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妳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算了,我会多注意妳的。”文笙说着又托起艾琳下颔,几乎像是要折磨她似的,用唇狠狠地辗吻着艾琳的唇。
等文笙将她放开之后,艾琳已经述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还是左右上下了,她步履不稳地朝不知何时已回到原点的精灵之屋走去,立即有个十七、八岁的女佣出现,扶她进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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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笙怒气冲冲地跳下马,将马交给仆人后,他抿着唇地冲进大厅,正坐在大厅门廊下绣着花的露西推推脸上的老花眼镜叫住了他。
“文笙,出了什么事?我刚才还见你跟琳在林子里散步得挺愉快,这会儿又是谁惹到你啦?”露西亲自为文笙斟一杯荼,文笙一口饮尽之后,又为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干尽。
“祖母,我不想再这样玩下去了。琳她完全将这件婚约当真,我……况且还有马修.韦伯。”想到琳似乎一心一意维护着韦伯,文笙更是一肚子大便的越想越气。
露西绽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不是很好吗?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是幸福的一对……”
“祖母,话不是这么说,琳她现在根本什么也记不起来,她……她突然就像婴孩般的无知,况且她竟然还相信韦伯,我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如果韦伯对她做出什么事的话,我……我……”想到艾琳对韦伯那种友善的态度,文笙立刻激动了起来。
“文笙,马修是个很虔诚的教徒,我相信他不会对琳做出什么恶意的举动才是。至于你,不要再将那些世仇的观念再放在心里了,查斯特家族跟韦伯家族的恩恩怨怨早就该随风而逝了。你跟琳又不是当年的文森跟芸,何必管韦伯呢?”推推眼镜,露西不以为然地劝着孙儿。
露西的话挑动了文笙内心深处的某一点,他蹲跪在露西身旁,脸上是混有迷惑和焦虑的表情。
“祖母,妳是否跟琳提过春神的泪珠?”
“春神的泪珠?不,那是我们查斯特家族新娘的幸运物,我不记得曾经告诉过琳有关『春神的泪珠』的事。这倒提醒了我,该去取出来交给琳了。”
“我已经送给她了。”文笙说完面对祖母的讶异神色,只是扬扬眉。“既然要演就要演得像一点。”
“是这样吗?”露西带有特殊含意的笑容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越形扩人,终至泛滥全脸。
努力地维持面无表情,文笙冷冷地直视祖母的眼睛。
“就是这样。祖母,妳别笑得那么得意,我……基本上我还是很反对妳的计策,但现在却又无计可施。算了,言归正传,既然妳我都没有人告诉琳有关『春神的泪珠』的故事,那她为什么会知道该如何打开盒子呢?”
露西浑身一怔地望着他。“你是说……”
“她才看到我拿出盒子,立刻就说出『春神的泪珠』,并且马上将盒子打开。”文笙心里也觉得怪怪的说道。
露西表情沉重地走到走廊外的花圃旁,弯下腰嗅闻着她亲手栽种的玫瑰后,挺直了腰杆地面对文笙。“那个盒子当初我花了一天,你的母亲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打开。向来查斯特家族就将打开盒子与否当成能不能成为幸运堡女主人的试炼。”
“而且她还知道里面装的是『春神的泪珠』。祖母,我越来越感到不解,这些事似乎有所牵连,可是我却抓不到重点。琳?春神的泪珠?呼,会不会是我的精神太紧绷了,或许我该好好的去度个假。”用手抹抹脸,文笙做了最后的结论。
“这我倒是挺赞成的。”露西微偏着头想了一下。“或者,我该为琳举办个舞会了。你知道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开舞会了,当初你的祖父总是说我是个『舞会动物』,但自从你祖父过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舞会。”
望着露西的鸡皮鹤发及日渐虚弱的身体,文笙弯下腰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一记。“妳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还记得在家庭相簿中,妳穿著鲜艳灿烂的吉卜赛长裙,狂野地跳着回旋舞曲的模样。祖父说得没有错,妳天生是属于舞会,是个舞会女王!”
露西嗤嗤一笑地回吻他颊畔。“孩子,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只希望在我回到天主的怀抱之前,能亲眼见到你娶妻生子。”
“妳会的,祖母,妳会的。妳是个坚强的大女孩,我还期盼着妳为我带妳的曾孙子呢!所以,妳可不能太早归天,否则我的孩子该上哪儿去找个甜蜜的吉卜赛女巫般的曾祖母呢?”亲密地搂搂露西,文笙心不在焉地捧起那些堆在桌上的公文,漫不经心地朝书房走去。
“我就知道你会爱上她的,文笙.查斯特,这桩姻缘是天定的。”露西端起漂亮的古瓷茶杯,微微一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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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皱起眉地看着堆在眼前的那堆玩意儿,张口结舌地瞪着露西,嘴巴则半开得可以塞进颗鸡蛋了。
“什么?要我……要我绣花?”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一束束漂亮颜色的绣线,还有那块洁白如雪,似用棉丝混纺的布,更别提那一排排密密麻麻插在针插上的绣花针了,艾琳只觉得头皮开始发麻。
“嗯,这会是妳表现妳细腻女红的机会。等你们的婚礼举行时,这块漂亮的圣布将是你们跪在圣坛用的垫布;婚礼完成后,会被收藏在教堂内,一如历任的查斯特家族新娘所做的圣布一样。”露西说着兴致勃勃地翻开一本线装书,翻着泛黄的扉页,一个个如画般的图案,立刻跃到艾琳眼前,那些繁复的花样,令她只能干瞪眼地发呆。
“绣……绣花?”艾琳伸出手,尽量以不太挑剔的眼光来打量自己的手指,但她心知肚明自己的能耐。“祖母,不是我故意要忤逆妳,但……绣花!这实在很困难。”
露西可不理会艾琳的理由,她往着手杖,神采奕奕的领着一群人,其中还包括了文琳,声势浩大地来到洁净得一尘不染的厨房。
“还有,以后每天厨师都要教妳做一道菜,管家也会教导妳品鉴酒的常识,此外,幸运堡的女主人也必须明了如何安排好舞会及酒会的技巧。”挥动着手杖,露西说完根本没有给艾琳歇息的时问,立即又要艾琳跟她到前头的院子,解释那些花花草草。
等露西终于满意地坐着那辆老式的黑色房车出门后,艾琳整个人几乎要虚月兑的瘫在床褥上。
“我的天,哪来这么多的规矩啊?”喃喃自语地坐了起来,艾琳上下甩动着原本裹着纱布的手臂,今天下午医生来为她拆除纱布之后,露西即开始分派她那些工作了。
整个幸运堡弥漫着一股难以压抑的节庆气氛,几乎所有的佣人及工作人员,人人都带着愉快的心情工作着,甚至连向来严肃的管家,都会在不经意问露出淡淡的笑意。
身为文笙.查斯特的未婚妻,艾琳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喜爱上那种虚荣的感觉了。就拿昨天来说吧,文笙和露西领着她到警察局去拜会警方人员,建局长都亲自出大门来迎接她,那种备受注目的感受,真是令人容易自满地轻飘飘了起来。
但是,说到绣花和煮菜……艾琳捧着头想了半天,丝毫也想不出自己会是个勤于女红且擅于烹饪的人。祖母的这些命令,简直是要她的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