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敏箴,你觉得今天来的那位温小姐人怎么样?”秀柑笑着将雪梨吃下肚去,这是她少见的胃口。
“我跟她不熟,不过她挺漂亮的。”
“她以前曾经跟希安来往过一阵子,但不知怎么的,突然去美国嫁了个外国人,没多久又离婚了。我看她可能是想到希安的好了吧!”
“她中午要跟希平吃饭。”敏箴想起那个困扰了自己一个早上的罪魁祸首,肚子的酸意涌现,根本没察觉到语气中那浓郁的醋劲。“难怪她打扮得那么漂亮。”
“可能是找希平跟希安一起吃饭吧!敏箴,这没什么好吃醋的,希平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抢不走。”
“我才没有吃醋,我……我……我根本不在乎。”
“是吗?敏箴,别跟我口是心非喔!我的眼力可还很好,你跟希平就像一对爱情鸟似的,如果你这么爱他而不吃醋,那可就有鬼啦!”秀柑促狭地示意敏箴将她的枕头放平,全身放松地躺平休息。
敏箴面红耳赤地服侍秀柑休息之后,整个人像逃难似的逃进浴室里,看着两眼晶亮有神的自己,她双手捧住绯红的脸颊。
“我爱他……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她自言自语地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镇着热辣的脸庞,但却总是没有什么效果。
那块牛排直直地自嘴畔掉落在盘子里,四溅的酱汁在胸前的白衬衫上形成大大小小不一的污渍。顾不得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希平扔下刀叉,伸手抓住了络萍的手腕。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额头的青筋暴起,眼睛也睁得老大的连声追问。“希安他……”
“希安人还活着,而且非常健康。”络萍淡漠地说。
“你……可能吗?搜索队……”希平百思不解地反问。
“搜索队的判断错误,而且他们也不了解希安,”络萍挥着手加强语气。“现场谤本没有挣扎的痕迹,而且希安是有经验的野外求生训练教官;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营帐里少了太多东西,或者可以说剩下太多东西了。”
“你的意思是……”希平整个人呈现紧张状态地盯着她。
“如果真的是食人族来掳走希安的话,那附近帐棚里的人也活不了的,而且对物资缺乏的原始民族而言,他棚里的东西,包括食物,都不可能留下来的。换另一角度来说,希安营帐里少了好些东西,指南针、地图、猎刀、枪、还有水壶和干粮……”络萍如数家珍地掐着手指数道。
“难道……难道希安他是自己故意失踪的?”
“不,我想可能是他的好奇心又犯了,想溜出去单独行动,可是走岔了路,在慌乱的情况下跌到山沟里,被河水冲到反方向的下游。”
希平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络萍从皮包中拿出张照片放在希平面前。“因为希安就是在这个河口被救起来的。”
希平激动地拿着那张照片,喘着气的盯着照片中那满脸于思的年轻人。是希安,真是的希安没有错!他穿着皱巴巴的牛仔布衣裤,正兴高采烈的和一群土著协力拉着鱼网。
“他现在人在哪里?我立刻去接他回来。”希平满心充满了喜悦,高兴地叫了起来,他掏出几张钞票扔在桌上,催促着络萍。“我父母一定很高兴的,我要先去通知我姊姊她们。”
“希平,我还没有吃饱呢!”络按住希平的手,慢条斯理的讲着话。“况且,你还没有听我说完。”
“还有什么事吗?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希安接回来,我马上就去安排。”希平喜形于色的自言自语似的问她。
“希安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而且任何人都找不到他,除了我。”络萍放下刀叉,双手抱在胸前望向希平,脸上挂着异样的笑容。
希平诧异地看了她几眼,然后心知有异地重新坐回椅子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络萍将烟塞进嘴里,翘起下巴等着希平点烟,希平凝视她半晌之后,叹口气帮她点燃烟,看着她一连吐出几串烟圈却没有说话,不由得心急如焚。
“络萍……”见她没有开口的意图,希平三番两次地催着她。“你还有什么消息没告诉我的?”
“希平,我记得我问过你,你愿意付出多少代价去找回希安,而你的回答是……”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希平在大悟地连连点着头,他掏出支票簿。“我们悬赏的奖金是五十万美金,大约折合港币四百万左右,我立刻给你。”
络萍愤怒地用力将希平的支票撕得粉碎。“不,我不要钱。希平,难道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千辛万苦的去找回希安?”
希平默地垂下眼睑不语,对络萍的行径感到讶异。
“希平,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一点呢?从小我就一直偷偷地爱着你,可是你却老是用那种哥哥的态度把我推到希安身旁,难道你会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络萍,我只想知道希安在哪里。”希平避重就轻地说道。
唇瓣蠕动了一阵子,络萍深深地吸口气。“你还是那么的无动于衷,希平,既然你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去换回希安,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决心有多大,你到底愿付什么样的代价。”
“你是什么意思?”希平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很简单,希平,我要你跟周敏箴解除婚约,我要你娶我。”络萍两眼露出凶狠的眼光。“否则,你们就当方希安已经死了吧!”
希平惊愕了几分钟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你……络萍,你明明知道我不爱你……”
“我已经无所谓了,即使你恨我也罢,希平,我要你,我一定要得到你。我自小就用心良苦想接近你,我全豁出去了,就算你不齿,让你嘲笑或瞧不起也好,我一定要跟你纠缠一辈子。”络萍说完用力地捺熄烟,背起皮包。“我等你的答案,就像你等我的答案一样,好好考虑吧!”
在络萍走了许久之后,希平仍未自刚才的震撼中恢复过来,直到侍应生几次询问可否撤掉碗盘时才回过神来,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我觉得你不必为了这件事而答应络萍的要求,希平,这太荒谬了,哪有人用婚姻来当交换条件的。”四姊妹中的老么雪梅一听到希平的话,几乎跳了起来的嚷着。
“是啊,这个络萍是怎么回事,她明明知道希平已经跟敏箴订婚了。“老二水莲也皱起了眉头。
老三秋菊将照片递给一旁的大姊春兰。“可是,如果希平不答应她的要求,那……我们到哪里去找回希安?”
“嗯,其实我们根本就搞错方向了,现在的问题不在跟敏箴解除婚约,你们忘了当初希平是在什么情况下跟敏箴订婚的?说不定她还求之不得,想早些解除婚约呢!”春兰说着把照片再传回一直坐在旁边沉思的父亲。“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络萍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她还不是跟以前一样的暗恋希平。大姊,你忘了以前络萍就三天两头的跑到我们家,天天死粘着希平。”
“是啊,从来希安还傻里傻气的要追她,我们不是还劝过他别傻了。”
“可是她后来不是嫁了个洋人,搬到外国去了?”
“谁晓得,反正她啊!就像匹野马似的,哪管得住?”
眼见四个姊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至今都还未找出个解决的办法,希平焦急得在她们身后的沙发和墙之间,无可奈何地来回踱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