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儿真不敢想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傻愣愣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风也似地迫了出去。
“喂,你要做什么?”小吉紧紧地抓住她肩头的衣服不敢松“爪”。
郦儿没空理它,冲到楼梯口向下望去。看到卢煜正要跨出大门,急忙大声喊道,“喂!等一下,你还没结账呢!”
小吉听了这话,直翻白跟,这个时候不走还追出去问那个煞星要钱,真是有她的。
卢煜回头对她邪邪一笑。这个女孩很有趣,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女人了。
“结好了!”卢煜抛给郦儿一袋东西。郦儿接住了,打开袋子一看,乖乖不得了,是金叶子,是满瞒一袋金叶子耶。看来她的霉运就要走完了。
郦儿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哇,好痛!是真的,不是做梦。发了,发了!她乐得合不拢嘴。赶紧收起袋子藏入怀中。然后,丢下一片金叶子付了饭钱,轻飘飘地走了。
走出酒楼,小吉挖苦道:“你还真是贪钱,连小命都不要了。”
“谢谢夸奖。”郦儿笑呵呵的。此时就算有人打她几个耳括子她也决不会动怒的。这就是金钱的魔力。
“唉!”小吉无可耐何地摇了摇头。碰到她只能怪自己倒霉了。现在它倒开始担心,她是否能胜任它派给她的任务。也许得给她一些警告,“你可知道卢煜是谁?”
“有钱人呗!”郦儿一想到怀中揣着的金子,笑容再一次爬满她的整张脸。
“他是鹰王爷——卢煜,”小吉只好接着说,“是镇南王府的大公子。刚才来找他的人是他的弟弟——卢玉海。”
“真的?”郦儿兴奋地叫起来,“他是个王爷,而左易寒能与高胜作对,想必也是个大官。那么我以后不就可以有很多很多钱了?”哈哈哈哈哈!真是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她边走边做着金钱梦,手舞足蹈的。
小吉虽不懂读心术,但看她的表情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它挫败地叹了几口气。坐在她肩头哀叹自己怎么就这么背,撞到这么个人。
无可救药了嘛,它该拿她怎么办呢?
“哦,对了!”郦儿想到了什么,一拍手掌问道,“小吉,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
“什么行动?”小吉还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接近左易寒的事啦!”
小吉讥讽道:“你倒是挺热心的,”紧接着又说道:“沿着这条路笔直走,走到十字路口向东而行就可以看到一座庙。那是法佛寺,每年的今天,左易寒之妹左乐音都会来此拜佛上香,她是个心地善良,又极富同情心的女孩,从她身上下手,事情就会好办些。”
“说得倒容易。”
说话间,一人一龟来到了寺庙前。郦儿站在一棵参天古树下向寺庙里张望。
这里的寺庙与古时的寺庙没什么不一样。门口设有一个大香炉,香炉里冉冉升起香烟。再里头是一尊尊大小不等的佛像。朝香拜佛的善男信女们骆驿不绝,进进出出好不热闹。突然,郦儿眼前一亮,美女出现了。
她白衣胜雪,莲步轻移,恍似云中仙子。再看那张脸,简直绝了,老天爷太垂青于她了,将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给了她,一个标准的东方维娜斯。
郦儿心中充满了嫉妒,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她与她之间怎么就差了几个太平洋那么多。
“她就是左乐音。”小吉在她耳边说。
“长得真漂亮。”口气酸溜溜的。
小吉没有注意到,它正考虑如何接近她。否则一定会好好地挖苦她一番。
“喂,怎么办?”小吉急死了,“她要上轿了,我看你装个快饿死的人,她一定会留下你的。”
“安啦!”郦儿自信满满,“她是我的摇钱树,我决不会让她走的。”
郦儿瞧准了轿子就要到她眼前了,就“扑通”一声跪在路中央拦住他们的去路。接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嚎啕大哭,不仅轿夫和路人被吓了一跳,就连小吉也被吓了一跳。
小吉还真佩服她,她的眼泪像自来水说来就来。
这时,站在轿边的小丫头走了过来,“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她一定是受了她家小姐的差遣而来的。
郦儿心中笑得高兴,可哭得却更厉害了——肝肠寸断,就连铁石心肠的男儿闻之也不免起侧隐之心,更何况是这位软心肠的小姐,远远地便听到了她的抽泣声。
“环儿!”轿内传出来柔柔的天籁之音,“请这位姑娘过来说话。”
“是。”环儿答应了一声把郦儿叫到了轿子前。
郦儿边抹着眼泪边跪了下来。记得古时很注重礼节,虽然这并非是古代,但其社会形式与古代有着众多的相似之处。因此对礼节一定也很重视。再说了,礼多人不怪嘛!
“小姐,我求您救救我。”她断断续续呜咽道,“我和父亲来自北方,到这里讨生活。可是……可是,一到这里,父亲就因水土不服得了重病,不幸……呜呜……银子都花在替父亲看病上了,现在我没有银子替父亲下葬了。请小姐行行好,买下我吧!(她磕头如捣蒜),我做牛做马一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的。
左小姐掀开帘子的一角,边抹着眼泪边安慰道:“别哭,我这里有些银子你先拿去甩吧!”一个精致的荷包递了出来。
郦儿收起眼泪,目光中闪现着希望:“您……您肯买我了?”
“不,这些钱是送给你的。”
左小姐的一片好心,郦儿却不领情,在心中暗暗地咒骂道:笨蛋。脸上却仍是一片凄苦地说:“这,这,我还不起。”
环儿接过荷包塞入郦儿的手中,热心地说道:“这是我家小姐送你的,不用还,拿着吧!”
郦儿一边紧紧地握住到手的钱,一边心中咒骂环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边正义凛然地展现自己“正直不阿”的品格。
“我不能平白无故收您的钱,小姐,我爸……咳咳咳咳……”她一阵假咳掩示自己说溜了嘴的词。这个时代应该没有“爸爸”这个称呼,“我爹生前常告诫我:人要行得正、坐得直,滴水之恩要泉涌相报。您的恩情,我一定要回报,否则家父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左乐音为她的孝心感动,更为她“正直”的品格折服,答应了下来。郦儿感动得痛哭流涕,不住口地“谢谢”,更是不停地磕拜。既然演了就要演得逼真,要让所有的人信服。
“环儿,快快扶这位姑娘起来。”
“是!”
环儿扶起郦儿,郦儿还是一个劲地道谢。左乐音展颜一笑示意轿夫起轿。
轿夫抬起轿子正要走,郦儿又拦住了他们。“小姐,不知尊府是何处?”
环儿回答:“城南左丞相府;”
“啊,原来是……”一语未完便又跪了下去。
左乐音再次唤环儿扶起她,同时,小吉也在她耳旁耳语:“你不当演员真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谢谢!”
郦儿得意地忘了形,竟在人前答应了小吉的话。幸亏在她称谢时环儿扶起了她,才没闹出大笑话来。
“小姐,左丞相府不是一般人能随便出入的,您是否给个什么信物?”
左乐音觉得她说得有理,解下挂在身上的玉佩给了她:“这个你拿着。有了它没有人敢拦你。”
郦儿双手捧着玉佩直道谢,然后恭敬地退在一旁,目送着小姐的轿子离去后才收回目光仔细打量起手中的玉。
这是块温玉,上面刻着一只凤凰,栩栩如生;中间是个龙飞风舞的“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