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我没有。”何咏涵拿出了五十万,递到王沛霖手上,说:“五十万,我只有这么多,这些还是我好不容易才借来的,求你放我一马。”
王沛霖诧异地看著手中的五十万现金,随后爆出骇然的狂笑。
“五十万?”王沛霖诡异地皱著眉头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拿支棒棒糖来哄一哄,就没事了是不是?”
“这已经是我尽最大的力量筹来的,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何咏涵吓得哭泣叫嚷了起来。
“尽不尽力是你的事,我的良心早被五百万给吃了。”王沛霖恶狠狠地说:“你听清楚,我就是要五百万,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何咏涵突然双膝一弯,悲戚地跪了下来,淌著泪苦苦哀求说:“我求你—求你放过我—我求你—”
“求我?”王沛霖狂笑不已,随后收起笑容,阴冷冷地说:“以前你那个姓马的丈夫为什么就不放过我?你难道忘了吗?要不是他逼著我辞职,我会落得今天没有同业敢用我的地步吗?”
何咏涵如梦乍醒,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竟然是跟一个披著羊皮,内心充满报复的恶狼共处一室。
“原来—原来你早有企图;原来你说爱我、要跟我结婚都是假的。”何咏涵承受不了被骗的打击,全身颤抖得厉害,她的泪水也因为冲上心头的恨而收了回去。
“你凭什么?比你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我为什么要挑你?哼!要我跟你结婚?下辈子吧!”王沛霖残酷地讥讽著。
“你不是人……”
何咏涵极度悲愤地冲向王沛霖,却被他强壮的手臂给推倒在床上。
“你怎么说都行,但我告诉你,我已经失去耐心了。”王沛霖厉声警告:“我给你最后一个礼拜的时间,到时候,我若见不到五百万,这场游戏就要找你老公马家骆陪我玩了。”
何咏涵目光里突然闪出炽热的恨火,在这霎时,恨,让她的思维变得格外冷静;她开始明白过来,就算有五百万还是摆月兑不了这个畜牲的纠缠,她必须用最极端的方法,做一次完全的了断。
一项骇人的计画逐渐在她心底酝酿开来……“好,我给你。”何咏涵愤恨咬牙,说:“我就把房子交给你处理,三天后我把房契拿来这里给你。”
王沛霖思索了片刻,说:“我相信你也不敢玩出什么把戏,三天后同一时间,我等你。”
何咏涵不愿在这个房间多待上一刻,不屑且含恨地瞪视王沛霖一眼后,便愤然离去。
身后却扬起王沛霖得意的狂笑。
饭店一楼,马家骆拿著一份报告书,神色慌张地走进饭店,一路朝餐厅走去;却在餐厅入口,愕然发现何咏涵低垂著头、仓促地由电梯处朝门口走去。
她不是去医院吗?怎么会来这里?
马家骆纳闷暗忖,正想追上前时,餐厅内却传来刘副总的叫唤声。
“副总,我去追个人马上回来。”马家骆先进餐厅,在刘副总身旁私语几句,丢了报告书后,便跑了出去。
马家骆如此冒失的举动,引来与会主管及日本股东的不悦。
马家骆追出门口时,何咏涵已坐进计程车内离去了。
“她到底来这里做什么?”马家骆困惑不解地自言自语。
不觉想起在家里时,何咏涵那怪异的神情;这一切不得不令他怀疑,何咏涵似乎在背著他做出不可告人的羞耻之事,尤其是在饭店这种敏感的场所。
那个男人是谁?马家骆顿时燃起愤怒的火焰。
他恨不得马上冲回去,当面找何咏涵问个明白,但是里头的餐会他却不能置之不管。
他决定暂且按捺住心中的愤怒,先回到餐厅再说;但是才一转身,却见王沛霖一脸得意,迈著大步朝门口走来。
是他?他怎么也来这家饭店?马家骆纳闷暗忖,他绝对不会认错这个挪用公款的狡诈家伙。
王沛霖走到门口才认出马家骆,这个意外的重逢确实令他惊讶,而且心头还不时忖著,何咏涵离开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照过面了!当然,他可以肯定何咏涵绝不会将实情告诉马家骆的。
“哟,马大经理,真巧哦!竟然会在这里碰面。”王沛霖一脸不正经,满嘴油腔滑调地说。
马家骆轻蔑地瞟了王沛霖一眼,没答腔,闪过他的身子想走进餐厅。
“干嘛急著走呢?”王沛霖嘴角泛起冷笑,说:“听说大嫂最近怀孕了,我都还没有机会向你道贺。”
马家骆为之怔愕!他怎么知道何咏涵怀孕的事?
“说,你到底想说什么?”马家骆胀红的脸简直比关公还要红。
“当然是恭喜你啊!你以为我想说什么?”王沛霖依然是那副丑恶的嘴脸。
“你……”马家骆突然激动失态地揪住王沛霖的衣服。
“马大经理,这儿可是公共场所,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失去你的身分哦!”
王沛霖自若地拨开马家骆的手,整顺了衣领后,扬起得意的冷笑,走出了饭店。
马家骆愤怒地紧握双拳,怒火沸腾直冲脑顶;王沛霖与何咏涵巧合的前后离去,以及王沛霖有所隐喻的话,似乎已经明白告诉他所不愿相信的事。
###马家骆突然回家,让坐在客厅内发呆的何咏涵吓了一跳,尤其是马家骆那一脸难看的怒容,更教她油然升起莫名的怯惧。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有东西志在家里?”何咏涵不动声色,迎上体贴温柔的笑容。
“超音波做得怎么样?”马家骆绷著脸问。
“呃—”何咏涵有些心慌,忙应:“原本约好的,医生临时有事,所以就另外改了时间。”
“直到现在,你还想骗我?”马家骆再也克制不了愤怒,吼叫了出来。
何咏涵怔愕半晌,依然故作迷糊地问:“家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到底骗了你什么?”
“告诉我,你中午到福华饭店去做什么?”马家骆已然失去了理智。
“我……”何咏涵因为惊骇过度,双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为什么王沛霖会那么凑巧跟在你后面离开饭店,而且还跟我说了些奇怪的话?”
何咏涵脸色泛起阵阵惨白,一颗恐惧的心简直要跳出胸口。
她和王沛霖的事,他都知道了吗?而王沛霖那家伙到底又跟他说了些什么话?晕眩中,何咏涵脑海里一直反覆著这些惊心的疑问。
“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何咏涵失去理智,像疯了似地追问。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到底干了些什么好事?”
“没有,没有……”何咏涵惊惧过度的眼神,变得涣散无神。
“没有?”马家骆毫不容情地紧紧抓住何咏涵,并歇斯底理地咆哮:“如果没有,你干嘛这么紧张激动?是你心虚了对不对?”
“我没有,没有……”何咏涵几番无意识的呓语否认后,忽然又像找回神智般纵情放声痛哭,无助地跪了下来。“是他逼我,是他逼我的……”
“他逼你什么?”马家骆的神经紧绷了起来。
“他要报复,他说要报复—逼我拿出五佰万—是我不好,我不该受他的骗……”何咏涵全身颤抖,泣诉中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他要报复?!”马家骆直感头皮发麻。
马家骆跌入了痛苦的深渊,颓然沮丧地瘫坐在沙发上。当何咏涵忏悔泣诉出句句真相后,他也茫然地失去知觉。
一切就像梦里幻化的泡影,但椎心的绞痛却是那么真实的存在,他怨恨老天为什么要给他这个打击与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