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任务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
天啊,教她以后怎么有脸见人。
想洗去身上的狼狈,又怕水流的声音太大,会吵醒正睡在床上的人,只得草草梳洗一番,着装完毕的她,轻手轻脚地从浴室探头外望。
“还好,还在睡。”确定无误后,她才敢从浴室中走出来。
不过,他真是猪啊,睡得这么熟?
站在床边的季羽阳呆呆地看着和她共度一夜的男人。
老实说,她的第一次给了这么帅的男人,真的没甚么好遗憾的了,她现在只希望以后永远不要再见到他。
没想到,凌业亚却在这时翻了个身,吓得她一颗心又提到胸口。
看着白床单上的那一抹嫣红,季羽阳的脸“轰”一声变得火红。天!她不能呆站在这里等人醒来,他要是好死不死地在这当儿睁开眼,那不是更尴尬?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还是乘机赶快脚底抹油溜了吧!
已经走到门口了,季羽阳觉得不对而又折了回来,从皮包里拿出三千块接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我知道凭你的长相,呃……还有你的表现,一个晚上绝对不只三千块,但是我身上只有这些了,总要留几百块让我坐计程车回家吧!真是对不起了。”
合掌说了声抱歉后,想想还是不太妥当,怕他醒来没注意到那三千元,顺手拿起花瓶里的花压在钱上,退后一步,季羽阳满意地审视自己的杰作,这样,他的眼睛就算再小也看得到她放在桌上的钱了。
然后,像作错事的小孩一样溜了。
直奔出酒店门口,拦到一辆计程车迅速逃离后,季羽阳那几乎跳出胸口的心脏才缓缓恢复正常速度,紧憋的一口气才敢吐出,脸上的潮红也渐渐褪了。
她不管了,将来会变成怎样,她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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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醒来就臭着个脸的凌业亚还记得最重要的一件事--今天是曾定中和柯茗珩两人的结婚典礼;而他是伴郎之一。
勿勿出了房,飞车回家后,以可以媲美战斗澡的速度梳洗完毕,再换上事先准备好的礼服。
变身后的他又成了一个迷死女人的绝世帅哥,只不过脸上隐隐现出的铁青,却大肆昭告着世人: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没事别来惹他!
飞车到礼堂,一看表,还好,还有半小时婚礼才开始,时间还来得及。
看到像无头苍蝇般一团忙乱的众人,凌业亚竟一反常态地不急着帮好朋友的忙,他先去找新郎曾定中。
“定中?”
“吓死人了,业亚,你不要像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的身后好不好?我可是很迷信的。”被吓了一大跳的曾定中劈头就是一阵好骂,骂完了才发觉他的神色不对。“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没甚么,我有件事想问你。”
“甚么事?”
“就是有关昨天舞会的事,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啊?”
“就是--”凌业亚一时语塞。
真糟糕,和她共度一夜后,才发现自己连她叫甚么名字都不知道,要他从何问起?
“喂,定中,摄影师还没来呢。”另一端有人大喊。
“你不会打电话去催啊?甚么事都要找我,我又不是三头六臂,我只是一个平凡地、快要累死的新郎。”
“茗珩说电话号码在你这里。”
“我找找看。”曾定中在身上掏模了一阵后,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电话号码在这,拿去。”解决完了这件事后,又是一阵抱怨:“真不知道我结婚干嘛要大宴宾客,简直是自找麻烦嘛!有一大堆凑热闹兼动口不动手的亲戚得伺候不说,还得应付任何突发的月兑序状况……”
曾定中的嘀咕长得会让听的人全身虚月兑。
“对了,业亚,你刚说到哪里了?”他终于想到一直站在一旁的凌业亚了。
凌业亚看着已明显失常的曾定中,忍不住摇头。“算了,等婚礼完我再问你吧!”
瞧这忙乱的场合,这两个新人根本空不出时间来让他问问题,想想,昨天晚上来参加宴会的不一定是曾定中的朋友,也有可能是柯茗珩的,想找人还是等这两人行完婚礼再说吧!
只有几小时而已,他可以忍耐的。
不过,上苍像在故意捉弄他似的。
婚礼一结束,曾定中和柯茗珩这两位新人竟是一点时间也不一浪费,告别众人后直接飞车到桃园中正机场,上欧洲度蜜月去了。
要一个月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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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圣诞夜的月兑轨回到现实的季羽阳,最先面对的问题就是得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对付失恋的最好方法就是找事情让自己全心全意地投入。忙得累了,自然不会想太多,这是她从先前那两次的失败中所累积下来的经验;求学时期她有课业可以寄托,出了社会后只好将失意全转换在工作上了。
祗不过这次她要找个不需要太伤脑筋的。对,就找个环境单纯、高中学历及免经验都可以的打字工作好了。
季羽阳小心翼翼从报纸的求职广告栏上划出符合自己要求的工作,寄出履历表后,剩下的就是静候佳音了。
回音很快就来了,季羽阳“打扮”一番后,在约定的时间上门面试。
“诠佑公司”的资料部主管陈健升皱着眉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季羽阳,忍不住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
看着她一个又大又俗的塑胶框眼镜遮住了她半边脸,不禁心里咕哝着,人本来就不怎么样了,出来面试也不晓得要上点妆,白着一张脸就出来吓人;更别提身上那套不知道是几年前的古董套装;头发随便绑个马尾就出门了,也不怕看的人倒尽胃口!唉……
陈健升唉声叹气地翻着履历表。“你只有高中毕业?”
“是。”季羽阳低下头。
“完全没有工作经验?”陈健升怪叫地翻开几乎空白的工作经验栏。天啊,这女人是不是异世界来的怪物?
“是。”她硬是压下即将氾滥到嘴边的笑容,看来她今天的改装是出乎意料的大成功。
身上的老套装还不算甚么,最麻烦的是这副眼镜,费了她好大一番功夫才从书桌底层的抽屉翻出这副老古董。这是高中时老女乃女乃带她到眼镜行配的,她嫌它太土,一次也没裁过,这次总算派上用场了。
“为甚么完全没有?最起码也该做过接线生、柜台甚么的吧?”
“因为我毕业后就在家里帮忙--”
“我就知道。”陈健升急急打断她的话。“你家里是干甚么的?”
“呃?干甚么的?”
“你不是说曾在家里帮忙过一阵子,帮家里甚么忙?”
“哦,我家是开泡沫红茶店的,我负责泡茶、招待客人、管账、洗茶具等等,反正甚么事都做就对了!对了,我泡的水果茶可是一流的,改天有机会露两手给你瞧瞧,保证比外面卖的好喝。”
“这和打字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是啊。”季羽阳答得无辜,心里却偷笑得都快昏倒了。
“先回答我,你怎么会突然想出来找工作?”
“呃……”谎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何必在乎是大是小?不继续掰下去的话,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不过,这次得找个吓死人的大谎才行。
看到季羽阳的迟疑,陈健升忍不住大叫:“你连自己为甚么出来找工作都不知道?”
“老实说,我毕业后没多久就结婚了。”
“黄脸……呃,我是说,家庭主妇当得好好的,干嘛学别人开拓生命的第二春?依你的条件,我看还是老实待在家里就好,不用出来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