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意,好神气哦!万人迷先生。”陆苹故意绷著不高兴的脸,半讽刺地说。
聂云祥忍笑不答,故意探出鼻梁,想在车内闻出些什么味道般猛嗅。
“怎么了?”陆苹不自在地问。
“我好像闻到一股酸味,但就是不知道这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哦—讨厌啦!”陆苹娇柔地捶了聂云祥几拳,之后便双手抱胸,鼓起腮帮子,撅著嘴,生起闷气来。
“生气了?”聂云祥陪上笑脸问。
陆苹神情依旧,娇怒的目光只瞥了聂云祥一眼。
这样的气氛约持续了十来分钟之久,聂云祥见陆苹怒气渐消,便赶忙陪著笑脸道歉,陆苹才又露出欣愉的笑容。
“对了,最近有没有陈艾琳的消息?”聂云祥关心地问,陈艾琳成了他最佳的转移话题。
经聂云祥这么一提,陆苹才猛然想起,她竟粗心地将陈艾琳的事给抛到脑“她今天回台化,晚上被你这么一搅和,忘了告诉你。”陆苹怪罪地说。
“哦!-”聂云祥放心地应了一声,尽量不让自己惊喜的情绪表现出来,以免引起陆苹的猜忌。
“她今天向公司辞职了。”陆苹感叹地说。
“为什么?”聂云祥很惊讶,又问:“是不是他们要结婚了,那个马陉理不让她出来工作?”
陆苹犹豫了半晌,才说:“他们已经分手了,艾琳是因为这样才请假和辞职的。”
聂云祥由于过度的震惊,任愕中险些失去操控方向盘的能力,导致车子有几秒钟失去平衡的惊险。
“云祥小心!”陆苹从惊慌中提醒。
聂云祥定神同时,追问:“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马经理的太太怀孕了,他不想失去孩子,所以……”陆苹心不在焉地回答,心头却隐隐忧心起来,她有些后悔告诉聂云祥这件事。
“他这样算是男人吗?”聂云祥突然失态地叫骂起来:“太自私了,他有没有想到这样做,对得起艾琳吗?”
陆苹望住聂云祥的激动,心头有股落寞与怅惘,她清楚聂云祥这气愤的不平之呜,其中还存有对陈艾琳难舍的爱;她实在担心,是否会因为马家骆与陈艾琳的感情起了变化,而她和聂云祥的感情也会跟著不同?
送陆苹回家后,聂云祥按捺不住焦虑,直接来到陈艾琳的家中,苦等了近二个小时,他才黯然离去。
陈艾琳在聂云祥离开后,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才怅然回到家中。
从她呆滞的神情看来,海风并没有吹散她的愁思,反而增添了几分怅然,也许“时间”才是疗伤的一帖良药吧!
###开完会,聂云祥便神色匆匆地离开公司,直接跑到陈艾琳的住处。
昨晚,他几乎整夜失眠!
陈艾琳是在脑筋昏沉沉的状态下开门;自从昨晚海边归来后,她便一直未阖上眼,直到朝阳洒进屋内后,才勉强不安稳的睡去。—那憔悴的容貌,那涣散无神的眼眸,直教聂云祥痛入心窝里。
为什么?为什么爱情竟能将一位美丽的佳人,折磨成这般惹人痛怜的凄惨模样?!
“是你啊!这么早来有事吗?”陈艾琳气若游丝地说。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家伙到底伤了你多深?”聂云祥心痛地说。
陈艾琳黯然的表情更显悲怨,但她没有哭,因为她的泪已经干枯。
“昨晚去吹了一个晚上的海风,又没睡好,所以……”陈艾琳露出虚弱的疲态,整个人不支地倚靠向房门。
“你怎么了?”聂云祥惊慌上前扶持。
“没—事—”陈艾琳连说句话的力量都没有。
聂云祥大胆地以手背去测试陈艾琳额头上的体温。
“你发高烧了,还说没事。”聂云祥双手撑起陈艾琳虚弱无力的身体,用著强迫的口吻说:“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陈艾琳梦呓般,话在唇边打转,却突感眼前一阵晕眩。
“艾琳!艾琳……”
聂云祥一边叫唤,一边惊心地抱起陈艾琳,等不及电梯上来,便朝楼梯口
冲去。
他开著那部积架跑车,载著不省人事的陈艾琳,狂命地在街道横冲直撞,连闯几个红灯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小姐,我挂急诊。”聂云祥像是发了疯似的,抱著陈艾琳冲进医院,抓著一位穿著护士制服的小姐,心急地说。
“跟我来。”那护士热忱地引领聂云祥朝急诊室跑去。
在医生不慌不忙的专业诊治下,捱过了漫长难熬的二个多钟头,陈艾琳昏沉的神智才逐渐清醒过来,只是头还沉甸甸地痛得厉害。
朦胧晕眩中,她第一眼见到的是守在床沿的聂云祥。
“谢谢你。”
陈艾琳痛苦地想撑起身子,却又让聂云祥扶平躺了下来。
“躺著不要动。”聂云祥体贴地用枕头垫高陈艾琳的背部,说:“已经退烧了,医生说打完点滴,如果没有不舒服,就可以回家休息了陈艾琳感激地含笑点头,侧过脸扬眉望了吊挂在架子上的半瓶点滴一眼,便又疲累地阖上眼睑。
聂云祥不敢打搅,静静地陪侍在旁;心里除了不忍与心疼外,还有一份对马家骆的愤怒。
直到下午,聂云祥才接陈艾琳回家,并接受医生的叮咛嘱咐,为陈艾琳煮了一锅皮蛋瘦肉粥。
“谢谢你。”陈艾琳感激地接过粥,浅尝一口,气息微弱地笑说:“没想到你也会煮东西。”
“粥而已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聂云祥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虽然还是虚弱,不过此时的陈艾琳已经显得舒爽、有精神多了。
吃了粥后,聂云祥马上服侍陈艾琳上床休息。
“你躺著休息,我守在客厅,有事随时叫我。”聂云祥体贴轻柔地说。
“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你上班要紧。”
“你现在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待在家里。”
陈艾琳拗不过聂云祥的坚持,只好感激接受;只是对于聂云祥的这份关心,总不免有点担心,她担、心聂云祥还是无法忘怀对她的爱。
守在客厅的聂云祥也有些疲累,不消几分钟,竟不知不觉地倚著沙发睡了过去。
下班时间,陆苹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拦下马家骆正准备离去的车子。
“什么事?”马家骆不解地询问。
“跟你谈谈艾琳的事。”
马家骆虽感到吃惊,却没有拒绝,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
“艾琳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像你这样的男人。”陆苹气恼地一坐下来,开口便骂。
马家骆愧然低头不语,除了满怀的愧疚与无奈,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自私?,她这么爱你,你竟然如此残忍地伤害她。”
马家骆只能无言以对,他明白,不管是选择何咏涵或是陈艾琳,到头来的结局,他都逃月兑不了自私的罪责。
“艾琳从来就没有这么地喜欢过一个男孩子,偏偏你就为了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而去否定她对你所付出的一切真感情。”
“我没有否定她的感情,直到现在我还深爱著艾琳,但是……”马家骆痛苦无奈地说:“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照你这么说,艾琳就是活该倒楣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马家骆极沉痛地说:“我很对不起她。”
“你的对不起值多少?足够弥补艾琳所受的创伤吗?”
马家骆忏悔半晌—说:“我明白,再怎么做都弥补不了艾琳所受的伤害,但是我也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
“你不希望?这一切不全是你所造成的吗?”陆苹话锋犀利,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