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為了兩個奠名其妙的電話,勞累了一天的恩子在床上輾轉難眠。
原來池田灰就是當年的小灰,他還說他喜歡她呢!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被人追呢!好驕傲哦!
想想小灰真的好厲害,記得他不過大她四歲左右,已經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的主任了,而她不過是個跑腿的小妹,相隔了十年他們竟然又重逢了。可是他怎麼會喜歡她呢,而且是從小就喜歡上了,好開心哦!想不到她日下部恩子也有被人追的一天,追她的人還是公司之草,好虛榮哦!
嘻嘻!想當年,十幾歲的小灰臨走前還死拉著她不放,又哭又鬧地纏著她。她當時為什麼就投有發現他喜歡她呢?
「笨蛋!」恩子敲了敲自己的笨腦袋,「我當時還那麼小,哪懂什麼喜歡。不對呵,我那時不是已經在喜歡目黑了嗎?都怪小灰他平時對我太壞了,我又怎會想到一個如此喜歡欺負我的人會是喜歡我的呢?」
「誰喜歡誰呀?」下班的愛弓回到家後听到恩子的房里傳來聲音,還以為恩子大膽到把目黑先生招呼到家里來了,誰知道悄悄打開門後,卻發現原來是恩子在自言自語。听到她坦誠自己喜歡目黑先生,使得她這幾天來的擔憂更深了。
「是你!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終于想通要向我看齊了嗎?」愛弓雖然不是一個多嘴的女人,但她卻是一個八卦兼嗦的女人,因此恩子從未對她說起自己的身世,而今晚發生的事自然也不會告訴她了。
壞蛋恩子,又在敷衍她了,不過今晚她可不打算讓恩子輕易地蒙混過去。
屈起手指,愛弓邪笑地逼近床上尤不知死活的恩子,「恩子小姐,今晚我就讓你嘗嘗愛弓十八纏的厲害吧!」
在尖叫聲和笑聲當中,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漸漸地拉近了,有朋友真好!反擊之余,恩子的心中感嘆,即使是八卦也是關心的一種啊,否則誰會有空去找街上隨便一個阿貓阿狗談八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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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昨晚被愛弓纏了一晚上,害她覺沒睡好,早上起來差點遲到。
「早上好!」門才打開,思子看到另一張神采飛揚的臉及起碼九十朵以上的尤沾露水的紅玫瑰。
「是你!」門外的竟然是池田灰!
把手中的鮮花塞到她手上,池田溫柔地吻了下恩于光滑的臉頰,「對不起,自你昨天下班開始我就一直想著你,請你原諒我一早的冒昧打擾,」輕撫著被他的吻嚇呆的她,「還有原諒我的情不自禁。」
回神的恩子輕輕推開留戀在她臉上的大手,她非常不喜歡他突如其來的肢體語言,即使他說是她幼時保育院的同伴亦然。
「池田先生……」恩子艱難地開口。她沒有被追求的經驗,相對地也沒有拒絕追求者的經驗,昨晚的興奮是一回事,但她對小灰從來沒有特殊的感情。以前不曾有,以後也不會有。
「叫我小灰,你以前都是這樣叫我的,你忘了嗎?」池田深情款歉地凝視著多年不見的心上人,他就是當年那個丟石頭的頑皮男孩,「還記得那天你替我頂罪的事嗎?目黑家的人走後,院長惱羞成怒地罰你三天只準喝水、不許吃東西。每天晚上當你餓得發慌的時候,都是我把食物偷偷拿給你的,而那時倔強的你不但沒有一句道謝,還把我的手當成雞腿用力地咬。」說著,他拉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咬痕。
事隔多年了,看著他臂上隱約可見的痕跡,不難想象當年的小女孩是怎樣用盡全力地去咬這一口的。它的存在不是為了證明她有多恨他,而是當時的她真的餓慘了。
