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气怒难乎的模样,莫逸轩轻笑道:“看来管福的恶行更变本加厉了。”
“是啊!少爷都不知道这几年他有多嚣张可恶,您回来一定要好好治治他。”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会好好治治她,毕竟她当年也给我不少罪受,这次我要全数讨回!”莫逸轩安慰众人。
“好了!你们也别光会指责管福,你们想想,如果不是管福,你们现在还会安稳地待在莫府?”
莫总管忍不住地仗义直言,一双灰浊的眼一一看过刚刚说着管福不是之人,每个人被他看得都垂下了头。
莫逸轩佯装漫不经心地问道:“管福呢?说了半天也不见他出来迎接我这个主子。”
“呃……是这样的,管福他爹现在正病着,管福回去探视一下,大概入夜前会回来。”莫总管解释道。
莫逸轩嘴角噙着笑,眼眸闪过一抹算计。“那我等她,不过……你们别跟她说我已经回来了,知道吗?”
“芙儿啊!爹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躺在床上,管铭虚弱地对着正背对他收拾药碗的管芙儿说道。
“嗯!”管芙儿敷衍地应了声。
“你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你那表哥还记得有你这个小表妹,愿意不计较你的年龄娶你;虽然他大你十八岁,可他的豆腐摊生意很好,跟着他过安稳的日子绝对没问题……芙儿,爹的话你考虑看看。”见管芙儿仍没反应,管铭恼了。“我看连考虑也省了,爹有权替你的婚事作主,你……”
避芙儿霍地转过身来,打断管铭的话。
“爹,如果没事,我先回莫府了。”
闻言,管铭更恼了。“莫府、莫府!你整个心里只有莫府,有人要你那么卖力地替他们做事吗?这些年来那些金子也被你用各种名目搬了回去,连爹生病了也不能碰;你这样替莫少爷守着又有何用?他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呢!”
“爹!”管芙儿走过来替管铭盖上棉被。“你该休息了,话讲多了对身体不好。”
“你也知道爹身体不好啊?爹要你好好考虑这桩婚事你偏不,你是不是要爹抱着遗憾去见你娘?你娘要是知道你已经二十一岁还嫁不出去,会杀了我的。”
都到黄泉见面了,还杀什么杀?管芙儿将情绪激动的管铭按下躺好,再度替他盖好被子。“大夫说爹只是纵欲过度伤了身体,只要离酒跟女人远一点,过些时日便会康复的,女儿保证你一定会生龙活虎地吃到一百二十岁。”
避铭半撑起身子说道:“活那么久有什么好?届时你若还嫁不出去,我恐怕连死都不敢死,因为我没那个脸去见你娘!”话一说完,他立即装出一副委屈样。
被父亲的模样给逗笑了,管芙儿哄着他:“好!只要少爷回来了,我就会认真考虑要不要嫁给表哥,好不好?”
得到满意的答案,管铭便乖乖地躺了下来;他知道女儿的个性,逼急了,恐怕她连这个家都不要了。
丙然一尘不染!
莫逸轩用中指的指月复来回抚着书桌的桌面,光亮的桌面还能映出他的脸庞。
再环顾四周,书柜上的书完全照着当年的次序排列,一本本被排放得井然有序的书,仿佛在告诉他:它们被照顾得很好;桌椅完全没有变动地被放在原位,他似乎可以看到管芙儿在擦拭它们时,是多么地小心与仔细。
莫总管向他报告了这五年来,管芙儿为莫府所做的点点滴滴,他听得十分感动,但是他那颗已死的心再也温暖不起来。
当年是她扬弃了他满腔的深情炽爱,如今她以赎罪的心态来弥补这一切,他对她除了感动,已无心动……
陷入沉思中的莫逸轩听见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跟广空无世学了五年武艺,已使他得到一身不凡的功夫:他听见脚步声停在门外,遂躲人书柜旁的暗处。
门被打开了,一只小手推门而入,然后,他看见了她。
她依然一身男仆装扮,合上门,她以背靠着门板低垂着头;半晌后她抬起了头,他看见了这五年来一直萦绕在他脑海的容颜。
她瘦了、憔悴了,往日的狡诈眼神已不复见,只留下深沉的哀伤,莫逸轩心头突地闪过一丝心疼,不!他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是她背叛他的!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年他醒来后,由师父口中告诉他事情发生的经过时,他的心宛如被刀割破般地淌着血;这五年来,师父一直告诉他,她是为了他好,她是他的福星,她对他情义深重……但,被出卖的阴影一直笼罩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睁开眸子,他看见她正拿着一块布,小心翼翼地在擦拭桌椅,动作温柔,仿佛这些桌椅是些易碎之物般地小心呵护。
她熟悉地一一做着打扫的工作,他耐心地瞧着她走动的身影。
似乎打扫得差不多了!管芙儿走向莫逸轩以前读书作画时所坐的椅子旁,她跪了下来,仰着小脸说道:“少爷,我最近又识了不少字,不知少爷高不高兴?还有,今年的田租比去年多收了七百两,我全放到可靠的钱庄生息,莫总管认为今年有点盈余,想要拿些银子整修这座宅院,可是我没答应。少爷,等您回来,再由您来支配、调度,把这座宅子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再请些下人,让宅子热闹一些:少爷,您说我这个主意好不好?”管芙儿仰着头娓娓道着琐事,仿佛莫逸轩正坐在椅子上听着她的报告。
“哈哈哈……”
一阵朗笑令管芙儿惊诧地跳起身来,她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谁?竟敢擅闯进来!”管芙儿的口气极为愠怒。
“与其对着一张椅子说话,倒不如对着我说!”莫逸轩自暗处缓缓走出。
“大胆!宵小之徒竟敢在此大放厥辞。”管芙儿大声骂道。
“宵小?哈哈哈……”莫逸轩又放声大笑。“我这个正牌主子竟被当成宵小,你说好不好笑?管福,不!我应该叫你管芙儿。”
避芙儿如遭雷击,久久无法出声,慢慢地她看清楚了对方的脸;虽然他此时的脸庞已无往日的稚气,但那双漂亮的星眸、高挺的鼻梁、弧度优美的唇瓣,在在显示他是……
避芙儿抖着声音问:“你……你是少爷?”天啊!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快晕倒了?
“不错!在下正是五年前被你悄悄送走的莫逸轩:托你的福,我的身体已经无恙,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芙儿。”
少爷原本细女敕的嗓音已变得低沉浑厚,说起话来真是好听;方才他唤她的名时,她的心不禁怦怦直跳,可是他的目光却似箭矢一般狠狠刺穿她狂跳的心。
“少爷,我……我……我……”唉!她还想替自己找什么借口?管芙儿认罪地低下头。“当年是我对不起您,您要罚就罚我吧!”他干脆一刀杀了她吧!
蓦地,由头顶上罩下一片阴影,她抬起了头,此时莫逸轩已站定在她眼前;他变得好高,以前她可以和他平视,现在她必须仰首看他。
莫逸轩突然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压入他的怀中。
“当年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明白,只是明白得太晚!管芙儿无言以对,只能静静地流下两行清泪。
莫逸轩狠下心道:“别以为掉几滴泪,我就会把感情浪费在你身上。”话甫落,他便俯下头掠夺她的唇。
避芙儿睁大了眼,任凭莫逸轩霸道地吮吻她的唇;他的舌撬开了她的唇瓣,恣意地吸吮逗弄她的小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