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就这么任时间耗过的时候,却没去注意到,身边渐渐围上来的人。也不知道,今日一旦错过之后,很多很多东西,便不复可寻了。
当强烈的灯光打到我们身上的时候,我们才同时震惊地猛抬起头,半遮着眼看往灯光打来的方向。
十多把手枪正对着徐世辉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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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我一惊,立刻慌忙地站起来,挡在他的面前。“不要这样!”
但是,强烈的灯光那边,却没有给我任何回应。冷不防地,徐世辉却把我一手拉跌到他的身边。
“那……不是你老爸,”他咬紧牙根对我说:“是那集团的人。”
“什么?”我下意识地惊呼,心跳开始加速。
“世辉……”我抬头想再询问些什么,想再求证些什么,却只见他寒着脸,不惧地眼看着前方。
“别怕,”他紧紧地把我抱在他的身旁,临到生死交关,仍在眷顾着我那一丝微不足道的恐惧。“他们要的是我。”
他却不明白,我的担忧,我的恐惧,全不是为了我自己,而为他。
他怎么不能明白呢?我并不如他想像中脆弱的。
“聪明!不愧是神枪手,”一个中年男子手中转着一把手枪,从灯光里走出来,走向我们。“只可惜,好一个神圣的正义感,把你的专业践踏得给猪吃都不要!”
他迅速地把枪口抵到徐世辉的额上,冷冷地看着他,怒道:“你不配当一个杀手,你明白吗?”
徐世辉听了,面露出难以捉模的笑。像是在说,有时候,这世界是充满尴尬和嘲讽的。
“你笑什么?”中年男子一怒,把枪抵得更紧。
“笑我身为一个‘失败的杀手’,在杀手的生涯中,总算是还干对了一件事,杀了一个人,对于我的‘失败’,我觉得没什么好遗憾了。”他猖狂以答。
答得我在一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几番阻止的动作却全教他拦下来。
不要激怒他呀!求你,我在心里不断不断地喊。
“你……”那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过,很快地,他又把他的冷笑露出来了。“呵……你太自以为是了。”
“你以为你救了白秀凤吗?为什么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久,你还有本事这么天真外他自认为占了上风地说:“如果你知道她后来的下场,你会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干脆痛快的给她一枪算了。”
徐世辉一听,像有些被震住了,仿佛这事是他当初始料未及的。
但他仍毫不示弱。“至少,她也赚到另一条狗命陪葬了,不是吗?”
“你才是狗!”那中年男子再也忍无可忍地对他咆哮起来。“你不怕我手中的扳机一扣,你……”
“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对我那么慈悲,不是吗?魏先生。”徐世辉回答他。
“那倒是……”他笑了,嘴边漾着一股邪恶。
“我喜欢先对漂亮的小妞下手,”他说着,斜着眼光瞟向我,那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只是……
我也真为他等一下的命运不寒而凛,因为……
徐世辉和我很有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仿佛已能透视我们彼此心中所思而微微一笑。
我们心中所想的不过是同一个名字。
那个威震八方,通吃黑白两道,纵横江湖龙头地位数十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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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建成!
我真遗憾于那魏先生的“见少识寡”,更“担心”他会不会因此而丧命。
因为远远地,我已见到另一个灯光,红色的,在天空闪呀闪呀的。
他们正慢慢地向我们靠近。
我拉长耳朵,故意挨近点问他:“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叔叔,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次?”
他并不以此为许,反而把他那恶心的嘴凑到我的耳边,嘻嘻哈哈地对我说:“我说,我喜欢对漂亮的小姐下手。”
“喔!”我故作恍然大悟,然后很大声,一脸天真烂漫地覆诵一次:“你说,你想对我下手吗?”
我希望老爸要克制点,听了这话千万别气出高血压。
“小妞,你不怕吗?你跟这个小子一样不知死活吗?”他开始有些怀疑。
“我当然害怕,”我低下头,戳戳我的指甲,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我怕你等一下会有事。”
不知他是从哪里找来这十几个神枪手的?我很想问他。因为,当我再定神看他们的时候,觉得每个人都是似曾相识,却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
“我会有事?”他哑然失笑,“你没说错吧!小妞?”
当我再次悄悄把眼光斜到那十几个人身上,居然发现还有人对我扮了个鬼脸,我差点没激动得笑出来。
从来没有一刻,我会像现在这样,对我老爸经营的“事业”心存这么多崇敬和感激。
不过,当他很老不实、很色地把手探过来模我的脸颊时,我还是下意识靠紧徐世辉,心里毛毛的。
顶恶心的!我生气了,嘟着嘴,在脸颊上用手来回搓了又搓。
徐世辉竖起眉来瞪着他。我这才发现,他实在有几分杀手的冷酷。
“你好恶心!你模我的脸?!”我破口大叫:“我不管了。老爸!有人欺负我!”
话刚一出,我几乎可以见到,这人肩上的“三把火”已经熄掉两把了。
他真的是前途堪虑,唉!
“你叫爹叫娘也没有用,”他听了,又笑了,露出一嘴又是金又是银又是黄的烂牙,看了直教人反胃。“你逃不掉了。”
“你说我老爸没用?!”我高呼着,当场立刻“罪加一条”。
那后面十几位持枪的叔叔已经受不了要笑出声音来了,大概心里又在嘀咕:这小女子又在整人了,真拿她没办法。
他大概从我嚣张的语气里听出有什么不对了,便警觉地问我:“你父亲是谁?”
我耸耸肩,不告诉他。难得玩得这么愉快,我还想多玩一下呢!
徐世辉也拿我没辙,只模模我的头,笑说:“你还是没变,性子一点都没变。”
“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我眼睛看着地上,对他说。
“什么事?”他问。
“不管今后我们能不能有共同的未来,你都要好好活下去,我也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心宇……”他低吟着。
“可恶!”那人眼看着他的威胁居然对我们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忍无可忍的下令。“把这两个人一起带走!”
终于,魏先生对自己的愚弄总算结束了。
十几个人一接收到命令,枪杆子立刻往他身上指。
“你……你们在做什么?”他又急又怕。“你们有没有搞错?”
我和徐世辉完全不搭理他眼中几千几百个问号,退自站起来,准备到一边看戏去。
我对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对他说:“叔叔,您保重了!”
而他仍不知其所以然地在挣扎,不断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魏先生,”老爸总算肯把他充满磁性的嗓音ShOW出来了,“我已经向魏董事长知会过了,如果我这对耳朵还没退化的话,我听到的应该是‘不追究’了这三个字,不知你受谁之托来找我‘借刀杀人’呢?”
霎时,他的脸色刷白。“范先生……我……我……我确实是受……受……”
“住口!”老爸的震怒实在吓人,“我生平最恨别人欺骗我了……”更吓人的是,说到“欺骗”这两个字,他还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
我赶紧申辩;“我可没有欺骗你,老爸!我一出门,刚好遇到他……他说要陪我去买,因为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