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什么意思?”他警觉地挪移了位子,拉开两人的距离,“我警告你,犯法的事我可不干。”
“笨老哥!你妹子会害你去吃牢饭吗?”
“还说哪!我大四那年的耶诞舞会,是谁害我跟朋友在看守所里度过的?”
“纯属意外,纯属意外。”她陪笑道,想不到老哥的记忆力这么好,“放一百二十个心,这回绝对没事。”
“是吗?”他仍然抱持着怀疑态度。
“当然。”她拍拍胸脯,自信十足。
“说来听听。”他就姑且相信她。
“很简单—正攻不行,就来个旁敲侧击法,从她的家人开始。”
“嗯,好主意!”他怎么没想到?
“加油啊!老哥。”
“没问题!”他笑道,旋即又收敛了笑容,“哪天把缪郁明请来家里,你哥哥我有事跟他谈。”
“呃——”她被他急转的话题吓住了,“你找他做什么?”
“我要看看那家伙有没有那个本事抢走我保护了二十七年的丫头?”
“你……你知道了?!”
“怎么会不知道?你可是我辛辛苦苦带大的妹妹,你那一点心事我哪有看不穿的道理?”他温和地揉弄她的头发。
“我以为你自己的事就够你忙的了,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他笑了笑,“不过,还是要把缪郁明带来跟我谈谈。”虽然是笑着一张脸,可语调却带着浓浓的醋酸味。
说穿了,他老兄吃醋了!
“哦——老哥,好像有一股酸味飘过哦!”丁敏遥笑得贼贼的,“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她撒娇地磨蹭他的背。
“谁说我吃醋来着!”他极力否认,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潮,泄露出他的心事。
“哥——”她像孩子似的用双手从他背后环住他颈子,娇柔地道:“咱们永远是兄妹呀;而且,你将来也会娶老婆,到时候你就没空理我啦!”
“说得也是。”他虚应一声,只是心里有点疙瘩。
“哇!你当真娶了老婆就不理我啦?!”丁敏遥不依地娇嗔。双手也玩笑似的搔痒他的脖子。
“饶了我,亲爱的妹妹,老哥怎会这么做哪?”丁孟平急忙求饶,“可是……”
笑闹过后,丁敏遥又正经八百地说道:“别可是来可是去的。目前先把自己的感情问题解决了再说,OK?"
丁孟平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嘴上仍旧不忘叮咛道:“还是要把缪郁明带来,知道吗?”
“是!”
他满意地点头,笑看她稚气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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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坑满谷的信件几乎快淹没她了!谭千惠不禁哀号出声。
早知道就不要提这个企划案。可恶的缪郁明!竟然把这么一大堆信件丢给她处理;说什么这些热烈的回应全是她的功劳,所以她理应给予这些热情的读者回信。因此她的办公室就被一堆信件给占据了。
她一封一封地拆开看,还真是未上市先轰动,原本预计十二月份才正式要发行《Charm》,现在是不是要应读者要求提早出刊呢?
她左思右想,唇角微微一扬,露出狡猾的笑意。
不可轻易屈服在读者的要求下,说什么也要吊足大家的胃口,这样更能彰显《Charm》的价值!
或者她再把出刊日期延后呢?不过,事后她可能会惨遭杂志社工作同仁的炮轰、唾弃;既然这样,她还是乖乖在十二月份出刊好了。
叩叩!
“进来。”
谭千惠从信件堆中抬头,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名绝色俊男。“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先生?
缪郁明古怪地看着眼前一反平常泼辣样的谭千惠;她怎么突然转了性,那么有礼貌?
“先生,你贵姓?”这男人跟黄伟的型不一样,黄伟是属于冷僻型的闷骚男人;而他是那种拥有斯文气息的俊逸男人。
缪郁明看了她一眼,再看看自己的新造型,明白她为什么对他这么有礼貌了。
原来她认不出他!
想起今天刚进公司时众人对他的侧目,有不少同事直问他“先生贵姓,你要找谁?”。原以为这个讨厌他到极点的女人会一眼就认出他,可是,结果反应却和其他同事如出一辙。
看她一个劲儿地朝他笑着一张脸—还真是标准的女人,真服了她。
可是,他倒也没想到自己那一身过时的装扮会给别人这么大的误解,敏遥并没说错。
“谭主编。”缪郁明觉得自己有必要杜绝她觊觎他的目光,“这是《Charm》的初刊校本。”
这声音……谭千惠瞳目结舌不已。
不会吧!“你……你是姓缪的!”她随即马上变脸。“你穿这样搞什么鬼?耍我呀!’’
“女人的善变,你表现得淋漓尽致。”缪郁明将校本放在她桌上。“有问题再找我或远欣。”
“缪郁明!”可恶的家伙!老跟她作对。谭千惠瞪着门板,气得牙痒痒的。
不过,他的突然改变是为了谁呀……她倒是很有兴趣知道。
铃!铃—
“喂,我谭千惠。”她拿起话筒,听见对方声音之后眼睛微微一亮,“……嗯,没错!对,很好!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哦……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哈哈!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简单明了……好,再见。”
放下话筒,她的嘴唇老实不客气地扬起一个大大的幅度,透着趣味盎然。
有趣了,有趣了!这下真的有好玩的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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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周末假日,缪郁明和丁敏遥决定不到人潮拥挤的街道,只为了能手牵手走路;于是他们到超市进行大采购,打算在缪郁明家中度过两人世界。
“你上回不是说孟平打算对远欣采取追求攻势,现在呢?”缪郁明递给她洗好的大白菜,看她熟练地将菜切段、下锅。
“大概开始行动了吧!”丁敏遥放进两匙沙茶,她知道他喜好辛辣食物。“最近常看他早出晚归的,可能是有进展了。”
“是吗?”缪郁明可不这么想,“远欣最近很容易动怒,我想跟孟平的行动有关吧?”
“可能呢!”她将炒好的白菜盛人盘中递给他,“他会有分寸的。”
“但愿。”在把菜端至饭桌前,他低喃道。
“听你的口气似乎不怎么信任孟平的能力喔?”
“不是不信任,而是担心远欣的容忍度到哪个界限,她对孟平与对其他人不同。”
“你指的是——她对孟平的容忍度极高。”她从厨房探出头看他。
他摇头,“不,我想是最低的程度。”
“喔。”她又缩回厨房,缪郁明跟进。
“你刚才拿着锅铲的样子好可爱。”
“少逗我了。”她丢一盒金针菇给他,他极有默契地接下来洗。
“我是说真的。”
“是、是,我的缪大老爷。可以把金针菇给我了吗?”
缪郁明递给她,之后倚在一旁看她轻快地哼着小调,心中涨满了充实的喜悦与满足。
没有激烈的波涛汹涌,也没有所谓轰轰烈烈的爱情,所有的情感取决于平稳踏实;没有意乱情迷,也不是心血来潮,一切的一切再真实不过,这才是他要的真感情。
“那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帮他们?”丁敏遥问道。
“静观其变。”清官难断家务事!蚌人的感情理应由个人去负责。
“真无情呵!”丁敏遥拉高音调娇嗔,斜睨了他一眼,“真担心不晓得哪一天会被你打人冷宫,了却余生?”
接到她哀怨的眼神,他当下立即改口道:“必要时我们再插手帮忙。”免得她再用“自艾自怜”来凌虐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