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好……”她动手拉扯自己的衣服,无边春色若隐若现,看得他血脉债张,差点扑上去抱住她。
“妈的!妳存心整我是不是?故意挑我体力不济的时候下手,算准我无力反击才敢这么嚣张,有种的话等我伤好再来一较高下,不要这么没品乘人之危,哎哟喂,妳这杀干刀的……”
八爪章鱼又开始到处肆虐,不知拿捏轻重地频频痛击他受创的胸膛,他超想哭,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喷出热腾腾的男儿泪。
“还来?”傅少仲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有完没完啊妳!妳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咦?吃错药?她吃药?”
他被蠢猪附身了吗?为什么现在才想到?
她一定是吃错药才会出现这种异常的举动!
可是,哪来的药?
眼下除了一张床、一桶水和简单的摆设之外,几乎没有可疑之物。
莫非是那桶水?!
砰的一声,他狼狈地滚下床,吃痛的爬行到浴桶旁,大力一闻。
呜呜……果然问题就是出在这股香气啦。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开这种玩笑?
不用说,肯定是掌柜搞的鬼,那死胖子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他眼瞎了才会选在这种地方落脚!
“杀干刀的!此仇不报非君子,老子我明天非拆了你这家黑店不可!死胖子,给我……”
蓦地,熟悉的身影再度爬到他身上。
心一横、牙一晈,他干脆一头撞上浴桶,咚的一声,撞击力道过猛,他当场眼冒金星,又不甘愿就此昏厥,咬牙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气若游丝的咒骂道:“记住......”
话还来不及说完,他大爷两眼一瞪、两腿一伸,就此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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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天际。
“混帐,大白天哪来的鬼!我啦!看清楚没?是我啦!”那位被误认为是鬼的仁兄怒气冲冲地冲上前骂人,恨不得拿块布塞住她的嘴。
“是你?!”步温柔惊愕地捣着嘴,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还以为打哪冒出来这么一个黑眼肿头鬼哩,差点吓死她了。
“对,是我,麻烦妳睁开眼睛仔细看清楚,我是人,不是鬼。”傅少仲好没气的说,就知道这该死的女人巴不得咒他早点死,忆起昨夜种种,难免一阵恼火,呕极了。
“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头,还有你的眼睛会这样?”昨晚有匪徒入侵吗?
笔作潇洒的耸耸肩,博少仲啐了一声,“不就是肿了一点点,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无聊。”看得出来他非常卖力的自欺欺人。
她发誓,他一定还没过照镜子,否则绝不会用“肿了一点点”这种令人发噱的字眼来形容自己。
“思。”步温柔心虚地点点头,拚命隐忍笑意。
他两眼一翻,戳破她虚伪的谎言,“思什么思,想笑就笑啊。”哼,谅她也不敢真的笑。
他错了,她敢!
噗哧一声,步温柔十分配合地笑出声,笑到傅少仲非常不爽,脸色非常难看,五官极度狰狞,她还是不知收敛的继续笑,果真给足他面子。
他简直气炸,恼羞成怒地咆哮:“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牙齿白啊妳!笑啊,有种再笑啊!”
王八蛋,也不想想自己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居然还有脸笑,良心被狗啃了是不是?
早知道他昨晚就不撞昏自己了,没事充什么鬼君子,草草抱了她也爽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昨晚异常虚弱,而她力大无穷,在这种情况下,谁抱谁还是未知数,搞下好到最后是他被她抱了也不一定啊。
他挫败地叹了口气,昨日种种如梦魇,不想也罢。
“笑够没有?笑够了就去跟楼下的胖子拿文房四宝。”
不亲自去拿的原因是,他不想失控掐死一只猪,尤其是那只猪目前还有点利用价值。
“你要文房四宝做什么?”
老实说,她比较想拿镜子给他。
“我要写家书。”
幸亏不是写遗书。他默默的叹口气。
“不是已经快到了?”步温柔略显困惑的注视他。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昨天还拍胸脯跟她保证三日内必定抵达目的地,莫非现在事情有变卦?会是跟他一夜之间变脸有关吗?她纳闷。
“是快到了没错,不过我想总是有备无患,先知会他们一声比较好。”
连日来的遭遇教他深深体会到天有不测风云的道理,他决定未雨绸缪,免得日后不幸挂在中途,没人继承他的遗志。
他的个性虽然暴躁,但是做事利落,绝不拖泥带水,既然揽下她的事,便不会半途而废,他现在不过是换个方式处理这件事。
仔细想一想,先差人送信回去也没什么不好啦,至少在他们抵达本家之前,信上所交代的事会有人帮他们办妥,迟迟不这么做,那是因为他不想错过任何可以在她面前大展身手的机会,哪怕只是她一记赞许的眼神,都可以让他爽到半夜睡觉作梦也会偷笑。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他“残破不堪”的身躯再也禁不起一丝丝的摧残,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所以他决定改变策略。
“我们不骑马了,改驾马车吧。”他懒懒地说:心意已决。
“可是你不是说驾驶马车太浪费时间?”步温柔狐疑地望着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摆了一道。
“其实也还好,就差几天而已。”
他这种说法大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言姓点灯之嫌。
“那么,差几天是几天?”她十分担心两位兄长的安危。
“就……天啰。”他打算含糊带过,如果幸运的话。
“什么?”她没听懂,又问。
“就是……天啦!”他故技重施,照样说得不清不楚,存心要她听得一头雾水。
“啥?”她皱着眉头,还是有听没有懂。
被她锲而不舍的精神惹毛了,他破口大骂,“混蛋,妳耳背啊!都跟妳说了是……天啊!”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责任统统推给她。
“哼,还不是因为妳,妳以为天底下有几个男人受得了妳思思叫!”他说得理直气壮。
“你怎么这样?自己想入非非,还迁怒别人。”她咬着唇,觉得十分委屈。虽然她害怕会叫是事实,可是他做人身攻击未免有失厚道.
“妳管我啊!谁规定不可以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想入非非的,我就是爱胡思乱想,不行吗?”他不害臊地说。
“你……你下流!”
他讲话都不懂得修饰的吗?她暗恼。
“对啦,我想一下就下流,妳对我动手动脚就是合情合理,王八蛋,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啊?”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碎碎念。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引”她怒斥,柔媚的双眸里瞬间有火光跳动,还有一抹不甘受辱的水光涌出来。
暗少仲怔住,喉头一紧,言不由衷的说:“废话,妳当然不可能这么做。”
呕啊,他居然对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没辙。
“那你刚刚还说我对你动手动脚?”她眼里闪过一丝迷惑。
“笨蛋,跟妳开玩笑也当真,猪啊妳,哈哈……”他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干笑声。
他发誓,自己一定会呕到得内伤,严重一点的话,搞不好一翻两瞪眼,直接滚去苏州卖鸭蛋,最后他的家人会从大夫口中得到“抑郁而终”这四个字,白话一点,简称“呕死”。
“你还笑,我差点被你吓死了。”步温柔瞪着他。
幸亏是开玩笑,不然她一定会疯掉。
她松了口气,遂开始整理他们之前的对话,表情认真的问:“你确定在我们抵达前,我的两位兄长会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