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希望回到公司小灰别再闹就好,否则她甭想在那混下去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恩子才进公司,小灰热情的招呼就引来了四面八方觊觎他的女性的注目,她们不能理解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为什么会看上公司里最不起眼的小妹,真是越想心越恨,于是一道道嫉恨恶毒的眼光集中射向无辜的恩子。恩子知道,往后的日子看来很难熬了。
崩计正确,—上班不到一个星期,恩子原就瘦削的身体变得更加干扁难看,原来还有点肉的脸颊迅速地凹陷。
懊死的小灰,刚开始还说什么会挺她,最后还不是为了一单过亿的生意弃她而去。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臭小灰,小时候让她为他顶罪,长大也没长进,还是要她为了他受罪。
浴室内刚洗完澡的恩子皱鼻歪眼地看着镜子中干巴巴的自己,看来明天目黑的约会还是取消算了。以她这副模样出去不免吓坏很多人,她可不想被吓倒的人当中有自己心仪的那个。
“恩子,恩子,你好了没有,快点好不好,我快要尿出来了。”外面传来爱弓急得颤抖的声音,但她运气不好,因为恩子姑娘今天心情不好,正想找个人发泄她心中的郁闷。
恩于慢条斯理地抹干身体,五分钟后,穿戴整齐的恩子满身清爽地出浴,“我好了,慢用。”心里则在坏心地偷笑爱弓的窘态,她从来役有忘记那晚爱弓的纠缠害她睡眠不足的仇呢。恩子报复原则——不求一朝得手,但求按利摊还。
“恩于,你今天没事吧,洗澡洗了那么久,在外面吃坏肚子了吗?”尤不知被耍的爱弓还傻傻地担忧着室友的身体状况。
“没事。”恩子拂了拂湿湿的长发,“要去快去,别尿出来了让人收拾。“当然,收拾的人也决不会是她。
“喔。”爱弓没敢再理她,冲进搭室,复又伸头,·剐刚你有电话,他说你知道他是谁。嘻嘻!我也知道,目黑先生嘛!故作神秘。”没等恩子回答,爱弓已经迫不及待地缩头关门,解决她的人生大事去了。
撇着嘴,恩子拖着疲惫的身躯到电话旁坐下,犹疑一下,叹了口气,电话还是打了过去。
“目黑。”低沉的噪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磁性,干脆的报名一如他的作风,“说话。”目黑池知道是谁打的电话,他私人的电话号码只给了少数几人,就连美悦也没有。
“我明天不去了。”他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省字了?
“你再说一次。”目黑池阴沈地低语,他知道她的新工作做得不如意才帮她另找一份的。她三番五次地推搪他就算了,但她不该答应了再反悔。
“我很累。”也很丑。
“我明天带你去泡温泉。”听得出来她真的累坏了,他轻声诱惑。只要不是存心耍他,可以的范围内他会适量接受女人的小脾气。他刻意地忽略了自己语气中的宠溺,虽然有时候他会突然想见她,他也隐约知道自己对她有些不同,但他就是不敢深思为什么。
“我只想睡觉。”她也很想泡温泉,但是她的模样……恩子忍不住又叹。
目黑池听到了,她也是想去的嘛,“我明天来接你。”搁下话,电话随之挂了,任凭她再喊也听不见。
恩子瞠目结舌地瞪着电话,有钱的男人等于霸道、专制、不讲理,她总算领教了。
爱弓出来后,看到奇怪的恩子,推了她一下,“你还好吧。”看她的样子像是随时把电话扔掉,她们可没有多余的钱再买一个哦。
“我要睡觉了,晚安。”呼气、吸气,平静地回房,她已经够丑了,明天别再附赠两个黑眼圈才好。
爱弓傻笑着目送她回房。经过那晚的详谈,让她对恩子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当她了解到思子的身世以及与目黑先生十年前的相识后,她又如何再有立场抗议他们的交往,现在她只希望上天能多疼惜可怜的恩子一点,别让她在情路上多受波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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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五年春天京都岚山
嘻嘻……哈哈……女孩童稚的笑声混合著男人浑厚的朗笑,还夹杂着女人偶尔轻呼的惊叫声。热爱妻女的父亲、温柔的母亲和淘气的女儿,远远看去,活月兑月兑的一幅美丽感人和乐融融的亲子图。
突然,一个陌生的男人急步走了进来,他在父亲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丈夫焦急、挣扎的面容揪痛了妻子的心,妻子毅然放弃了自己该有的权利,只为不让丈夫为难。丈夫感激又愧疚地凝望着妻女。他不舍地握紧妻子的柔荑,最终还是软弱地选择离开,他相信只要他稳定了家族危机,他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不懂大人之间纠缠的小女孩哭闹着不要爸爸走。爸爸难得才带她出来玩,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要走了呢!但不管她是多用力地哭、多用力地闹,爸爸还是决绝地走了。哭得声音沙哑的小女孩只能转向母亲,埋怨妈妈为何不帮她留住爸爸。但母亲当时伤痛的眼深探地震撼了年仅五岁的她。不再吵闹的小女孩紧偎着母亲,母女俩开始了等待父亲归来的漫长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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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黑池不敢相信地俯视床上的恩子。半月不见,她的憔悴扭痛了他的心,昨天的有气无力不是装的,今天的疲惫不堪也不是假的。她这些天做什么去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她的工作不是文书吗?怎么累得像做了苦力似的。
傍目黑池开门的爱弓把他的专注审视看作深情凝视,俏皮地调笑了几句,自以为机灵地关上了门,把空间留给热恋中的人儿。
轻轻地抚模她眼下明显的黑眼圈,熟悉又陌生的心疼袭上心头。他们只是朋友不是吗?但他竟为了她的憔悴而揪疼了心,他是否该在轨道改变前抽身高去?父亲铁血的教育首要的就是无情,他不能有爱,母亲的教训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就因为她爱上了父亲,才会让父亲有借口一次又一次地要挟自己。爱情只是互相伤害对方的一种武器,他不需要。
“谁?谁在那里。”天亮后才合眼的恩子被他的抚模惊醒,她霍地惊跳而起,在看到目黑池后才发现自己又做梦了。
“是我,做噩梦了吗?”天意吗?他刚想离开她就醒来。不忍当着她面走,他扶住她不稳的纤细的香肩,借此给予她力量。
恩子脆弱地撞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仿佛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似的,实在让人怜惜。目黑池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他仍揉抚着她的长发、抵在她耳边喃喃细语,稳定她脆弱紧绷的情绪。
“啊!你怎么突然咬人。”抚发的手用力地掐起她的脸,防止她意犹未尽地再来一口。
“会痛?那我就不是在做梦了。”现在不是梦,那刚才的呢?她许久不曾再做此梦了,为何……“会痛啦!可怜的女孩,做噩梦了吗?”不忍斥责她,他把她拥回怀中,不敢再看她脆弱的眼,怕自己一个不慎掉进她设下的无底深渊,偏离了最初的规则。
“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没、没什么……”后面的话恩子没有勇气说出来,更没勇气再痛一次。记得曾有一位作家说过,能把过去不愉快的记忆写出来的人都在重新掀起过去的伤疤,目前的她还没这么大的力量做到,“我忘了。”如果真能都忘了,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