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星看着精美的剑鞘,轻抚鞘上的纹路,睹物思人,忍不住回想起往日跟恩师在一起的点滴,久久不能成语。
常笑月见她表情柔婉,面露思慕,忍不住要吃味,便出声打断她的回忆:“这剑挺精致的,你从哪儿得到的?”
苏映星柔声道:“这是师父给我的兵器。师父说,女孩子家空着手跟人家动手动脚的不方便,要是被人轻薄了就不好了;而且江湖多狡诈之徒,有人可能会以多欺少,所以便替我造了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剑,作为防身利器。不过,因为我从不与人起冲突,有事也不轻易和人动武,所以我从来没用过它。”
常笑月听了点点头,原来是师父,那就算了,活人不用与死人争。
“你说这剑削铁如泥,怎么不削看看这手铐?”常笑月好奇心又起。
“我正要试试。”说着苏映星柔荑轻挥,便将常笑月手上的铁环切断。
常笑月捡起断环一看,刀口俐落,仿佛是工匠特地制作的,忍不住赞叹:“真是把好剑!”
苏映星连挥几下,便将常笑月与自己身上的所有铁链切断,跟着便要去切牢门的。
常笑月这才想起来,要是被星儿月兑困,他们的计划就全盘毁了,暗叫一声不妙!看到苏映星已走到牢门,正要挥剑,一着急,Jb想:只好昧着良心,再撒一次谎。
“哎哟!”常笑月假意软倒在地。
“怎么了?”苏映星忙回来扶起他。
常笑月用内力硬逼出汗,全身无力地靠在苏映星身上,气若游丝道:“我……突然月复痛如绞,不知道他们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是毒药吗?”苏映星着急问。
“我……不知道。”好虚弱地道。
“我帮你把脉。”
闻言,常笑月立时额冒冷汗,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汗,被苏映星吓的。
常笑月忙挥开苏映星伸来的手,道:“没用的,如果是谷中特殊药物,你也救不了。”
苏映星心中着急,没注意到他的异状,只得慌乱问:“那怎么办?”
“只好等到玄澧下次来看我时,问他要解药。”
“不能这就去找他吗?”
“我怕若蛮要,他不给,我就死定了。”
“那好,我们就在这里等他来。”苏映星慌得没了主意,只得听从常笑月的话。
常笑月见苏映星一脸的忧心忡仲,心下也不好过,连忙不安地撇开头,他怕再看她的脸,就不忍再说谎了。
对不起,星儿,他发誓以后绝不敢对她再有半句虚言,她就原谅他这两次吧!
◎◎◎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常笑月突然道。
“什么声音?”苏映星正担心常笑月的病,所以没有注意其它,听了常笑月的话后,这才静下心来听。“外面好像有很多人。”
“哪来的大匹人马?”常笑月疑道。
难道是谷外的人攻进来?是谁呢?
“出去看看。”常笑月示意苏映星用剑把牢门的锁切开。
“可是你的月复痛……”苏映星仍担心着。
常笑月这才想起自己说的谎:
“呃……那已经不碍事了,现在去看看谷里的状况比较要紧。”
苏映星见常笑月那么坚持,只好依他了。
她率先走到门口,发现外面的人根本没人在注意小屋,便将门推开一个小缝,从缝里往外看:“有好多农民拿着扫把锄头,似乎是要攻进来。”
“农民?”常笑月连忙跑到门口一看:“都是村里的伯伯叔叔们!他们跑来做什么?”
只听屋外的谷民当中,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道:“玄澧,你不是一心想当谷主吗?那你得先得到谷民的认可才行!”
“对啊!”全部的谷民同声附和。
“咱们百花谷,历来就是由花家的人当谷主,你这外姓没有经过其他人同意,就妄想篡位,太过份了!”其中一位谷民道。
常笑月这才发现那娇小的身影,竟然就是舞儿,只听她又道:
“现在诸位伯伯叔叔好像不太同意你的作法,我劝你还是赶快死了当谷主的心,把无言跟常大哥、苏姐姐放出来才好,要不然我们就要攻进去了。”
常笑月闻言,不由得笑了出来。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小屋门口多了两个人,只有苏映星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在笑什么?
玄澧淡淡地瞥了其他谷民一眼,道:“你找这些老弱残兵来对付我们,你想有用吗?”
花舞儿似乎是因为背后有几百人当她的靠山,与从前的怯懦不同,讲起话来信心十足:
“怎么会没用!你没听过团结力量大?你再厉害,总也不可能一次杀几百个人,而我们这几百个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能杀了你,我们就赢定了。”
玄澧嘴角微扯,轻哼一声:“哼!我劝你别轻举妄动,要是你敢叫他们进攻,我就马上杀掉无言。”
“你太卑鄙了!”花舞儿不由得急了。
“是你太天真了!”
花舞儿握紧拳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能心慌,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要是你敢动无言,我就一定杀了你替他报仇!”
“你这么弱,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赢,怎么替他报仇?”
花舞儿鼓起勇气,向前跨了一步,道:“我现在杀不了你,却并不表示我五年、十年后还是杀不了你。明的打不赢,我就来暗的,你防得了一时,却防不了一世,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报仇!”
常笑月见了点点头,喃道;“总算有些气势出来了。”
啪!啪!啪!玄澧意兴阑珊地拍了拍手,冷笑道:“说得真好听,只是不晓得做不做得到?”
“你可以等着看我做不做得到。”花舞儿说着,转身面对众谷民,道:“各位伯伯叔叔,你们可愿意和我一起冲进去救无言?”
“愿意!”谷民异口同声道。
一对男女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玄澧两旁,男的身着蓝袍,女的身着白衣。
蓝袍男子对玄澧笑道:“看样子你被怨恨了呢!”
“哼!”玄澧懒得回答废话。
蓝浩对他那爱理不理的态度,早就习惯了,仍是迳自轻声调笑:“叫你当坏人,还真是选对了,我们谁来演都没你出色,你说是吧?白霜。”后面的疑问是对着白衣女子。
白霜轻应了一声:“嗯。”
蓝浩的话花舞儿那边当然听不见,但是却被苏映星听得一清二楚,她这才开始怀疑玄澧他们做这些的目的。
难道玄澧根本不是为了当谷主才这么做?而且其他干部也都心甘情愿帮着他,还有颜艳怪异的举动……“你们太卑鄙了!”谷民们怒气冲冲道:“我们要帮舞儿教训你们!”
说着,几百个拿着扫把跟锄头的民众,便冲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苏映星只顾着想事情,而没听见后面的发展,只见舞儿夹在人群中,似乎有点危险,直觉道:“我去帮舞儿。”
话才说完,苏映星便行动如箭般疾冲而出。
“慢着!星儿!”常笑月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他看着大家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两边不论是谁受伤都不好,便喊道:“大家慢着打!大家都是自己人,别打呀!”
第十章
“大家别打、别打啊!”
常笑月边喊边在人群中穿梭,可惜众人一时打得兴起,似乎没有停手的意愿。
“吴伯!小心!”常笑月及时扶住一个快要跌倒的老人,无奈道:“您老年纪大了,别来凑热闹了!”
“是阿月啊!谢谢你了。”老人好不容易站稳脚,便意气风发道:“这可是舞儿来拜托我的事,我怎能不帮忙!我是从小看她长大的,她跟我自己的孙女一样,自己孙女拜托的事,做爷爷的怎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