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安慰道,吻她的眉心和前额,直到她放松蹙紧的眉头,“我希望分享你的回忆,哪怕是糟糕的回忆。”
塔西娅以纤细的手指描绘他的脸颊,“有的时候你真让我吃惊,如此温柔和善解人意……可我还记得你是怎么对待南儿的。”
“那个怀孕的女仆?”他自嘲地笑,“有时候我的确混蛋,正如你所见。可你不需要在告诉我的时候有所犹豫。很多人都不敢直面我,你到书房来斥责我开除南儿时,我真想骂你。”
塔西娅微笑着想起他当时狂怒的表情,“我相信你的确有这么想。”
他转而吻着她的掌心,“可当我看到你奋理力争的样子,感觉到你的心跳这么剧烈时,我就控制不住地想要你了。”
“真的?”她惊讶地笑起来,“我一点也不知道。”
“后来我仔细考虑了你的话,虽然很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是对的,”他的嘴抿成自嘲的曲线,“要我反省可着实不易。在我顽固不灵的时候,总需要有人指点才行。”
“我能胜任,”塔西娅帮忙地开口。
“太好了。”他调整位置,将她拉近,“那么这是另一个协议了。我继续刚愎自大,而你则负责纠正我,比赛正式开始,但无论怎样,别怀疑我对你的爱。”
快乐的时光转瞬即逝,他们不得不面对返回圣盖特堡的现实。“我们不能再改天吗?”他们正从草地上散步回来,塔西娅哀求地问。
卢克摇摇头,“我也想呀。可是我们待得够久了,我还有重要的事—包括安排婚礼。虽然上帝已知道我们相属彼此,但更重要的是我要通过法律途径娶你。”
塔西娅皱起眉,“我要嫁人了,可是我的家人都不知道。虽然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但都不知道我身在何处。真希望我可以有办法通知他们我一切都安好。”
“不行,这样一来就方便尼可拉斯安基洛夫斯基找到你了。”
“我不是在请求你的允许,”塔西娅恼火于他的拒绝,“我只是说说而已。”
“好了,把这个点子从你脑海里去掉吧,”他直截了当,“我不想花费下半辈子等着安基洛夫斯基某天出现在家门口—在我没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你必须保密你的身份,也不能和你的家人联系。”
塔西娅把手从他手里抽出,“你不用这么吩咐我,好象我是你的仆人一样。难道英国的丈夫都是这么对待妻子的?”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卢克放柔口气,自大消失怠尽。他看上去像无罪的小羊羔—可塔西娅才不会被他愚弄。他只是想把自己的跋扈特性掩盖住,一旦他们结婚,她就是属于他的合法财产,就跟他的马儿一样。到时候管他可就难了,可她对这项挑战拭目以待。
卢克和塔西娅回到圣盖特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爱玛,并告诉她两人即将成婚的消息。卢克挽着塔西娅的腰出现在爱玛面前时,她似乎对一切已经心领神会。
塔西娅本以为爱玛听到这消息会开心—事实上她确信爱玛会很高兴—可爱玛那股狂喜的劲儿实在超乎她的想象。那女孩在大厅里高兴地欢呼大叫,手舞足蹈,拥抱路过的每一个人。“我知道你会回来的,”爱玛大嚷,几乎要把塔西娅震聋了,“我就知道你会认可爸爸的!那天早上你们俩离开前他来找我,他告诉我你要嫁给他了,尽避那个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呢。”
“真的?”塔西娅指责似地看向卢克。
卢克假装没注意到她的责备,全神贯注在山森身上。狗儿兴奋地在地板上打滚,弄得地毯上都是狗毛。“为什么我每次回来都会在房子里看到这该死的动物?”
“山森不是动物,他是这里的一份子,”爱玛抗议出声,并愉快地附加一句,“现在.布琳斯小姐也是这里的一员啦!我们还要再找个新的老师吗?我可不会再喜欢其他任何人了。”
“是的,我们得再找个新老师,.布琳斯小姐可不能既当斯柯赫斯特夫人又做你的老师。”他望向塔西娅,衡量着她能否力持这两份活,“否则她不到一个礼拜就会累垮的。”
虽然他的话里没有任何性的暗喻,塔西娅还是红透了脸,她回想起持续两晚的后她累的不行。卢克仿佛看透她的思想,露齿一笑。“现在我不会再雇用你啦,.布琳斯小姐,你最好让南格斯太太给你安排间客房住。”
“原来的房间就挺好了,”塔西娅低声说。
“对我的新娘来说可不合适。”
“可是我不想——”
“爱玛,”卢克打断她,“你来帮.布琳斯小姐选蚌房间吧,告诉西蒙行李该放到哪里。吩咐下人晚上在餐桌上多加个位子,现在起.布琳斯小姐要和我们一起用餐。”
“好的,爸爸!”爱玛雀跃着走出房间,山森紧跟她后面。
塔西娅轻蹙娥眉,“我想你今晚最好不要来找我,”她清楚地低声说,知道他明白她的意思。
他对她浅笑,双眼闪着邪恶的光,“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一个人睡觉。”
“我从没听过这么下流的安排!”他环住她的腰拉近她时,她抗拒地低声,“爵爷!仆人会看到——”
“即使我们分开睡在各自房间,大家还是会猜测我们在一起的。何不顺水推舟呢。反正我们一直都很谨慎,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我会。”塔西娅愤慨,“我-我不会在你的屋檐下,当着你的女儿的面和你上床!既然我曾经教导过她道德廉耻,那我更不该做伪君子。”
“木已成舟,塔西娅,覆水难收回。”
“就这么决定了,在我们结婚之前,”她的口气坚定,“卧室的门都不会开的。”
卢克意识到她的主意不会改变,这令他脸色阴郁。他们对视的目光带着挑战的意味,他突然转身大步离开,衬衣下的肌肉绷紧。
“你要去哪儿?”塔西娅问,有点害怕他的意图。
“去安排婚礼。”他大声说,“该死地越快越好。”
第七章
接下来的几天,塔西娅都鲜少碰到卢克,他白天都在紧锣密鼓地安排着即将在村上的礼拜教堂举行的婚礼,晚上回到家里告之塔西娅每日的进展。她吃不准他现在的情绪如何,因卢克这几天的态度忽而细心呵护转而又气势汹汹。有时他会像待珍贵瓷器般抱着她,在她耳边说着喃喃的情话。有时他却像刚上岸的水手找乐子般急切地将她按在最近的墙上。
“今晚我到你的房间来,”他刚才一把拉她到暗角里足足热吻5分钟后,以特别亢奋的声调说。
“那我就把门锁起来。”
“然后我会踹开,”他的膝挤进她的双腿间,磨蹭着她层层衣物下的躯体。他的嘴不耐地固定她,舌头深入,她扭动着挣扎,却发现体内升起快感。他的呼吸热烫地喷在她的脸上,“塔西娅,”他申吟着,舌头滑到她敏感耳垂的下方,“我想要你,想得浑身都疼痛。”他揽紧她的腰,密合两人的身体,抓住她的手引到他腰下方炽热的坚挺上。塔西娅感觉自己像中暑般晕晕陶陶,渴求地回吻他,感觉到她手掌下勃勃的跳动。
“我们必须停下,”她喘息着想找回理智,“这样不行,你得说话算话。”
“今晚,”他坚持,不温柔地扯开她高领上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