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害怕自己会因此变得脆弱?魏舒云身上拥有他极度欠缺的特质,也许在
他内心深处一直一直渴望着有人对他表现出真挚的关怀,否则怎么会在遇上她之
后,变得不再像往常一样冷酷无情?
透过窗子,他看见魏舒云奋力想把那扇早就布满斑斑锈痕的门打开,她使出
全身力气、整个脸孔胀得通红,门却依然文风不动。阎裂天再也忍不住笑了,她
就是这么地可爱、这么地惹人心怜,那股执着的傻劲又教人忍不住深感佩服,会
喜欢上她,也不是没道理的吧?
“加油啊镑位,只要再加把劲,要不了多久的时间,我们就有一座全新风貌
的教堂了!”魏舒云拿着铁铲向众人吆喝,好不容易说服村民一起来帮忙,她可
得打起精神和大伙儿一起努力工作才行。
于是在魏舒云一声令下,免费劳工开始贡献体力,虽然魏舒云说服人的功夫
是一流的,但让他们愿意做白工的最主要原因是,魏舒云和阎裂天好像有什么不
寻常的关系,也许她是鬼岛未来的女主人,多巴结着点总是没错。
大家分工合作,没花多久的时间就把室内堆积的废物处理干净,灰尘污垢也
全都清除掉,接下来只要刷上水泥漆,就可以完成大部分整修工作,然后再做一
些简单的布置美化外观及内部装设,一座温馨雅致的教堂就会出现了。
正当魏舒云快意地作着美梦,一名不速之客来捣乱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卫琳儿冷冷的嗓音在门口处响起,打断每个人手边的
堡作。今儿个一早,就看见这只新来的孤狸精,带着一批人到这幢废弃多时的旧
房子里来,这会儿她是特地来看看,魏舒云到底在搞什么鬼。
“夫人,您也是来帮忙的吗?”魏舒云心无城府地迎上前去,还以为自己又
多了个帮忙的人手。
“放肆!居然要求我做这种卑贱的工作!”这个女人把她富什么了?堂堂鬼
岛女主人,怎么可以弄脏自己尊贵无比的双手?
“您不是来帮忙的啊!”早说嘛!她又不会强迫她做苦工,可是这位贵妇未
免太盛气凌人了吧?只不过问她是不是来帮忙的,有必要摆出那种鄙视的嘴脸吗?
“以我的身分会来做这种低三下四的工作?你别笑死人了。”这个野丫头果
然一点教养都没有,连最基本的待人接物都不明白。
“夫人,我们是为了成立教会而努力,我认为这样的工作很有意义,一点都
不低下!”虽然她平常个性温和,不容易与别人起冲突,但是当她自觉有理的时
候,也不会闷不吭声任人欺压。
“你嘴巴倒是挺厉害的嘛!现在我要你们所有人立刻离开这幢房子,不准任
何人出手帮忙。”卫琳儿摆出主人的架子命令所有人,这下看她还有什么戏好唱。
“啊!哪有人这样子的!”魏舒云不由得叫了出来,少了村民的帮忙,她还
不知道几时才能完工。
“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分。”卫琳儿不屑地瞪了魏舒云一眼,那副高高在上
的模样比女工还要骄傲,她根本是故意示威。
唉——卫琳儿说得是,她们俩身分是不同的,还是认命点凡事自己来。村民
们也很为难的,如果硬要他们留下来帮忙,说不定会害得人家被这个老巫婆赶出
晶莹岛,这样的话她可就罪孽深重了,反正他们已经把重物都搬出去、灰尘污垢
也没了,接下来的工作她应该还负荷得了。
魏舒云垦认命地到户外把一整桶水泥漆提了进来,用小铁桶装了一部分再加
水稀释,斑驳的墙壁有了这桶漆加以涂刷,应该能展现出光鲜亮丽的新风采。抬
头看了看挑高的天花板,魏舒云有一肚子的苦水想大吐为快,但是古人说过:坐
囚一曰不如起而行,务实工作才是成功之本。
村子里的木匠帮她制作了一架长梯,她只要往上爬并努力不往下看,就可以
解决那片磨人的天花板,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就不相信自己做不到。于
是她提了一桶漆、拿了一把刷子,撑开梯子之后就往上爬,心里其实怕得要命,
但她仍举起颤抖的双手用刷子沾漆,然后开始在墙上涂抹。
“你爬那么高做什么,快点给我下来!”一进门就看见她像表演特技似地站
在高耸的梯子上,阎裂天差点被她吓破胆,连忙出声阻止她继续在上头摇来晃去,
看得他一颗心像是快要跳出喉咙口。
“啊——”专注在工作上头的魏舒云,根本没注意到门口多了一个人,被他
这么一喊,整个人惊得从梯子上掉了下来。
“妈的!”阎裂天立刻飞身冲上前去,一把接了个正着。这笨女人,总有一
天会把自己害死的!
“我的天,真是好险!”魏舒云惊魂未定地用力拍抚胸口,这种刺激要是再
来一次,她的三魂七魄恐怕都要被吓飞了。
“该死的!看看你把我弄成什么德行!”阎裂天满含怒意地开口,这个蠢女
人,真该被抓起来痛揍一顿,居然把整桶漆淋在他头上!
听他这么一说,魏舒云转头看向阎裂天,一看之下她原本有些沮丧的脸立刻
变形。“哇!炳哈……嗯……呃……哈哈……对不起……哈哈哈……我不是故
意……
不是故意的。”魏舒云强忍住笑,拼命摇手表示她的无辜,可是天知道,她
已经忍到快得内伤了!乳白色的漆在他黑色的发上、衣服上形成对比效果,看起
来与黑白郎君南宫恨有异曲同工之妙,而那把猪鬃做成的刷子四平八稳摆在他头
顶上,更是形成爆炸性的“笑”果。天!她从来没想过一向严肃的玄,会变成这
氨笑死人不偿命的驴样子!
“你有胆再给我笑一次!”愤愤不平地把刷子从头上拿下来,阎裂天口气不
善地警告她。
“可是……真的很好笑嘛!没风度,让人家笑一下有什么关系嘛!再说会造
成这种情形都要怪他自己,谁教他突然出声吓人,才会害她摔下梯子,幸好命大
没受半点伤,可是万一他手脚慢点没接牢,她可是很有希望摔断脖子或变成阿达
耶!
“是谁允许你爬到那么高的地方?”这事非得追根究底不可,下次再发生,
他绝对会杀人的!
“没办法呀!又没人帮我,所以只好自己来喽!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个地
方变成美丽又温馨的教堂,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呢?”说来说去都要怪他妈太小器,
不然村民们会很乐意帮忙的。
“帮我把身上这些漆洗掉,我就叫别人来帮忙。”平常时候,他可不是这么
好商量的人,可是如果不理会她,这丫头一定还会再次爬上去,所以他特地提出
这项交换条件,其实只是找藉口帮她。
“没问题,我一定会把所有的漆全部洗掉,你一定要相信我!”她宁可在平
地从事十倍分量的工作,也不愿爬上那架“索命的长梯”,由上头掉下来的情景,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觉得胆战心惊,如果能有另一个选择,她绝对毫不犹豫。
魏舒云由他接住她的手臂上跳了下来,拉着阎裂天的手往楼房外的空地走了
饼去。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提桶水来。”幸好油漆工人带来的是水性漆,要不
然她想洗干净阎裂天头上的漆,可就难上加难了。魏舒云将他安置在一处有着大
石头的树荫底下,三步并作两步跑向一座可以汲水的水压器,下头摆着桶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