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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少女哪里走 第12頁

作者︰明硯

唉!希望回到公司小灰別再鬧就好,否則她甭想在那混下去了。

可惜,天不從人願。恩子才進公司,小灰熱情的招呼就引來了四面八方覬覦他的女性的注目,她們不能理解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為什麼會看上公司里最不起眼的小妹,真是越想心越恨,于是一道道嫉恨惡毒的眼光集中射向無辜的恩子。恩子知道,往後的日子看來很難熬了。

崩計正確,—上班不到一個星期,恩子原就瘦削的身體變得更加干扁難看,原來還有點肉的臉頰迅速地凹陷。

懊死的小灰,剛開始還說什麼會挺她,最後還不是為了一單過億的生意棄她而去。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臭小灰,小時候讓她為他頂罪,長大也沒長進,還是要她為了他受罪。

浴室內剛洗完澡的恩子皺鼻歪眼地看著鏡子中干巴巴的自己,看來明天目黑的約會還是取消算了。以她這副模樣出去不免嚇壞很多人,她可不想被嚇倒的人當中有自己心儀的那個。

「恩子,恩子,你好了沒有,快點好不好,我快要尿出來了。」外面傳來愛弓急得顫抖的聲音,但她運氣不好,因為恩子姑娘今天心情不好,正想找個人發泄她心中的郁悶。

恩于慢條斯理地抹干身體,五分鐘後,穿戴整齊的恩子滿身清爽地出浴,「我好了,慢用。」心里則在壞心地偷笑愛弓的窘態,她從來役有忘記那晚愛弓的糾纏害她睡眠不足的仇呢。恩子報復原則——不求一朝得手,但求按利攤還。

「恩于,你今天沒事吧,洗澡洗了那麼久,在外面吃壞肚子了嗎?」尤不知被耍的愛弓還傻傻地擔憂著室友的身體狀況。

「沒事。」恩子拂了拂濕濕的長發,「要去快去,別尿出來了讓人收拾。「當然,收拾的人也決不會是她。

「喔。」愛弓沒敢再理她,沖進搭室,復又伸頭,•剮剛你有電話,他說你知道他是誰。嘻嘻!我也知道,目黑先生嘛!故作神秘。」沒等恩子回答,愛弓已經迫不及待地縮頭關門,解決她的人生大事去了。

撇著嘴,恩子拖著疲憊的身軀到電話旁坐下,猶疑一下,嘆了口氣,電話還是打了過去。

「目黑。」低沉的噪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磁性,干脆的報名一如他的作風,「說話。」目黑池知道是誰打的電話,他私人的電話號碼只給了少數幾人,就連美悅也沒有。

「我明天不去了。」他什麼時候說話這麼省字了?

「你再說一次。」目黑池陰沈地低語,他知道她的新工作做得不如意才幫她另找一份的。她三番五次地推搪他就算了,但她不該答應了再反悔。

「我很累。」也很丑。

「我明天帶你去泡溫泉。」听得出來她真的累壞了,他輕聲誘惑。只要不是存心耍他,可以的範圍內他會適量接受女人的小脾氣。他刻意地忽略了自己語氣中的寵溺,雖然有時候他會突然想見她,他也隱約知道自己對她有些不同,但他就是不敢深思為什麼。

「我只想睡覺。」她也很想泡溫泉,但是她的模樣……恩子忍不住又嘆。

目黑池听到了,她也是想去的嘛,「我明天來接你。」擱下話,電話隨之掛了,任憑她再喊也听不見。

恩子瞠目結舌地瞪著電話,有錢的男人等于霸道、專制、不講理,她總算領教了。

愛弓出來後,看到奇怪的恩子,推了她一下,「你還好吧。」看她的樣子像是隨時把電話扔掉,她們可沒有多余的錢再買一個哦。

「我要睡覺了,晚安。」呼氣、吸氣,平靜地回房,她已經夠丑了,明天別再附贈兩個黑眼圈才好。

愛弓傻笑著目送她回房。經過那晚的詳談,讓她對恩子有了進一步的認識。當她了解到思子的身世以及與目黑先生十年前的相識後,她又如何再有立場抗議他們的交往,現在她只希望上天能多疼惜可憐的恩子一點,別讓她在情路上多受波折就好!

