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
“你对我抱歉有个屁用啊!”陆苹气恼低吼,随后厌烦地说:“算了,今天不是来听你忏悔的,咱们把话说白了,你打算对艾琳怎么交代?”
马家骆痛苦抚头,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陆苹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她责问:“光一句不知道,事情就这样了了?”
“她要我以后不再去找她,她根本就不给我弥补的机会,我能怎么办?”
“你能弥补什么?”陆苹反问,不给马家骆再度开口的机会,站了起来,说:“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去找艾琳,还有她要有个三长两短,小心我不放过你。”
陆苹撂下狠话后,调头就离开餐厅,拦了部计程车直朝陈艾琳的住处而去。
一路上,陆苹的愤怒难消,她实在怀疑—陈艾琳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从今晚的一番谈话!包明白要马家骆放弃家庭与孩子是绝对不可能的。
怀著满肚子的怒火,陆苹来到陈艾琳的住处;但当她看见来开门的竟是聂云祥时,她的整个脑子便像被掏空陷入混沌般愣在门口,她甚至不愿去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陆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而平静。
聂云祥是被门铃声吵醒的,在神魂未定下,猛见陆苹不免心慌惊怯。
“艾琳,她—她早上严重感冒,所以,我不放心—就留下来照顾她。”聂云祥支吾其词,嗫嚅解释著。
尽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然而聂云祥仍不免心虚,只是这般神态,反倒让陆苹怀疑他和陈艾琳真的有了些什么似的。
“你从早上一直照顾到现在?”陆苹意有所指地问。
“陆苹,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聂云祥心慌地急忙解释。
“我把事情想成怎么样?”
“哎呀!”聂云祥急得跳脚,气恼地说:“反正就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样嘛!”
“我心里也没想什么,你干嘛急成这样?”陆苹本想进卧室,走了几步又顿住,问:“艾琳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下午才睡,还没醒。”
陆苹沉思了半晌,一言不发转身朝屋外走去,聂云祥不安地追了上去。
“你要去哪里?”聂云祥惶恐地询问。
“有你照顾我就放心了,工作一整天了,我想回去休息。”陆苹淡然地说。
“陆苹,你听我说……”聂云祥拉住陆苹的手,想做进一步的解释:“我只是看她生病,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人照顾,所以才留下的。”
“一个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一个是我的男朋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陆苹佯装一副怡然的笑容,然后泰然自若地拨开聂云祥的手,补充说:“只是今天公司的事情特别多,都快把我累垮了,还好有你在这里照顾她,正好可以让我回去休息。”
陆苹不忘给了聂云祥一个吻后,随即离去,独留下伫立在门口忧心仲仲的聂云祥。
“是谁?我好像听到陆苹的声音。”
陈艾琳虚弱地走出卧房,聂云祥这才猛然回神。
“她看你在睡觉,不敢打扰你,所以就走了。”聂云祥的笑意终究掩饰不住忧虑与不安。
“她是不是误会了?”陈艾琳紧张地问,聂云祥的神情让她有这种直觉。
“大概吧!”聂云祥黯然地说。
“那就赶快追去解释。”陈艾琳著急了起来。
“可是你的病……”
“死不了的啦!”
聂云祥猛然清醒过来后,没命地追了出去,但是无奈,陆苹早已不知去向。
今晚的夜,对陆苹来说显得格外冷清而且悲凄;她流著泪,茫然地走在街头的人行道上,她觉得自己实在傻得可怜。
她骂自己为什么会笨得去关心自己的情敌,甚至为她打抱不平,去找马家骆谈判。
她恨,为什么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却又是她最可恨的情敌?
当然她很相信,今天聂云祥和陈艾琳两人之间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因著这件事聂云祥对陈艾琳那份难以割舍的爱,却这么赤果果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懊如何是好?是退出?是奋战到底?
她,将这问题丢给了海风,希望海风能给她一个答案。
今晚,三芝的海面刮起了八级的风浪,海岸波涛汹涌,海风猛烈狂急。
连日来王沛霖电话骚扰,已让何咏涵紧张得穷于应付,在倍感压力的情况下,她的精神几近崩溃边缘。
最近她背著马家骆奔走于亲友间,总算也筹措了五十万之谱-这是她能力所及的最大极限。
与王沛霖约好“福华饭店”碰面,挂了电话正赶著出门时,却在门口巧遇马家骆。
“你怎么回来了?”何咏涵既惊又慌。
“前天不是说好的,今天要带你去做超音波扫瞄的。”
何咏涵猛然想起,前天自己还主动要求马家骆陪她做超音波扫瞄,为了这件事,马家骆还特地推掉来台视察的日本股东的一场午宴。
“家骆,我看不用了,你还是回公司上班要紧。”何咏涵神色怪异地说。
“为什么?假都请了。”马家骆纳闷不解。
“因为……”何咏涵支吾半晌,才慌张解释说:“是这样的,昨天李太太跟我说,她和那家医院的主治医生很熟,说坚持要陪我去;你也知道李太太这个人,她那么热心,我总不好意思推辞。”
何咏涵说话时支吾吞吐,神色怪异,顿时引起马家骆的狐疑与困惑;待他要进一步探问时,手上的行动电话却响起来了。
是公司打进来的电话,坚持要马家骆回公司陪待日本股东。
“好吧!那我回公司,不过有什么状况要马上让我知道。”马家骆关心地叮咛著。
“我知道,你安心去上班吧!”何咏涵一颗悬荡不安的心终于落实了下来。
温柔地与马家骆吻别后,见他的车子驶离了,何咏涵才拦了计程车离去。
马家骆匆忙赶回公司时,秘书室人员告诉他,日本股东已与几位副总及经理先行离去。
“知不知道他们去哪?”马家骆询问。
“不知道也!”秘书随后补充说:“不过刘副总要你整理一份上个月的营业报告,中午的时候他们会在福华饭店等你。”
马家骆应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一路思索著朝营业处会计部门走去。
尾声
埃华饭店的某间客房内,何咏涵焦虑不安地枯等候著,紧抱皮包的手心直沁出胆颤的汗水。
时间在志忑不安中缓慢消逝,有几次她几乎要放弃等待想夺门而出;直到枯等了一个多钟头后,她终于按捺不住这焦虑等候的煎熬,毅然卷身准备离去。
“怎么那么没有耐心?”
何咏涵正开门时,王沛霖一脸邪恶的出现在门口,并将何咏涵逼回房间“还以为你不来了。”何咏涵憎恶地说。
“老情人的呼唤,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王沛霖大胆伸手揽住何咏涵因怀孕而变粗了的腰,还来不及亲吻她的粉颈时,便被她愤然推开。
“不要碰我。”何咏涵悍然怒斥:“今天我是来和你把事情做个了断的。”
“哦!—”王沛霖有些惊喜,嘴角不禁泛起狞笑,问:“那你是带了钱来呢?还是打算和我重温旧梦?”
“我肚里的孩子你已经不要了,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何咏涵咬牙怨恨地说。
“好,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王沛霖伸出手,说:“五百万买一个孩子,不算贵。”
天啊!他竟是个无情冷酷的男人!何咏涵悔恨当初不该投入这个男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