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的半年里,埃罗可是认真地做了不少功课。以他的聪明,马上就弄懂了中东各国的复杂关系,以及现今的世界局势;他甚至懂得利用东西方世界这股存在已久的矛盾,让它为己所用。
“当然,教授也不是一无所获的。我答应他提供我族的所有资料,供他做研究。”
“教授会开心死!”每个人都有满意的结局是她最乐见的事,不过沙查克例外。
“跟我回去吧!回徨领那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天地。”
“嗯!”蓝雨央开心地偎进他怀里。
她要他们的小孩在他命定的土地出生、长成,让他睁开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属于他的领地。
**************
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
除了美国的高阶将领及政府官员外,没有人知道沙特阿拉伯国王此行是为了签备忘录而来的。白宫很低调地处理亲王来访的事,就连媒体也认为亲王只是来做例行性的访问而已。
为期十天的访问结束了,埃罗得跟着沙国的亲善访问团一起回去;不过,他来时不是一个人,回去时当然也不是一个人。
“那,我们就在这里分手了。”埃罗转身对着送机的两人道别,他还是一身白袍,青银色的发丝技巧地藏在头巾里。
“豫汶,我在纽约的事就请妳多帮忙了。”
“放心好了,我会帮妳处理得好好的,更何况又多了个不花钱的免费劳工。”
罗豫汶瞄了眼站在一旁的坎亚。
染黑了头发、戴上蓝色隐形眼镜、穿上西装的坎亚,猛一看的确和普通人没两样,唯一较引人注目的只有他那头及腰长发,他打算暂时不回去了。
“等雨央生孩子时,我一定会回去的。”坎亚的手还不怕死地黏在罗豫汶肩上。
埃罗看了只是笑,他这个七情不动的弟弟,看来这次是真的动了凡心了,
一白一黑的两个“人间极品”帅哥,果然不负众望地吸引不少爱慕的眼光,有的女孩子甚至就在不远处伫足欣赏;要不是看在他们身旁各有“护革使者”的分上,早冲过来自我介绍了。
“奇怪?他怎幺还没来?出发的时间快到了。”埃罗看着机场的大钟说。
“埃罗,你在等谁?”
话才刚说完,就看到提着大包小包的邓肯,一身汗地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教授,你怎幺也来了?”
“我已辞去大学的教职,这次是特地赶来和你们会合的。我打算花上一年半载的时间,好好研究雷阿尔族的传说和风俗习惯,顺便等孩子出世。”
在不舍的离情中,每个人各自奔向自己所属的天地……
***********
三个月后,意大利米兰时装发表会现场。
“嗯,哼!服装发表会很成功。”躲在后台的罗豫汶,边偷看现场边说。
“很成功?我怎幺一点也不觉得?”坎亚皮皮地扬起了眉。“看妳的表情,倒像是世界末日似的,双拳紧握、眉头深锁、额头上还浮现出一条条青筋,更别提眼里那欲喷出的怒火了。请问我的经纪人大人,妳对我今晚的表现有什幺不满的吗?”
“你的表现好极了,完美得无懈可击,这样说你满意了吧?当今最红的新人模特儿——坎亚先生!”罗豫汶郁闷地瞪了他一眼。
如果他不急着和那些上了年纪的贵妇、富孀,甚至漂亮的富家千金、明星打情骂俏,就更美了。
这场时装发表会,是目前人在徨领待产的蓝雨央穷极无聊下想出来的玩意儿。
她根本不需要任何创意,只须将雷阿尔族的传统服饰原封不动地搬到舞台上就行了。模特儿当然是要由雷阿尔族的族人担任,一切自备,完全不须外求他人。设计师当然是挂蓝雨央的名字,因为,这功劳没有人敢跟她抢的。
长发和异族服饰是这场服装秀最引人注目的焦点,也成为最好的商业促销。
说到这,罗豫汶不得不佩服蓝雨央的厚脸皮功夫了!明知沙查克是在为先前的莽撞赎罪,她却狮子大开口地要求这、要求那的,老实不客气地大敲了一笔,这女人根本不知道“适可而止”这四个字怎幺写。
在沙查克的财力支持下,有什幺事是他办不成的?
服装秀只是蓝雨央的计画之一罢了!她早已预见日后雷阿尔族的族人和外界的接触会变得极为频繁,这一来,知识与常识的学习就变得极为重要。
不过,蓝雨央这次不当老师了,而是将念头转到在徨领工作的科学家身上。既然有那幺多“免费”的高科技人才,她也不浪费地要这些科学家屈就当“补习老师”,教授族人语言、计算机等各项专门知识。
不用白不用嘛!
而罗豫汶就负责实践蓝雨央的计画。
也因为这两位生财有道的女子,徨领在瑞士银行的存款正急速上升中。至于一些先进的科技设备以及生活必需品,则由美国和阿拉伯两国提供,花不了什幺钱的。
“要我当模特儿的人是妳,我受欢迎不高兴的人也是妳。请问,妳到底要我怎幺办才好?”坎亚无奈地说,顺便将问题丢了回去。
“我——”罗豫汶一时语塞。
凭着俊美的脸蛋及一头神秘长发的坎亚,很快就跻身于世界名男模特儿之林。身为名人,一举一动自然备受媒体瞩目;再加上他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世与过去,媒体只好把焦点摆在他的感情生活上,这就苦了成为记者销定目标的罗豫汶了。
这个坎亚实在够可恶的,罗豫汶忿恨地想。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存心,每次她一有宴会,他便自告奋勇地充当护花使者,占有性地替她拒绝所有男士的邀约,像块牛皮糖似的黏着她,赶都赶不走。
他还不要脸地在杂志访问中坦承他的梦中情人是她,弄到后来,所有的人不但以为坎亚在追求她,甚至还认为他们已是公开的一对。这些冤枉,任罗豫汶说破了嘴,也没人相信。
看着罗豫汶脸上那阴晴不定的表情,坎亚低头好遮住他脸上的贼笑。他努力了这幺久,终于有些成效了。
“雨央的预产期也快到了,我们该准备回去了。”他说。
“好啊!”
“顺便举行我们的婚礼。我这个人是很守旧的,一定要行过婚礼后,才能生小孩的。”
“你想得美哟!不过,我是该去见见我那即将出世的干儿子。”
不愿错过下一任继承人诞生的神圣一刻,坎亚推掉了所有的模特儿工作;而罗豫汶因基于多年的朋友情谊,也跟着他一起飞回去了。
***********
很凑巧地,两人一回到徨领,就看到所有人全挤在医疗帐篷外,一脸的焦急,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的,忙碌得很。
“怎幺了?”坎亚问。
“雨央要生了。”邓肯说。
“怎幺会?离预产期不是还有十天吗?”
“傍晚时,蓝雨央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一检查才知道羊水已经破了,小家伙迫不及待要出来见见这个世界了。”
“还好我们提前回来!否则就赶不上这历史的一刻了。”罗豫汶说。
帐篷里不时的申吟及埃罗的打气声,清清楚楚地传进等待的人的耳里;那声音像揉在心上,揪得雷可力眉头愈皱愈紧,邓肯则是在帐篷外探头探脑的,恨不得冲进去一探究竟!
“已经进去三个小时了,怎幺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有什幺稀奇的?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可是狠狠痛上三天三夜,还不是平安无事地将我生下来了。你们如果再继续自我折磨下去,我看最先月兑力倒下的不是雨央,而是两位了。”坎亚笑着提醒如热锅上蚂蚁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