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敲出节奏: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苞着又道:“听到声音,你就照着图上所画的方位,从乾位进入,救到人以后,从坤位退出。”
颜艳听了半天,终于不客气地插嘴:“谁知道乾位是哪一位,坤位又是什么鬼地方?”
“啊!”苏映星轻讶,这才想到没先问过颜艳懂不懂五行八卦,这才问:“你懂不懂八卦方位?”
“懂还需要问你吗?”颜艳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原来刚刚那话的意思是在问她呀?她怎么听不出?
不管了!眼下救人要紧。
苏映星简单地解说:“乾始于西北,坤尽于东南。其阳在北,其阴在南。我排这石阵是属阴,所以等一下……”
“停!”颜艳没耐心地制止她有的没的罗嗦一长串:“你只要干干脆脆的告诉我等一下要从哪里进去,哪里出来,其它废话我懒得听你说了。”
说着,颜艳便摊开地图,要她明白指出哪条路进,哪条路退,苏映星指给她看,她暗记在心之后,便折起地图。
心里暗道:放着地图不用,什么东南西北说了一大堆,真是笨蛋一枚,看来这什么阵图也没什么用,干脆丢了省事。
颜艳随想随做,手一捏,便将苏映星给她的阵图随地一扔。
苏映星赶忙要去布阵,没有留意,临走时只叮咛道:“刚才的方位绝不能弄错,否则就出不了阵了。”
“知道啦!”颜艳一副意兴阑珊。
◎◎◎
“总算完成了。”苏映星满意地检视完成果,正要击石为记,身后树丛突然有些声响。
“谁!”
她转身见树丛没有动静,乃是谨慎地举步往前,想要一看究竟,是小动物还是人?
突然,一把红粉从树上撒下。
“糟!”苏映星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身上一沾粉末,随即感到一阵昏眩,她想逃,却才跨出一步,便感到晕眩,她想甩开那种无力感,却只觉得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终于意识全失,全身无力的软倒在地。
苏映星倒地了好一会儿,确定她没再动过,树上才跳下一个蓝袍男子,那人蹲在苏映星旁边,颇感兴趣地道:
“神算门下果然有点本事,中了醉花粉还可以撑这么久。”
说着,那人好奇地伸出手指,想戳戳看她是否真的没知觉,顺便翻过她的脸,看看她长得什么模样,竟然可以迷得“他”撂下那样的话。
没想到那人手指才靠近苏映星一寸,便有一颗石子打过来,听那破空之声,力道竟是不小。
那人快速跃起,险险闪过那石子,小小地叹了声:“唉!竟为了个女人……”
那人闪过石子后,顺手摘了根小树枝往一团树丛射去,跟着轻轻巧巧的落地,笑着对树丛道:
“喂!她睡死了,你说别人不可以碰她,你得自己来把她扛走。”
“树丛”闻言动了一下,跟着便有另一名男子从中走出来,那男子身着青袍,腰环紫带,带上还系了个酒葫芦。
青袍男子抛开手上的树枝,走过去抱起苏映星,走向小木屋,蓝袍男子跟在后面。
他们一走出树林,月光立时往他们身上一洒,此时弦月已升到半空,那青袍男子对月笑了一笑,由月光中可以隐约看出那青袍男子的面容——依稀便是常笑月。
◎◎◎
“星儿,醒醒。”
睡梦中,苏映星似乎听见了那朝思暮想的声音。
直到再度听见那人声音,她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压在心头的东西是什么。
原来,她对他,竟是这般的朝思暮想。
“星儿……”那声音又轻声唤道。
“常笑月?”苏映星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笑脸,不太确定地唤。
“不就是我嘛!”
常笑月正笑盈盈地在她的面前。
“你没事?”苏映星小心地伸手去碰碰常笑月的衣袖,深怕她一碰他就会消失,深怕这原来又是个梦。
“没事,当然没事,我好得很!”为了证明自己的健康,常笑月还特地起来四处活蹦乱跳一番。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苏映星激动地拉住常笑月的手,没有消失!这是真的!
“当然很好,我很好,你也很好啊!”常笑月扬着一贯的笑。
“我?我记得我也中了跟你一样的毒。”苏映星这才想起昏睡前的事。
“那叫醉花粉,是从醉花里面提炼出来的,只要吸进一点点,就会像酒醉一样不省人事。与其说那是毒,倒不如说是迷药,只是跟普通的迷药不同的地方是,它没有药效过了这回事,只要没有解药,那人就会一直昏睡不醒,虽然不会马上致命,但是如果没有把人救醒,日子一久,也是一样会死人就是了。”
苏映星这才明白为什么她配的解毒药会完全没有效,她不明白的是:“那你跟我怎么都醒了?”
“我们都服了解药,当然就没事了。”
“他们怎么会救我们?”她还是不明白。
常笑月理所当然地道:“他们本来就没想要我们的命啊!他们只是要用我们来威胁舞儿,并没有要杀我们的意思,所以你放心。”
苏映星想到颜艳的推测:“难道,那个玄澧真的要叫舞儿嫁给他吗?”
常笑月听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忙道:“咳,当然不是!”玄澧要是在外面听到她这话,肯定会拔剑冲进来。
见苏映星还要再问下去,常笑月忙道:“啊!星儿,这一切其实是有原因的,等事情过了以后,我再向你说明,现在你就先别问了,好吗?”
苏映星顺从地点头答应。
常笑月为防止苏映星想东想西的,便想把她的注意力从舞儿身上转开:“别再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事了,你看看这里,地牢耶!很有趣对不?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以前谷里都没有地牢,所以没机会尝试,这下有机会进来玩一玩,感觉还满新鲜的。”
“意思是我们被关了?”苏映星这才注意到这点。
“可以这么说啦!”常笑月一脸不在意地笑着。
苏映星却无法不在意,反而担心道:“那花无言呢?啊!既然我被捉了,那舞儿的情况不是很危险?”
见她那么担心,常笑月忙安慰道:“无言被关在另一个地方,舞儿应该是还没被捉到吧!”
“那颜姑娘呢?她有被捉吗?”
“你说颜艳啊?没看到耶!应该也没有被捉吧!”常笑月答得有些心虚。
“是了,我没有暗号给她,她应该不会行动才对,咦?”苏映星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们是被关在南边的小屋里吗?”
“对啊。”
“可是我已经在屋外布下石阵,怎么他们还有办法进来?”
“这个嘛……”该不该跟她说,颜艳把阵图随便乱丢,又刚好被玄澧捡到,所以石阵就被破了呢?
嗯……还是不要好了。
“莫非他们有人懂阵法?”
“呃……”这教他怎么答呢!
苏映星忽然恍然大悟道:“是了,百花谷谷口的树林也是人设的迷阵,既然有高人设下那树阵,谷中自然有人能破我的石阵。”
常笑月尴尬地笑了笑:“哈,哈!你自己能想通是最好了。”省得他还得编谎骗她,欺骗一次就够了,再多来几次,他会被良心给压死。
“看来现在舞儿她们也没能力救我们,我们只能自己救济了。”
“可是我们都被关住了,还上了脚镣手铐呢!”常笑月挥着手上的铁链,使得金属撞击声叮叮咚咚响。
“这无妨。”苏映星说着,便从袖中抽出一把精巧的短剑。
常笑月见状,心里暗叫不妙,但脸上仍是面露笑容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