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肿肿的脸立刻露出一抹践践的笑。
“可靠吗?你之前也说要申请入籍令,结果申请半天也没申请下来。”
他这人说的话,有待商榷。
他面红耳赤地辩驳,“谁……谁说我申请不下来,我只是还没有动用人脉去关说而已。”
见鬼了,他没事干嘛自掀内幕?他是猪啊!
她微感讶异,“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打算靠裙带关系取得和平县的入籍令?”似乎对他的行径感到相当不齿。
“知道还问,妳存心让我难堪是不是?”他气呼呼的说,挤着有碍观瞻的肿脸狂喷怒火,模样十分吓人。
“啊!”她惊喟一声,相当不给面子的撇开视线。
暗少仲的血管差点气爆。虽然她是无心之过,却让他的男性自尊大受打击。
“该死的,妳这是什么态度?!怎么?我的脸很难看是不是?”他厉声大吼,狰狞的程度更胜刚才。
“唔……有一点点.”步温柔眉儿轻轻挑起,“所以,你真的打算利用裙带关系?”
“王八蛋!妳这该死的混帐东西……”傅少仲气急败坏,不由分说的怒骂了起来。
步温柔自动充耳不闻,轻轻叹了口气,退让的说:“看在你的脸……的份上,我不跟你吵。我下去跟掌柜拿文房四宝,你在房里乖乖等我。”
呵呵,口齿不清这一招是跟他学的。
他火冒三丈,对着她的背影狂吼:“什么?我的脸怎么了?有种妳回来跟我把话说清楚啊!”
她走到门边,头也不回的说:“那边有镜子,自己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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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少仲取出随身携带的小章,盖上。
“你写了两封家书?”她看着他完成盖章的动作,关心的问。
“一封是,至于另外一封,哼哼,是秘密,不告诉妳。”他表情很践的看着步温柔。
唉,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她无言地睨了他所谓的秘密一眼,上面大刺刺的写了一个名字,是个姓展的男人,这也算秘密?
“信封上的章有什么特别的含意?”她边说边盯着那栩栩如生的龙的图腾。
“喔,没什么,这是我们帮会的印记。”他有个习惯,每当完成书信时,一定会在信封盖上帮印,象征青龙帮。
“原来是这样。”他不说,她都忘了他是一个帮会的头头呢。
“喏,妳拿去给楼下的死胖子,叫他找两个脚程快一点的家伙送信,愈快愈好。”死胖子想赎罪就趁现在,或许看在他办妥这件事情的份上,大爷他可以饶他一条猪命。
她接过信函,抬头注视着他。“我不明白,掌柜何时得罪了你?”
“妳不懂啦。”他低吼,不愿多做解释。
“所以我才问你。让我猜猜,应该跟你的脸有关对不对?”难道他的脸变成这样跟他口中的死胖子有关?
懊死的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存心找碴嘛!
“对啦。”他难堪地点了点头,想着想着一把火又上来了。
“算了,不问你了。”她轻叹一声:心知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索性放弃,决定直接去问掌柜。
“等一等。”他突然唤住她,肿肿的俊颜瞬间布满红潮。
“思?”她回头,不经意地漾出一朵惑人的笑花,教他喉咙一窒,脸红心跳。
“呃,那个……那个我……”
可恶,他一紧张,舌头就打结。
“你什么?”她皱眉。
“就是那个……呃,我……我……”
混帐!他何时变得如此窝囊?直接说出来不就得了。
“等你想好了再说吧,我先去送信。”她没等他说完,快步离开房间。
碰巧他这时正好鼓足勇气,大声说道:“等妳兄长的事告一段落,我随妳回去提亲,妳觉得这个提议如何?”猛地抬头,他的脸色一沉,爆出狂吼,“人咧?死哪去了?!王八蛋……”
震耳欲聋的咒骂声持续发威,客似云来几乎淹没在这滔滔不绝的护骂声浪中。
“小娘子,妳家相公可真是中气十足啊,呵呵呵……”掌柜和蔼地笑了笑,胖胖的脸颊疑似抽搐的抖了一下。
“掌柜,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相公。”她解释,娇靥染上一抹羞红。
“什么?那我昨天不就……”掌柜陡然变了脸色,傻了。
不就怎么样?
她没问,微笑的将信递给掌柜。
“掌柜,他托你送信。”
“敢问姑娘,这信上印的龙的图腾是什么意思?”呜呜……他该不会是惹到什么皇亲国戚了吧?掌柜的内心极度恐惧。
“据说是他帮会的帮徽。”
“只是帮会啊,还好、还好,呼。”
“可不是,叫青龙帮吧?好像是这个名称,我也不确定。”步温柔一脸犹豫,随意的说。
“青龙帮?!”
那个恶名昭彰的江湖组织?!
掌柜胖胖的脸由红转白,胖胖的身躯摇摇欲坠。
“是啊,怎么了吗?”
何以他听到这三个字就变脸?
她不解。
“呃,没事。再请教姑娘,楼上那位客官在青龙帮担任的是?”掌柜默默祈祷,希望他只是名下见经传的小喽啰。
“帮主。”她很肯定的说。
倏地,身边传来一阵巨响——
胖掌柜昏倒了。
第十章
这日,他们终于回到傅家。
“仲爷,你回来啦!”一名小仆上前迎接风尘仆仆的主子。
“我问你,信上交代的事都办妥了吗?”博少仲不啰唆,劈头就问。
“回仲爷,都照你吩咐的去做了。两位步爷平安无事,目前暂住在小苑:至于展爷那方面的回复是条件交换,展爷说,只要仲爷底下的人马借他调度,他自会完成信上之事。”
“哼,这小子还真懂得利用身边的筹码,也罢,条件交换总比欠那小子人情好。”傅少仲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丢给小仆。“喏,拿去给展凌云那小子,告诉他,我要的东西尽快送来。”
“喔。”小仆一时反应不过来。
“喔什么喔,快去啊,杵在这里装傻是不是?”傅少仲两眼一翻,不耐烦地吼道。
可怜的小仆仓皇地应了声,捧着令牌退下,赶紧去做傅少仲交代的事。
沉默了片刻,由他亲自领她到小苑去见她的两位兄长。
“到了,妳两位兄长就在里头。”
“你不进来吗?我介绍兄长他们给你认识。”步温柔微微讶异,还以为以他的急性子,一定会迫不及待想见两位兄长。
“不急,改天好了。”他委婉的拒绝了。
他们兄妹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聊,他还不至于白目到打扰人家一家人团聚。
“那好吧,谢谢你。”
她微笑,他突如其来的客套教她好不习惯,不过转念一想,这或许就是他独特之处,他对大事不拘,枝微末节反倒观察入微,敢情是怕妨碍他们兄妹闲话家常,才不愿进去吧。
“谢什么谢,这是应该的,妳的事就是我的事啊。”
他笑得豪迈,眼角眉梢全是露骨的情意,大剌刺地撞进她的心坎里,教她唇边的笑意不自觉的更深、更甜。
“不害臊,我们几时好到这么不分彼此了?”步温柔调皮的觑着他,明知道他说这番绝非出自江湖义气,却还是忍不住月兑口调侃了几句,似乎并不晓得这番无心的玩笑话听在他耳里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暗少仲的俊颜陡地垮了下来,连同笑容一并僵住,眸子里的光芒黯淡下来,不带半丝喜悦地哑声问道:“难道妳不这么认为?妳觉得我们还不够好?妳不喜欢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步温柔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下,脑袋顿时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