成功地勾起她舊日回憶的池田灰小心地掩飾起臉上得逞的笑,他自然地拉過她沒抱花的小手,「好了,別發呆了。為了紀念我們的重逢,我請你吃早餐去。」
傻傻地被他拉走幾步,恩子想起什麼似的甩掉他的手又跑了回去,把花丟給尖叫不已的愛弓後才折了回來。她抬頭對他笑笑,「我可不想大清早就拿著大把的玫瑰花招搖餅市,丟臉死了,不過還是得謝謝你的好意,還有……」她指指他已經拉上袖子的手,「對不起!」
還是第一次听到有女孩會說拿著玫瑰花走在街上會丟臉的,「到了情人節那種時候,沒能拿著花到街上招搖才叫丟臉呢!」池田有些挫折地嘀咕。
「情人節?」听不清楚的恩子不解地問,「情人節不是已經過了嗎?現在已經差不多快到夏天了。唉!轉眼間櫻花都凋謝了,春天又要離我而去了。」
池田有趣地揉揉她的發,「想不到我們恩子還是個小詩人呢!多愁善感的你好可愛,可愛得讓人又要情不自禁了。」說著他半玩笑半認真地把臉湊到她身邊,眼看就要親下去了——
「休們在干什麼?」目黑池的出現使他適時扮演了一回程咬金。
恩子松了口氣,望著臉色不快的目黑池。要不是他的到來,她還真的不懂拒絕小灰呢!
「目黑,怎麼你也來了。」今天早上也太熱鬧了吧。
目黑池原是擔心她昨天第一天上班會不習慣,所以才七早八早起來想要請她吃早餐以示鼓勵,誰知道卻被他看到讓他怒火沖天的一幕。該死的男人,竟敢意圖親吻他的恩子。
「目黑,你臉色好像不是很好,昨晚沒睡好嗎?」恩子關心地模模他的額頭,「體溫很正常,難道是感冒了嗎?」
粗魯地扯下她柔軟的小手,目黑池就像個吃醋的丈夫般瞪著對面的男人,「他是誰?」
恩子以為他是因為不舒服才變得怪怪的,她聳聳肩,拉著他的手走到小灰身邊介紹著︰「他是我的同事池田灰。」然後又指指目黑池,「他是我的好朋友目黑池。」
「同事?昨天認識的嗎?」這小子手腳真快,昨天才認識,今天就出手。
「姓目黑的,難道就是‘當世’的總裁?」池田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向一旁的恩子,「那個目黑?」他似驚訝又似驚嘆。命運的安排真是太神奇了,更神奇的是兩個天差地別的人,又是怎樣走到一起的呢?還好朋友呢,池田灰不是滋味地想著。
「什麼?我們之前見過面嗎?」目黑池討厭她和那個男人之間有著他所不懂的隱語,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初相識的人,他討厭她把眼楮放到他以外的男人身上。
「看來他是把你給忘掉了,恩子。」池田掛著過分燦爛的笑容迎向越發沉下臉的目黑池。開玩笑,他是傻瓜才會提醒情敵所忘掉的往事。
「把話說清楚。」目黑池握緊雙拳,就怕自己克制不住揮向那張讓他看了就討厭的笑臉。中國有句話讓他此刻非常地反感——「伸手不打笑臉人」。說這話的人一定是沒有遇過像眼前這個笑得如此討打的人,否則他們就決不會說出那樣讓人氣到內傷的話來。
「恩子,你說,我們該怎樣把話說清楚呢?」勾起詭譎的笑,他把問題交給女方。
蹙緊雙眉地輪流掃視著暗涌的兩人,再怎麼遲鈍,恩子也終于發現兩人的互不對盤,她嘻嘻地傻笑兩聲,佯裝趕時間地看看表,「糟了,我真的遲到了,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留下兩個相看兩相厭的男人,逃離戰場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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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小心地避過目黑池的盯梢,卻仍不得不面對公司的小灰。不知道她走後他們有沒有怎樣,小灰真是的,為什麼要在目黑面前提起那麼久以前的事呢?不過目黑也很奇怪,早早起來找她就為了給她看他的壞臉色的嗎?真是莫名其妙的兩個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