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时麾地想开拓事业的第二春,我是不得已才出来找工作的。”
“为甚么?”
“因骂我离婚了,离婚后我完全没有收入,所以……”这谎话够彻底了吧?
上帝原谅她,她逗他逗得挺开心的,愈扯愈离谱的谎言是再也收不回来了。
“够了,够了,我没有兴趣听完你所有的故事,别像对神父告解一样地将所有的事全说出来。”陈健升举起双手投降,顺便在季羽阳履历表上的婚姻状况栏里“离婚”一项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勾。
“我真的很需要这个工作,拜托你,主任,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会努力工作的。”季羽阳一脸诚挚与积极,仿佛不答应她,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工作了。
“我同情你也没用啊!最重要的是你的实力,没能力就算我有心想帮忙也是爱莫能助的,况且,现在的资料处理都是使用电脑,你会吗?”
“会。”
“是吗?你中文打字速度有多快?”他压根不信她的片面之辞。
“试试就知道了。”季羽阳听了都快笑出来了。他一定认为没有工作经验的她,百分之百没“看”过电脑吧?
不过,这陈健升人满好的,听到她这令人想发疯的履历后还有耐心陪她耗,若换别的面试主考官,早不耐烦地请她回去了;若他是上司,日子一定很好混。
陈健升带着她到电脑前,顺便交给她一分文件资料。“请开始。对了,资料室要求的不只速度要快,连正确率也考虑在内。”
季羽阳闷笑得都快抽筋了。接过资料,二话不说开始接受考试,陈健升才想搬张椅子过来,好坐在旁边看她打字,顺便指导她、帮她作弊,没想到她两三下就完成了。
“怎么样,还可以吧?”她将列印出来的文件交给他,一分钟八十个字的打字速度,自然轻松过关。
她发誓,陈健升的下巴真的快掉下来了,大张的嘴塞下两个山东馒头绝对没问题。
“你明天早上九点来找我报到吧!”
“谢谢主任。”
“不客气,你高兴,我可就不开心了。”陈健升叹了气。
他在哀悼自己悲惨的“遭遇”,工作升迁无望就算了,为甚么他的部下不是一个个伶牙例齿得不好惹,就是黄睑婆一个?唉,他好想有个乖巧伶俐的打字小姐啊!
“甚么?”
“没甚么,你可以回去了。”
“是,不过,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工作内容。”
“很简单,就是将各部门送来的文件分门别类归纳、整理、建档,就这样。”
“好。”季羽阳笑着走了。
她早想试试简单且不花脑筋的工作是甚么滋味,想到明天,她还真有点迫不及待呢!
☆☆☆☆☆☆☆
到欧洲度蜜月的曾定中和柯茗珩才刚到家,就被追杀而至的凌业亚给逮个正着。
他才不管小两口刚下飞机需要休息,硬逼着他们把参加圣诞舞会的人全部列出一张名单给他。
“我的少爷,你要这些名单做甚么?”曾定中苦哈哈地问。他“熬”了三个小时,绞尽脑汁也才想出几个名字,连一张纸都填不满。
没办法,舞会还没到一半他早就醺醺然不知其所以然了,参加的人是谁他根本记不大清楚了。
柯茗珩可比她老公厉害多了,利落地写好一大叠“作业”交上去后,承受不住的她早歪在一旁的沙发上梦周公去了。
“你别问,只要将出席的人全列出来就行了。”
曾定中拗不过板着睑的凌业亚,只得皱着眉继续咬着笔杆努力。“业亚,明天再拿给你好不好?我好累,实在想不起来了。”
“不行!就这件事没得妥协。”
柯茗珩在两人的争吵中揉着眼睛醒来了。“天啊!业亚,你还没回去啊?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定中没写完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晚餐到现在还没吃,肚子快饿扁了,我去煮消夜。”看来一时三刻是打发不了业亚了,还是找东西填填饿了一晚的肚子比较实在。
“我也要。”曾定中听了忙不迭地举双手赞成。他快饿死了。
“不行,你还没写完,罚你不准吃消夜。”
“喂,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可是客人!跑到我家打扰新婚的我就算了,竟然还敢在这理颐指气使地叫嚣咆哮,到底谁是主人啊?”
“说话大声的就是主人,快写,今天不写完就别想睡觉。”如果可以,凌业亚真想拿根藤条,在一旁“鞭策”这个一点也不用心的曾定中。
“茗珩,你替我说句话吧!”曾定中可怜兮兮地求救。
“业亚,你到底拿这些名单要做甚么?”
“你们别问,老实写给我就好了。”
“喂,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有老婆帮腔,曾定中瞻子倒是大了不少。
凌业亚迟疑再三后,才说:“我想找个人。”
“找人?那简单,你只要说出她的名字就好,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地要我把名单和电话号码都列出来。”
曾定中夫妇俩连再次确认都不必,很笃定凌业亚要找的人是个女的。
“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知道?”曾定中怪叫。
“是啊,我忘了问。”
“啊?甚么?凌大少爷竟会做出忘了问对方姓名这等马前失蹄的大事?这可是天下第一奇闻─-唉哟,好端端地你干嘛动手打人;”曾定中揉揉莫名其妙挨了一拳的肩膀。
“有空说废话,还不如将时间花在名单上,早写完,我也好早走人。”
“业亚,那女孩有甚么特征?”
“是啊,搞不好你一形容我们就知道她是谁了,总比像现在这样漫无头绪好得多。”何茗珩笑着建议。再不赶紧将凌业亚打发走,她老公不是饿死,不然就是会被活活打死,她可不想刚结婚就当寡妇。
“对,茗珩说的对,真不愧是我的好老婆。”
凌业亚白了不知死活的曾定中一眼。他本来是打算拿到所有出席者的名单后,再一个一个地过滤,这种地毯式的搜索方法虽然费时,但保证一定找得到人。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群损友绝不会知道他的目的;这件事只要让其中一个人知道,不到二十四小时,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了。
看到凌业亚的迟疑,曾定中不在乎地说:“其实你不告诉我也可以,反正急着找人的人又不是我。”
凌业亚叹了口气。“要我说可以,你要发誓绝对不可告诉别人。”无计可施的他,看来不妥协也不行了。
“我发誓。”曾定中端坐着举起右手,看来正经八百得很。
“她的身高大概到我的下巴,身材极为苗条匀称;眼睛嘛,很大、很漂亮,不过她好像有点醉了,看人有点蒙蒙咙胧的;她的嘴很性感、很漂亮……对了,小巧直挺的鼻子也很逗人,反正她长得很漂亮就对了。她那天穿着件紫色礼服,梳了个浪漫的法国高髻--”
“停!”曾定中不识相地打断他的自言自语:“业亚,你这种形容很抽象,有没有具体一点的?”
“具体一点的?”
“对啊,比如说她的脸上有没有胎记或是痣啊甚么的?对了,最好那个痣上还要有毛,一看就让人忘不了的那种。”
“你在搞甚么飞机?”连柯茗珩都被逗笑了,曾定中说这话摆明了是在损人,好出心中的那口怨气。
凌业亚听了,却是一脸认真地思索着:“她的脸上白女敕光滑得连青春痘的小坑洞都没有,更别提疤或是痣的了。”
“那就没办法了。”曾定中双手一摊,爱莫能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