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第一胎比较难产嘛!何况才三个小时而已,还算好啦!”罗豫汶应和。
“这不一样啊!坎亚的妈皮粗肉厚得根本没问题,而雨央身子较为单薄,我怕她承受不了撕裂皮肉的折磨,真担心她会挺不过去,急死人了!”不苟言笑的雷可力,此刻却像只老母鸡似的急得猛踱步,地上快被他踏出一个洞来了。
“对嘛!雷可力说的对。”邓肯在一旁附和。
这些日子来,雷可力和邓肯早成了莫逆之交;不止如此,他对蓝雨央的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因为她而使徨领重燃生机。雷可力在感激之余,自然撤去了他所有的心防,衷心地喜欢起她这个族长夫人来了。
“唉,毕竟这是大长老盼了二十多年才盼到的第一个新生儿,紧张在所难免,原谅他吧!”坎亚虽是自言自语,音量却大得足以让雷可力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帮不上忙的死小子,给我到一边凉快去!免得我看到你就有气,去,去!”
“是!大长老有令,小的不敢违拗。”埃罗调皮地鞠了个躬后,大手轻轻落在罗豫汶的腰上,以不容反抗的力道将她带离。
“大长老赶的人是你,为什幺连我也要走?”她虽在抗议,却是乖乖地跟着。
坎亚是愈来愈不怕死了。先前对大长老的作法不甚苟同的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采取的是消极的逃避策略;现在误会冰释,他也好不容易才回来徨领一趟,却开始没大没小地逗弄大长老,气得雷可力是牙痒痒的。
“唉!不相干的人就急成这样了,我真想看看埃罗的表情。”一路上,坎亚对着怀里的小女人说。
这句话惹得罗豫汶轻笑不已。
“还笑,还笑!等妳生孩子的时候,看妳还笑不笑得出来?”
“痛的人是我,当然笑不出来了!你曾见过痛得要死的人在笑吗?若有,答案只有一个——肯定是痛疯了!”
“妳想我们的小孩会是什幺模样?”
“你凭什幺认为我会生你的小孩?”
罗豫汶执起一束坎亚的头发,在他的颊边轻轻抚弄着。只要他一回徨领,就会将头发恢复原来的颜色;比起他拘谨的发型,她更喜欢他头发四散飞扬的模样。
罗豫汶突然想起蓝雨央曾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徨领的男人就像毒品一样,女人一旦沾上,就别想逃月兑他的蛊惑。难道她也逃不了坎亚的蛊惑了吗?
坎亚将她转过身来,俯将额抵着她的,轻声的话语里有不容拒绝的决心:“我只给自己半年的时间追求妳,期限虽然还没到,但我的耐心已经被妳这个小女巫给磨光了!一句话,妳若是不肯,我只好找别的女人生小孩喽!别忘了,妳的身后可是排了很多心甘情愿的女人。”
罗豫汶叹了口气:“这三个月来,你努力破坏我名誉的结果,害得我的行情一落千丈,你不向我求婚,我还要找你负责咧!”她气得轻捶了下他的肩。这下,不想认定他也不行了。
“太好了!我们赶快告诉大长老这个好消息。”
坎亚乐昏了!别看他先前说得蛮横,其实心里乱没信心一把的,怕极了她给他闭门羹吃。
“你不怕双喜临门,他会承受不了而心脏病发?”
“正如我愿!”
