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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枭赋 第19页

作者:佚名

“我不赞成。”夏侯胤淡淡地回道。

或许是因为崔总管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对于崔家的遗孀和女儿,他一向都怀有亏欠,一直以来,他并非不知道崔氏母女在他们这些主子的背后狐假虎威,但是,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就任由她们去了。

“你不赞成没关系,我已经拿定主意了,而且,嫂嫂是主母,女眷们的事就应该由她做主才对,只要她同意了,这事儿就成了。”

段倚柔暗暗倒抽了口冷息,没料到话锋一转,竟转到她的头上来了。

“这也是你出的主意吗?”他转眸,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直地射向段倚柔。

“什么?”她疑惑地眨了眨眼。

“是你唆弄容容,要她这么做的吗?”

“你不要胡说,是我自个儿的决定,不关嫂嫂的事!”夏侯容容简直就是火大,大声反驳。

“是你吗?”夏侯胤看也不看表妹一眼,目光依旧钉在妻子身上。

好半晌,段倚柔感觉自个儿的脑袋像是给人掏空了,一片空白。

她不该讶异的,他会有这样的猜想,其实是人之常情,毕竟她过门之后,与容容一向走得很亲近。

但是,难道他就不该相信她吗?即便这真的是她的决定,他身为她的夫君,怎么就不站在她这边,给她支持呢?

突地,她感觉到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小肮的深处传来,她勉强自己忍住了疼痛,眉心不自觉地拧起。

“是我自个儿的决定,不要扯到她头上。”

“不要吵了,容容,少说两句。”她拉住夏侯容容的衫袖,不住地摇头,眉心微拧,脸色越发苍白了起来。

“要我别说,就请他先住嘴,别净是胳膊往外弯。”

“我做的事自己心里有底,你最好别管。”

“都住嘴!不要再吵了!”段倚柔再也忍受不住,硬生生地挡在两个人的中间,大声地喊道。

自从她进门以来,没人见过她发过脾气,一旁的两人顿时有些愣住,他们看着她白净的脸容,在怒气之中透出一丝脆弱的惨青色。

好痛!段倚柔感到小肮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楚,那从未有过的痛苦教她说不出话来了,她紧握住拳头,勉强自己在他们的注视下平静如昔。

“算了。”她说,嗓音微微地颤抖,“你们要吵就吵吧!我不管了。”

说完,她转身走向门口,不想教他们看出她的不寻常之处,但就在她走到门口时,他扬声唤住她。

“不行,你留下来,我要你在场。”他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她的脸色太过苍白,苍白得教他觉得心慌。

段倚柔连与他争执的力量都没有,她咬着唇摇头,继续踏着脚步要走出去,她的执意离去惹恼了他,夏侯胤箭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却没料到才一握住她的手,就听到她倒抽了一口冷息,跪倒了下来。

“嫂嫂!”夏侯容容惊叫了声,看见暗红色的血如艳红的花朵般,从她的裙上蔓延开来。

夏侯胤也看到了,同时也被震惊了,他蹲,将她抱入怀里,就在那一瞬间,她神情痛苦地望了他一眼,然后便失去了神智。

夏侯胤想要弄懂她最后看他的眼神,像是不解,也像是痛恨,还有着一抹悲凉,那错综复杂的情绪教他的心沉沉地揪紧。

“这下你满意了吗?”夏侯容容再也无法忍受,痛恨地说道:“你怪她做什么?删饷银是我的决定,拿主意要把崔容莲给嫁出去的人是太爷爷,不是嫂嫂,是太爷爷!”

“什么——?”夏侯胤睁大眸子,一脸不敢置信,低头看着昏厥在怀里的人儿,她脸上过分的苍白,一阵阵地揪痛他的心。

为什么她不说?

到底她还瞒了他多少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不对他说实话呢?

“来人!”他抱住她,对外咆哮大吼,“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她有孕了。

两个多月的身孕,胎儿还不是太稳定,大夫说这时期的孕妇特别容易小产,好不容易才安住了胎,说接下来的半个月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接下来的几天最好别轻举妄动,能不能留住孩子,这几天是关键。

“小姐,多吃些东西才有体力好哈养胎啊!”

面对绿锦一再劝食,段倚柔摇摇头,露出了虚弱的微笑,“刚喝下去的药还在我胃里折腾,绿锦,你且就饶了我,晚些再吃吧!”

“可是……”

“让我来吧!”夏侯胤不知何时悄静地进了房,见她们主仆两人争执不下,上前端过了绿锦手里的那碗粥,扬了扬下颚,示意她先退下,撩起衣袍下摆,坐到炕边,一双深沉的眸子直视着她。

“让绿锦回来吧!你不是在忙吗?我有她照看着就够了。”她的微笑柔柔的,有一种几近苍白的宁静感。

“她说不过你,最后你还是不会吃。”他拿起调羹,匀了匀粥面,确定不烫之后,舀了一口送到她嘴边,“吃吧!”

“我自己吃。”她伸手就要把碗给接过手,却被他给避开。

“大夫说你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他说你肚里的胎象已经十分微弱,再也禁不起半点意外了。”他的脸色沉了沉,一直以为她是柔弱的,可是,那只是她的外表,其实,她比他想像中还要倔强,脾气也是极拗的。

“不过是自个儿吃碗粥,能有什么意外呢?”话才说着,她忽然拧起了眉心,一瞬间脸色变得极苍白,感到了从小肮深处传来的疼痛。

“就叫你不要轻举妄动了,为什么偏偏就是不听话!”他忍不住又气又急,将碗搁到一旁的小几上,飞快地扶她躺下,回头对外头喊道:“来人,快去请大夫,快去!”

“不碍事的……很快、很快就不痛了!”像是为了要反证她的话似的,月复中的疼痛更加地撕扯,她感觉到又冷又痛,纤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袍,似乎想从他的怀抱里汲取一些温暖,“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不要说话。”他将她苍白的容颜给按进胸怀之中,听着她在这个时候竟然向他道歉,他的心泛起一阵似刀割般的痛楚。

他感觉到她的依附,也同时感觉到她的痛苦,他想要紧紧的抱住她,保护她,却生怕一个太过用力,将她给拧碎了。

成亲至今,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亲近。

夏侯胤无法思考此刻在他内心的想法,大掌不自觉地揉着她细软的发丝,一向是无畏的心,竟在这一刻泛过冰冷的战栗。

这时,在她身下染开的一摊刺目的艳红,吸引他的目光,他无法从那艳红的颜色上挪开视线。

那收止不住的鲜血,似乎正在残忍的宣告着他们的孩子保不住了。

一瞬间,他的眼眶因为激动而泛起了湿润。

他一语不发,只是将她更牢实地拥抱住,不教她与他一样瞧见那教人触目惊心的画面,他知道她迟早会晓得,但是,至少这一刻,她在他的怀抱里,他能保护得了她……

第6章(1)

“请夫人节哀顺变,好好的静养身子,以后还是能怀上孩子的。”

大夫留下这句话之后,向夏侯胤要了位家仆与他一起回药房去拿药,在他离去之后,屋子里一片静悄,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以及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沉重气氛。

“都是二小姐害的!孩子会小产,都是二小姐害的!”绿锦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哭着叫嚷道。

“住口!”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花了段倚柔全身的力气。

“把话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侯胤沉着声问,心里不明白为什么他与妻子的孩子小产了,竟是小姨子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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