***************

一九八五年春天京都嵐山

嘻嘻……哈哈……女孩童稚的笑聲混合著男人渾厚的朗笑,還夾雜著女人偶爾輕呼的驚叫聲。熱愛妻女的父親、溫柔的母親和淘氣的女兒,遠遠看去,活月兌月兌的一幅美麗感人和樂融融的親子圖。

突然,一個陌生的男人急步走了進來,他在父親耳邊說了幾句話後,丈夫焦急、掙扎的面容揪痛了妻子的心,妻子毅然放棄了自己該有的權利,只為不讓丈夫為難。丈夫感激又愧疚地凝望著妻女。他不舍地握緊妻子的柔荑,最終還是軟弱地選擇離開,他相信只要他穩定了家族危機,他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

不懂大人之間糾纏的小女孩哭鬧著不要爸爸走。爸爸難得才帶她出來玩,怎麼可以這麼快就要走了呢!但不管她是多用力地哭、多用力地鬧,爸爸還是決絕地走了。哭得聲音沙啞的小女孩只能轉向母親,埋怨媽媽為何不幫她留住爸爸。但母親當時傷痛的眼深探地震撼了年僅五歲的她。不再吵鬧的小女孩緊偎著母親,母女倆開始了等待父親歸來的漫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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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黑池不敢相信地俯視床上的恩子。半月不見,她的憔悴扭痛了他的心,昨天的有氣無力不是裝的,今天的疲憊不堪也不是假的。她這些天做什麼去了,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她的工作不是文書嗎?怎麼累得像做了苦力似的。

傍目黑池開門的愛弓把他的專注審視看作深情凝視,俏皮地調笑了幾句,自以為機靈地關上了門,把空間留給熱戀中的人兒。

輕輕地撫模她眼下明顯的黑眼圈,熟悉又陌生的心疼襲上心頭。他們只是朋友不是嗎?但他竟為了她的憔悴而揪疼了心,他是否該在軌道改變前抽身高去?父親鐵血的教育首要的就是無情,他不能有愛,母親的教訓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就因為她愛上了父親,才會讓父親有借口一次又一次地要挾自己。愛情只是互相傷害對方的一種武器,他不需要。

「誰?誰在那里。」天亮後才合眼的恩子被他的撫模驚醒,她霍地驚跳而起,在看到目黑池後才發現自己又做夢了。

「是我,做噩夢了嗎?」天意嗎?他剛想離開她就醒來。不忍當著她面走,他扶住她不穩的縴細的香肩,借此給予她力量。

恩子脆弱地撞進他懷里、緊緊地抱住他,仿佛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似的,實在讓人憐惜。目黑池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他仍揉撫著她的長發、抵在她耳邊喃喃細語,穩定她脆弱緊繃的情緒。

「啊!你怎麼突然咬人。」撫發的手用力地掐起她的臉,防止她意猶未盡地再來一口。

「會痛?那我就不是在做夢了。」現在不是夢,那剛才的呢?她許久不曾再做此夢了,為何……「會痛啦!可憐的女孩,做噩夢了嗎?」不忍斥責她,他把她擁回懷中,不敢再看她脆弱的眼,怕自己一個不慎掉進她設下的無底深淵,偏離了最初的規則。

「夢到什麼了!」

「我夢到……沒、沒什麼……」後面的話恩子沒有勇氣說出來,更沒勇氣再痛一次。記得曾有一位作家說過,能把過去不愉快的記憶寫出來的人都在重新掀起過去的傷疤,目前的她還沒這麼大的力量做到,「我忘了。」如果真能都忘了,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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