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
“让我想想。”苏雨湘软化的态度令寒玉笙精神为之振奋,看着他喜不自胜的模样,她还能再说什么?
“你一个大男人,家中住着两个妇道人家终究不好——况且咱们也已经有了落脚的地方,住得很舒适,不需要再迁来搬去了吧?”
眼看苏雨湘做出最大的让步,言下之意似乎应允了他和千里的婚事,寒玉笙欣喜难耐。
“当然好,二娘说什么都行,只能让玉整为你们作点事就好了。”
③③③
“替我奏支曲吧。”
寒剑情跨着长腿踏入房里,适巧见到千里正在调琴,玩笑地说了一句:
她没抬眼,冷冷地回道:“你想听什么?”
“好冷漠无情呀!”他勾起她的下巴,笑咪咪地直视她,“真令人失望,青烟姑娘原来是寡情无义的人。”
“想说什么就说吧,用不着拐弯抹角。”
他慵懒地步至她身后的羊毛软垫上,跨坐的姿势显得慢不经心又诱人,醇厚如酒的嗓音缓缓漾开,“就奏‘子衿’吧,我喜欢听你用软绵的声音哼出这首诗歌。”
千里没再答话,随手拨了拨琴弦,悠扬的音乐伴着甜腻的歌声流泄出——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于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缭绕的歌声消失于清风拂里,余音袅袅,迥旋着初春百花盛开的香气。
“好!真好!多动人的歌声!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他放声狂笑,双手鼓动出响亮的掌声。
“听够了没?”她一如往常般淡漠,平静无波的脸上再无其他表情,仿佛他的存在无关痛痒。
“好悍呀!千里,真高兴体数年如一日,强悍的性子一直未改,诱动我的心痒!”
“是吗?”她轻哼出声。反正这男人总爱说些教人气煞的话,惹她不悦,早看透了他的把戏,才不会傻得上当。
“过来。”寒剑情向她招招手,神情态度不可一世得像位君王。
偏偏她不吃这套!
“你怎么不过来?
“真要让我过去?”他坏坏地勾起笑容,“在这里……不好吧——很多人都会看见的……”
虽然身处她房里,但房门大刺刺地开敞着,他可没兴趣让人看免费的戏。
“你!”都跟了他这么久,千里仍不能习惯他话中惯有的嘲弄,特别是带着情色意味的那种,双颊一热,免不了又是整张脸红得跟关公似的。
她的羞赧引发寒剑情原始的,炙热的眸凝望着份外娇媚的可人儿,不觉心中情动,熟悉的火热感再度延烧至心头,等待她的救援。
“千里,过来。”话中已不复轻经,转变成深沉的。
“外头还有很多人,你别乱来……”
“千里,听我的话,过来,否则我要走过去了。”好久没爱她了,他渴望着她雪白的胴体,渴望着她在他身下甜美的回应。
“你……放开我!我要出去!”千里轻声斥喝,难以遮掩的红潮泛滥成灾。
叛逃的娇躯未到达门口就被拖入恶人怀里,尽避挣扎,仍旧被安安稳稳地抱个满怀。他们俩的距离近得心跳都听得见,方便寒剑情随时啄吻她的小嘴。
“不乖,要惩罚。”他恶作剧地咬了下千里的唇瓣,得意地看着逐渐发红的樱桃小嘴。
“放肆!”她理不直、气不壮地说,目光不停溜向门边,害怕随时会有人出现。
“放什么肆,全扬州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寒剑情的人。”
“你大白天的不用做事吗?跑来这玩乐!”说穿了她只是害羞,以责备他来掩饰自己的难堪。
“呵!千里,你几时听说过我需要做事了?那些小事自然有人会担待,打扰不了你我。”
“骄傲的家伙!”千里忍不住唾骂。
她的气怒反倒激起了寒剑情的好心情,她眸中的怒火愈炽,他就愈兴奋,愈想将她拥在怀里,恣意妄为。
“谁让你遇上了我,绝无仅有的寒剑情。”
“你好自傲。”即使早就明了这个事实,她还是得提醒地。
“我知道。”
“一点诚意也没有,知道还不改?”她最是痛恨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个地痞流氓似的,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教人看了就想赏耳刮子。真不懂世上怎会有如此善变的男人?一会儿冷漠,一会儿不正经,甚至比女人家的心思难捉模。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的人该来见见寒剑情才是!
“你迷上的不就是我的自傲?”
“胡说!”被拆穿心事,千里臭着张不情愿的脸。
“还说没有?而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的倔强……好迷人……”
“放开我……别乱来……嗯……”再怎么不甘愿的挣扎都臣服于他火辣的唇舌攻势底下,不消一刻,他们俩交叠的身影已隐于纱漫飞舞的内室,徒留前厅炽烈末腿的空气。
半晌——
床上娇喘吁吁的人儿脸蛋嫣红,星眸满是妩媚,娇柔得几乎要溶化人心;每次欢爱之后,她就是这副惹人心生怜爱的媚相,看得他份外心痒难搔。
眷恋的修长手指离不开玲珑的玉体,不停沿着她的曲线游走,描绘出分明的诱惑。
“千里……”他在她耳边呢喃,舌忝短着小巧的贝耳。
“少来!住手!”青葱小手拍掉欲使坏的大掌,忿忿地月兑了他一眼。
寒剑情好笑地望着她努力装出一副不可侵犯豚样子,玩心大起,一翻身,轻易地又将她置于身下,逗弄引诱着她的。
“不要这样啦!”千里忍不住娇嗔,甜腻的嗓音软语相求。
“不要怎样?是这样?还是那样?”他刻意捉弄她,灵活的大手在她身上抚来弄去。
“放开我!!”
“我是,那你又是什么?”他促狭道。
千里狐疑地瞪着寒剑情。
他今天心情似乎相当好,有兴致在床上和她胡闹。
“我好不好看?”他突然问道,温柔地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啃吮。
“丑死了,你是我见过最丑的男人。”她嘟味着。
“好可爱,我喜欢你的坦白。”轻尝了日她被吻肿的唇瓣,寒剑情忽地想起什么,一把拉起千里,替她着衣。“穿好衣裳,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自己来好了。”她厌恶他无所不在的目光,更厌恶那双有意作弄人的大手,总是三番两次刻意碰触她敏感的皮肤,点燃的火花。
快速地从他手中抢过衣衫,千里不经意瞥见他黑色眸里传达着失望的讯息,甚至还贪婪地舌忝舌忝唇瓣,像只未餍衣的猫儿,不怀好意地觊觎着猎物。
俏脸涨红,千里再度被寒剑情毫不保留的视线烫得心头火热。
“好了没?”他也开始着装,带着两簇火焰的眸光却离不开娇羞的她,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改变,重新酝酿着另一种感觉。
“嗯——偎!等等——”
“又怎么了?”寒剑情放开拉着她的手,十分不耐烦。
“你告诉方姨没?”这男人完全以自我为中心,做什么都一样,丝毫不顾别人的想法。每回上雨霖花苑没通知一声就擅闯她房里,索取一番欢爱后拍拍就走人。
天知道她有多厌弃这种关系!偏偏寒剑情蛮横不讲理,硬是留她在花苑里,招之即来,呼之即去,不许有任何怨言。
她相当肯定自己上辈子一定欠了他!
“何需告知她?”他理所当然的反问。
“你是客倌方姨是老板,做生意就该有做生意的样子;你要带走她的货,怎能不问她一声?”千里沉声解释,再三劝诫自己不要跟这种人动怒,别顺遂了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