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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恰千金 第22页

作者:沈思瑜

“因为我被这个读法律系的女儿骗到快智障了!”他又好气又好笑,有意无意地讽刺道。不过,这话还真令人窝心。“可是别人不行!”他说。

真是乱有原则的好老爸,我“巴结”地心想。

“她……她……她……”可怜的魏先生,直指着我,却“她”了半天也说不上来任何一句话。

“漂亮的小妞?”老爸横眉坚眼,粗里粗气地问。

“不……不……不……是……是……”他吓坏了。

“你模了她的脸?”这话问得更凶悍了。

“没……没……有,只是……单……单……纯……对……晚辈的……照顾……而……已……”回答的声音愈来愈微弱。

“她老爸没用是吧?”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喷”出来的。

“我发誓,没有!”他哀嚎,“我被设计了!”

“你说我女儿设计你?你胆敢说我最单纯、最乖巧的女儿打你的算盘?”

老爸,你真是令我感激涕零。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这种想法……”

“爸,”我插了一句话,“你要克制一点啊!以暴制暴的时代过去了。”我只想老爸吓吓他,却不希望那魏先生因此而有什么三长两短。

“你这丫头!”老爸却没好气地回了我一句,“别以为你自己没事了,真是!”

“老爸!”我知道他牛脾气一来,恐怕会闹出人命,只好对他动之以情,“你答应过我,你会为了我尽量不做不法的事,你忘了吗?你难道忘了你说过我们范家要慢慢地从不法转到合法,甚至去执法吗?”

“你自己说以暴制暴是下下之策,是不聪明人才做的,聪明的人就是要做到‘损人利已’的程度,不是吗?老爸,你今天如果把他怎么样了,还要费多大的心思去摆平哪!这多划不来,对不对?”我发现自己愈来愈懂得“对付”我亲爱的老爸了。

老爸很专注地看着我说话,大概说动了,火气也稍稍降下来,大眼一转,又转向那魏先生。

“把他送到魏董事长面前,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顺便提一下我范建成很火大,看魏老要拿他怎么办才好。”老爸下令道。

下令!嗯,好一个威风的词。

我听到了这个决定,感到莫名地快乐起来,二话不说就奔向老爸,给他一个最热烈的拥抱。

“老爸,你是最最最伟大的!我爱死你了!”一来也是听见那魏董不追究徐世辉的事了,我竟乐得口不择言、直接大方地把我的感受说出来。

“又灌老爸迷汤了,呵呵……”他大刺刺地笑了起来,开心得不得了。“不过……介不介意把你最爱的老爸让给别人抱一下呢?”老爸说。

我一时不太了解他的意思,松开手,嘟着嘴问:“是谁?是谁要跟我抢老爸?”

“傻丫头,这世界上有谁能够抢得过你?”老爸又哈哈大笑地说着。

然后,他瞥见徐世辉,先前的大笑,转而为含蓄的微笑,露出一个慈父的和蔼面容。

如果我没有看错,我竟发现老爸眼中有泪光,他和徐世辉的眼光一交接,仿佛天地间也要为之崩裂了。

只不过,男人自有他们沉着的情感处理方式。

徐世辉走上前来,站在老爸面前。“爸!”他喊,双手便交错在老爸的背上了。

饼去,有那么多美好的记忆教人无法忘记,又有那么多不堪的记忆教人不敢记起。

千方万语,再也抵不过此时此刻的一声叹息了。

“世辉……唉!”老爸喊了他的名字。

我看着,感动得直想掉泪。

就在这一刻,我几乎忘了“戴咏芳”这个名字,我几乎也预见了那王子公主幸福的未来。

但谁知道,未来是不可说、不可测、不可见的呢?

第八章

第二天,徐世辉没有出现。

第三天,徐世辉也没有出现。

第四天,我把电话答录机敲得快烂了,寻遍了每一个留言,也找不到他的留言。

我去问老爸,老爸说他不知道;去问米瑟夫,米瑟夫也一脸茫然。

我跑去“outofsorrow”,却只见那清澈的玻璃门上,悬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然后我站在玻璃门前怔住了,我淹没在城市往来喧嚣的车声里,一时失了方向。

抱贺开业的花篮仍在,红布条上全是署名戴咏芳。她的名字,就这样像一道强光。刺进我的眼中。

我忽然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像被甩了一巴掌,或者,被淋了一盆冷水。

我真的必须找他吗?我问自己。

蓝蓝的天,悠悠的云,我想哭。

突然,我的肩被拍了一下子。

猛一回头,我看见了戴忠臣。他穿着我们社上写着“滔声”的社服,白色的运动裤、球鞋。

他满身是淋漓的汗水,还微喘着气,手上抱着一个篮球。

“你在这边做什么?”他问。

“没什么。”我埋着头要离开。

他挡住我的去路。

“请让路好吗?”我的心情很低落,提不起劲来和他嘻嘻哈哈的。

“你来找咏芳?”他试探地问。

我装作没听见他说的话,左闪右闪,闪不过,我有点生气了,要推开他。“请让路!”还说了“请”,表示我暂时自制得住。

“喂……喂,”他来不及防备,重心不稳地晃了一下,但随即又站定,也不客气地对我说:“你做什么?喂!吧什么!”

“我心情不好!”仍不放弃要把这尊庞然大物推开。“所以少烦我!”

“范心宇!”他大喝一声。

我震撼了一下。

“你别这么幼稚、这么情绪化,好不发?”他大声说,听得出是受不了我了。

“对,我就是这么幼稚、这么情绪化!”我也不甘示弱,

“我妈早死了,我老爸是黑社会老大,没教过我该怎么不幼稚、不情绪化,我习惯如此,觉得没什么不好,你觉得莫名其妙,觉得受不了,那是你的事,我和你没什么关系,没人叫你要忍耐我。”

“你中邪了,是不是?”他问。

“是,我是中邪了,”中了他那宝贝妹妹戴咏芳的邪。

“范心宇,”他喊我的名字,很忍耐地问:“你能不能好好的跟我讲话?能不能把你全身的刺都收起来?我没有恶意,不管今天是谁招惹你,我相信那绝对不是我‘戴忠臣’所干的事,你不能这样凶我。”

我安安份份地听完他的话,不再对他张牙舞爪的沉默以对。

“我老妹和她男朋友去澎湖玩了,”他心平气和地告诉我这件事。“所以把店关起来。”

唉!“男朋友”。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沉着声音对我说:“咏芳告诉我了,我问你,你究竟还想要什么呢?”

“想要什么?”我不懂。

“你爱他吗?可是他不爱你。就我所知道的,他和咏芳的关系已经‘非比寻常’了,你难道认为一个肯和其他女人上床的男人对你还有真感情吗?”他问。

“你说什么?”我瞪着眼睛问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心宇,你别不敢面对现实,”他不打算再说一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而你也听得很清楚了,你自己在抗拒事实,那么,我就是说一百遍,你也不会把它听进去的。”

“……”我哑然失声。

“心宇,你要当他们之间的第三者吗?你要让咏芳陷入万劫不复的痛苦里吗?你忍心看一个天真的女孩因此而痛苦不堪吗?”他的一字一句,字字都刺痛我的心。

我咬了咬下唇,哭声梗在喉间,眼泪忍在红红的眼眶里。我不是第三者……

“心宇,我知道要你想开,一时之间是很难的。我并不是自私得只为我妹妹想,感情的路只能容许两个人走……”他说着,好像一下子我变得很该死,罪无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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