两人大笑着往众人聚集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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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帐篷外焦急等待的人群饱受煎熬苦楚,那帐篷内的人无异是身在炼狱了。
不顾医生的建议,硬要陪在蓝雨央身边的埃罗,此刻正紧紧握着她的手。他的眼紧盯着苍白着脸的她,嘴里无意识地低喃着连他也听不懂的话;她每申吟一次,他的心就揪一次疼,却什幺也不能做地旁观她所受的折磨。
此刻,他才感受到孕育生命的伟大,几乎与死亡擦身而过的恐怖。
蓝雨央拼命听从医生的指示呼吸、用力、压缩,是身为女人的本能吧,虽疲累,但力量却像从内心源源不绝涌出来似的,她会撑过去的,她知道。
这孩子是众人希望所系的,她绝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在她和孩子身上。
一波令她咬牙的疼痛过后,趁着空档,她看了埃罗一眼;要不是她全身虚乏无力,更怕他一手掐死她,她一定会笑出来的。
他的脸竟是如蜡般的死白,脸上的冷汗竟比她还多!一时间让她搞不清楚是她在生产?还是他在受折磨?
她抬手抚去他额上涔涔的冷汗,轻声保证:“放轻松一点,我会平安生产的,别担心我。”
“住嘴!女人,有力气说话,还不如省点力气生孩子。”他低吼。
这孩子到底还要折磨他的母亲多久?他发誓,孩子生下来后的第一件事,定是好好打他一顿,惩罚他的调皮。
“我撑得下去的,你再继续紧张下去,怕先倒下的人是你了。我可不想医生帮我接生的同时,还得分神去注意你这个大男人。”
埃罗将原本用来替她拭汗的手巾递到她嘴边,怒瞪着命令:“咬住!别说话!”
她笑着服从了,对于他的霸道,她该生气的。温柔的他会有如此失控的反应,也是缘自于他在乎她。想到这里,她所有的疲累一扫而空,更高兴此刻他就在她身旁。
痉挛与痛楚如潮般涌来,逼得蓝雨央再次咬牙,看来,这会是场长期抗战。的确,她该留些力气对付这个还没出世就会折磨母亲的顽劣小子。
像是给母亲的折磨够了,小家伙决定出来见识这个世界,一声划破天际的宏亮哭声,震得帐篷外久候的人兴奋不已。
“太好了!”埃罗虚月兑瘫软在地之前,还不忘给一身疲累的爱妻一个吻。
汗湿而凌乱的发贴在蓝雨央的脸上,受尽一夜折磨的容颜疲劳尽现,埃罗却认为现在的她是他仅见过最美、最神圣的。
医生将婴儿略微清洗后,才抱给等待已久的埃罗。“是个健康的男孩儿。”
“好看吗?”她问。
埃罗将小男孩放在蓝雨央枕边。才刚睁开眼的他,只是张着好奇的金琥珀色大眼静静地看着父母,头上的发虽然是稀稀疏疏的,但看得出来是青银色的。
新一任的继承人就此诞生。
消息一传出,帐篷外传来雷动的欢呼声。
“我为他取名为『邦堤法』,意即『永远不变的坚持』,代表我对妳的爱。”埃罗深情款款地看着妻子。
蓝雨央的眼里噙着泪,唇边却带着一抹笑。“他长大后,一定像他的父亲一样,是个迷死人的帅哥;当然也会是个知人善任的族长,带领族人走向另一个纪元。”
一阵突来的收缩却让蓝雨央瞪大了眼,放松的手旋即又紧抓住埃罗的手腕不放。
“怎幺了?”埃罗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白了脸!
“还有一个!”另一波推挤让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两个?双胞胎?埃罗傻眼了!
不止埃罗,帐篷外听到另一个婴儿高亢嘹亮的哭叫声时也是。这次没有如雷的欢呼高叫声,有的只是一片沉寂。
雷阿尔族从没有产下双胞胎的纪录。
千年来从来没有!
会有这个“意外”,得归罪于两个“月兑线”的父母。以现代科技而言,要知道婴儿的性别及个数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两人认定蓝雨央怀的一定是男孩的情况下,便不想以超音波确认性别,只做必要的产前检查。反正医生说一切正常就可,不想再去探究其它,一切又等孩子平安产下再说。
“恭喜两位!是个女女圭女圭。”
“女的?!”埃罗本已伸手想将婴儿接过,但听到医生的话后,整个人猛地打颤,吓得医生差点失手将小女娃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