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蕾心愈慌,走路的速度愈快,虽然明知道双腿敌不过四轮,但最后她决定拔腿就跑,能远离危险一分是一分。
上官樵目瞪口呆的瞧著,她用跑百米的速度离开他的视线。她究竟想干嘛?他要司机先停车等他,然后立刻下车追去。
当秋蕾听见身后逐渐接近的跑步声后,她在心底悲惨的想著:完了、完了,明天的报纸上一定会出现她被人弃尸在荒郊野外的消息,今天真是倒楣到家了……还来不及对自己早逝的生命哀悼完毕,她的手臂被人猛地一把扯住。
“你的副业是运动选手吗?”上官樵有些喘的开口问道。从没想过这么一个娇小的女人竟然可以跑这样快。
这声音好像曾经在哪听过……秋蕾放胆的转过头去,当她看见上官樵后,脸上充满了意外的表情。
“你……吓死我了。”她惊魂未甫的说著。
上官樵放开她的手,怀疑的问:“你已经走了半个多钟头了,怎么现在还在这?”这距离电视台只有十分钟的路程。
“因为我……迷路了。”秋蕾据实以告。
“那你为什么不招辆计程车呢?”
“我不敢一个人在晚上搭车,更何况现在的治安这么坏。”
她的回答让上官樵啼笑皆非,原以为现代新女性是天不怕地不怕,就连在马路上奔驰的“运将”也有女性同胞,但很显然的,眼前这个小女人绝对不是巾帼不让须眉那型的。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他意外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怔了几秒,随即问道:“你不怕吗?”
“怕什么?”就算真要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吃亏的也会是她,不是吗?
“怕会成为明天报上影剧版的头条新闻呀!”
上官樵静静地审视著她。眼前的女子绝对不是会令人惊艳的那一类型,但是浑身散发著一种书卷气质,若是和这样的女子传绯闻,是不是会新奇一点?
上官樵拉著他一直忘记放掉的玉手,领著她往计程车走去,“走吧,如果真的有了什么误会,我的经纪人会搞定的。”
如果能找件事情让天泉忙一忙,也是挺不错的,免得他像个老妈子,一天到晚盯他,盯得紧紧的。要不是今晚他觉得身体微恙,哪会放他一人去参加公开配对的游戏。
车上,两人保持著适当的距离坐著,沉默的车厢只有广播流泄出来的音乐填满寂静。秋蕾下车后,上官樵只是坐在车内淡淡的向她说声再见,当她看著绝尘而去的车子,心中有种怅惘的感觉。
难道她在期待著什么吗?怎么可能呢?她甚至不算真正认识他,她对他的认识只是因为他过於响亮的名气而已。
回到自己的小窝后,她还来不及恢复心情,茶几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吓了她好一大跳。
来电者正是她预备算帐的罪魁祸首。
“秋蕾,你是不是又迷路了?”欣薇劈头就问。
“你还真是了解我。”她没好气的回了话。
“谁教你不等我,被上官樵三言两语就气走了,让自己活受罪。对了,他打电话向你道歉没?”
“你把我的电话给他了?”秋蕾开始担心自己哪一天会不会被她最好的朋友卖了。
“他到底有没有道歉嘛?”欣薇担心自己被炮轰,固执地追问。
“他送我回家,算不算是道歉?”
电话那端沉默了两秒,接著听到欣薇帅气的吹了一声口哨,“蕾,我真是小看你了,你们的进度比我想像中快多了。”
“进你个头。”秋蕾啐了一声,平板的说出整件事情的经过,不过保留了自己心情怅然的部分。
欣薇听完后所说的话更教秋蕾气馁。“没想到你的迷糊还助了你一臂之力,帮你拉近了和上官樵之间的距离。”
是吗?秋蕾已经懒得再和她争辩下去,今天一天真是够她受得了。
“随你怎么说吧,我累了,而且我一想到明天要面对馆长,我的头就疼。”
“如果那个老姑婆敢有什么意见,我找人做了她。”欣薇说得义愤填膺,连江湖狠话都出来了。
“欣薇,我真的没有把握,但是我必须先告诉你,我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如果馆长真的不同意放我大假,我只有对不起你,你还是另外找人去陪你所谓的世纪大情圣吧!”
“别说得那样气馁,如果你因为那七天的假期而和上官樵擦出爱的火花,长期饭票也有了,还在乎那一份只能供养自己的薪水吗?”
秋蕾不由得在心中叹一口气。欣薇真是尽职,连现实生活也看成是戏剧,难不成她以为她和上官樵是在演一出“麻雀变凤凰”的电视版吗?也许上官樵的一切条件都像李察吉尔一般的优秀,但是她可没有如同茱莉亚罗勃兹那般修长的身材和美丽的脸孔呀!
欣薇的一通求救电话造成了她平静生活的大混乱,这绝对是她始料未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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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蕾原以为自己在面对馆长时会遭受到一些冷嘲热讽,没想到馆长冷著一张脸将她叫入办公室后,反倒先开了口,“你准备请七天假和上官樵出国,是不是?”
“是!”她禀实告知后,随即又说:“如果馆长不答应,我会向制作单位推辞。”
“用不著。”馆长很快地说:“我答应让你请假,不过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她早知道馆长不是那么好商量的人,但是当馆长说出了需要帮忙的事情后,她却不知该怎么反应。
“你帮我向上官樵索取一张签名照。”
她没听错吧?一个四十多岁还是小泵独处的女人竟然会喜欢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看来上官樵的魅力还真是老少通吃呀!
秋蕾眼中的疑惑让馆长连忙解释说:“不必用那种眼光看我,我才不像你们这种无知的小女孩只会盲目地追逐偶像,甚至参加那种抛头露面的相亲游戏。是我的小侄女看了昨天的节目后,吵著我一定要告诉你这件事,我这个做姑姑的也只有答应她。”
听完馆长的话,秋蕾不禁在心中暗笑。她和馆长口中的小侄女根本从未见过面,怎么会在电视上认出她?不过她可不会在这个疑问上打转,反正假期已经准了,给一点儿回迹也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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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蕾打了通电话约欣薇下班后在她俩最常去的露天茶坊见面。
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欣薇时,欣薇高兴的说:“你看吧,就连老天爷也帮忙,谁能说你和上官樵不是缘分注定呢?”
“欣薇!”秋蕾摇著头说:“你姓常,不姓乔,用不著在那儿乱点鸳鸯谱,月下老人会被你气疯的。”
喝著女乃昔的欣薇顾不得一嘴的泡沫,兀自发表著她的“常氏哲学”,“上官樵即使名气再大,离开水银灯后的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喜怒、也会有孤独寂寞需要人陪的时候。既然他的确需要一个女人作陪,为什么要放弃自我推销的机会?”
“瞧你说得那样头头是道,那你为什么不推销自己,你比我更有接近他的机会,不是吗?”
欣薇先是用手指著自己,然后很不淑女的放声大笑,“蕾,如果我有你一半的气质与长相,我还会把上官樵摆在你面前吗?我早把他生吞活剥了。”
她夸张的表情令秋蕾笑了出来。“你干嘛把自己说得那样邪恶,活像个饥不择食的魔。”
“我只是实话实说,像上官樵条件那么优越的男人,藏私都来不及了,哪还会如此大方的公诸於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