门的时候开门,该打烊休息的时候休息,按着太阳和月亮的起落来过活,可对莫氏来说,日子可就难过了,铺子一间间关门,天天对着越发难看的帐册子,长老们越发难看的脸色,她再也忍不下这口气,带着家丁气势汹汹的杀到太记的总行。
“叫你们的掌柜出来说话!”人横习惯了,来到人家的地头上,就算屡屡吃亏,依旧学不会什么叫教训。
西太瀞从里头出来,发现其实愚蠢的人不是莫氏,是她自己。
以前的她,对人没有防心,忘记人都是私心的,你对谁好,那个人不见得会掏出同样的心来对你,让她懂得这道理的人是莫氏。可是也有一种人,不想得到你半点好处,一心待你,那个让她懂得的人,是湛天动。
这世间人,千奇百怪,有人教会她做人不要太天真,可也有人教懂她,这世间,也不全是为了财去谋人命的恶人。
“这位夫人,不知道您找我们家掌柜的有何事?”
“我就说你们肯定有什么不乾不净的关系,要不然一个姑娘家守着一个男人的铺子,算什么回事?我不跟你说话,叫西太尹出来!”
“我们太尹掌柜可不像夫人这么闲,每天生意忙得脚不沾地,哪来的时间耗在铺子里,您有事与我说也是一样的。”西太瀞气定神闲。
“行,既然你口气这么大,我就跟你说了,这有饭大家吃是牙行的规矩,太记冲着我们西府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看我们母子不顺眼,不给我们留活路,你今天非要给我说出个道理来,要不然我就让人砸了这里!”怒火攻心已经无法形容莫氏此时的惊悸和害怕了。
“我好害怕,这京里没王法了,你想砸就砸,请便!”西太瀞随手一挥,转头吩咐一旁夥计待着,“随便这位夫人要怎么砸,她砸坏了什么东西一样样记下来,一样样叫她赔!”
“这位夫人,不知道您找我们家掌柜的有何事?”
“我就说你们肯定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要不然一个姑娘家守着一个男人的铺子,算什么回事?我不跟你说话,叫西太尹出来!”
“我们太尹掌柜可不像夫人这么闲,每天生意忙得脚不沾地,哪来的时间耗在铺子里,您有事与我说也是一样的。”西太瀞气定神闲。
“行,既然你口气这么大,我就跟你说了,这有饭大家吃是牙行的规矩,太记冲着我们西府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看我们母子不顺眼,不给我们留活路,你今天非要给我说出个道理来,要不然我就让人砸了这里!”怒火攻心已经无法形容莫氏此时的惊悸和害怕“我好害怕,这京里没王法了,你想砸就砸,请便!”西太瀞随手一挥,转头吩咐一旁伙计待着,“随便这位夫人要怎么砸,她砸坏了什么东西一样样记下来,一样样叫她赔!”伙计居然真的去拿了笔和纸,准备记上了。
“你这贱人!!
“这是毁谤,一条。”她竖起一根指头。
莫氏这时才发现这个女子是个油盐不进的,“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母子?”
“你早这样问,我们大家就不需要浪费彼此那么多时间了,不是吗?很简单,我只有一个条件,搬出西府,把产权房契交出来。”
“什么?!
“或者你要我把你和旧情人谋财害命的丑事抖出来,让你和两个儿子没有脸面在京里头混,去到哪都给人吐口水?”
“你这是血口喷人!”这分明是威胁!
“真是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夫人那位柴爷可是眼见风头不好,卷了夫人的床头金跑了?这时候约莫逃外县去了,不过只要请官爷们发个缉捕文书,也不是找不回来。你也知道那位爷不是什么骨头强硬的人,不用严刑拷打也能问出话来,到时候人证有了,你还想赖得掉吗?”西太瀞温温的说着,闲闲的低头盯着自己的指甲。
“你……欺人太甚,这叫我们母子怎么活下去?”
“夫人有两个儿子,好手好脚,还怕没人养你,吃不上一口饭?真要如此,那就是你的命-”莫氏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来,晕倒在地。
“让人把她抬回去。”西太瀞轻声道。
这莫氏不是好人,可是她那两个庶弟却没做过什么大过错,留下莫氏一条命,她也算仁至义尽了。
然而,她没有丝毫复仇后的快感,只觉得满心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