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啊!”缀满钻石的礼服耶!普通人要穿恐怕还没那个机会。
“你再不吃,我就叫仆人把东西全部倒掉,顺便把厨子抓起来打一顿。”就
他对她的了解,这是对付魏舒云最好的办法。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任性的人,因为自己
不高兴,就可以迁怒到别人身上吗?
“你到底吃不吃?”他可没闲工夫多费唇舌好好劝她。
“我吃。”他都这么说了,她能不吃吗?魏舒云臭着一张脸随便拿起一副刀
叉,开始切盘子上的牛排,然后有一口没一口地送进嘴巴里。
“裂天,你不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吗?”一直观察魏舒云的妇人终于忍不
住开口了,虽然表面上看来阎裂天对她的态度挺凶的,可是她知道这全是出自善
意的威胁。
“她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女人而已,母亲。”阎裂天淡淡地说明,虽然知
道卫琳儿不会相信,但他实在不想多做解释。
对面那个可怕的女人是阎裂天的母亲?难怪了,难怪他会是一副阴阳怪气的
模样,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全是受她耳濡目染的影响,看来她若想要改造阎
裂天,就必须先从这个女人下手。只是,他们母子俩未免太奇怪了吧?哪有人称
自己的妈为“母亲”?真怀疑他们俩究竟是不是具有血缘关系的母子。
只有三个人的餐桌上,用餐气氛静到让人觉得很诡异,母子俩同桌,却像完
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连短暂的视线交会都不曾有,在这种情形之下,魏舒云实在
也没有开口的兴致,干脆作起白日梦来,比起同这两个怪人大眼瞪小眼兼发呆要
有趣得多。
唉——光阎裂天一个人就已经很难搞定了,现在又加上他那看起来很恶毒的
“母亲”,用膝盖想也知道她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不过,她可不会认输的,
她已经决定要将这个鬼地方改造成人间天堂,很伟大的梦想吧?想不佩服自己恐
怕都不行哩!
正当魏舒云得意洋洋地计划起该如何进行“改造”任务,不意对上阎裂天审
视的目光。
“我脸上有东西吗?”她还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笑了出来,看见阎裂天直盯
着她瞧,还以为自己脸上沾到酱汁或面包屑。
“没有,待会儿跟我上楼,我有话要跟你说。”阎裂天莫测高深地说着。
“你……你别想!在船上的时候你说我可能会跌下床,可是现在我们已经在
陆地上了,你休想我还会跟你睡在一起!”魏舒云胀红了脸,激动地朝他喊着,
城堡里光是佣人就不知道有几十个,他难道没听说过人言可畏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要告诉你哪些地方可以通行、哪些地方是禁地,可
没说要同你一起睡觉。”她的想像力还真是丰富啊!
“没有吗?没有就好……”呼——好险,她还以为他心里打着坏主意。“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魏舒云大叫一声看向她对面的座位,却发现原本应该
坐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已经走了。”说实在,他还真佩服她,卫琳儿就坐在对面,她居然出神
到连人离席都没感觉。
“走了吗?幸好、幸好!”方才那番话要是教第三者给听了去,她也不用做
人了。
“没想到你这么渴望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刚刚是不是在想这件事啊?”明
知不是,但他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逗她的好机会?
“才才才不是哩!谁要跟你睡在一起!”她简直恨不得有个地洞能钻,这个
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糗她的!
“放心吧!你对我而言还有利用的价值,记得吗?必须要是‘处女’才能拥
有我需要的能力,既然如此,我怎么还会对你做出不轨的举动呢?”事实当然不
是这样的,就算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她也不可能拥有洞悉人心的能力,之所以这么
说,其实全是出于他的诡计。
虽然渴望拥有她,却不希望以强迫的手段得逞,因此想让她自动爬上他的床,
最好的方式就是告诉她——他其实不能对她存有非分之想。她过度的善良在这冷
漠无情的世界简直是绝无仅有,依他对她的了解,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他利用来掌
控世界的棋子,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诱惑他,短期之内也许不可能,但是再三考虑
之后,她一定会这么做。
丙然,听他这么一说,魏舒云立刻陷入沉思,虽然已经不必担心自己会莫名
其妙丧失贞操,但这时候她却反而考虑着把自己给他的可行性。阎裂天唇畔露出
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他知道魏舒云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变成他的人,而且极有可
能就在不久之后的将来,他实在是非常期待啊!
“你说你要什么?再说一次。”阎裂天讶异地挑高一道浓眉,询问拉着他不
放的魏舒云。
“我说我想要一座教堂,这应该不会很难吧?听说城堡右边那幢建筑物目前
没有人使用,把它用来当教堂真的是再恰当不过了,反正放在那里不用也是可
惜。”
一定得找件事来让自己忙,否则成天关在这座阴森的古堡,与粗暴的管家、
对她存有敌意的夫人相处,过不了多久,她必定因为精神耗弱而发疯。
“你要教堂干么?”在鬼岛上成立教会?她真是异想天开啊!
“每个人都需要信仰,在中古世纪的欧洲,教会是庄园的一部分,怎么可以
忽略掉呢?”她想了很久,发现这个方式是净化人心最佳的管道,只要每个人都
上教堂,她就可以广泛地传播福音,让岛上的居民获得心灵上的祥和,因此她已
经决心让他接受这项提议。
“你吃饱太撑吗?”阎裂天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不太想理会她。
“玄,拜托啦!反正对你来说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你就答应人家,好不好嘛?
在这岛上什么娱乐部没有,真的很无聊耶,而且我又不是只住三两天,总不能一
直待在城堡里等着发霉,你说是不是呢?”拉着他的披风,魏舒云开始采取软性
诉求,装成可怜兮兮的模样,应该比较能打动人心。
“受不了你!那座楼已经荒废了至少三十年,你有办法把它整理妥当吗?”
实在爱极了她向他撒娇时,那种全然仰赖他的模样,所以他的语气不自觉放柔了,
也不太忍心拒绝她。
“可以可以,绝对没问题的!”只要他答应,一切都好说,整理废弃的屋舍
总比重新建一幢新的容易,她一定会设法搞定的。
“平白无故从我这里要一幢建筑物,你难道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吗?”天下没
有白吃的午餐,当然更没有白白赠送的房子。
“教堂弄好之后,我会邀请你当贵宾的。”魏舒云兴冲冲地往门外跑,她要
去先观察一下房子的情况,再决定从哪里开始清扫才能省时又省力。
去!谁希罕当那个什么狗屁贵宾!阎裂天不爽地在心里诅咒,这个小妮子真
是少根筋。
“对了,我还没向你道谢呢!”魏舒云突然又转了回来,跑到阎裂天面前,
踞起脚尖在他脸颊边印下一吻。“真的是非常感谢你!”美丽的笑靥恰似初绽的
娇蕊,在她清水一般的脸儿上开放,灿烂夺目、耀眼迷人!阎裂天不小心闪了神,
在他还来不及恢复之前,魏舒云已经像一只翩然飞舞的彩蝶朝外头奔了出去。
情不自禁抚着被她亲吻的地方,他的嘴角浮现一抹近乎傻气的笑容,可见这
一吻对他造成的影响,实在是非同小可。为什么她总是能这么自然地表现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