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窦翰府俩夫妇立刻摇头。
“不觉得!”异口同声表示道。
“我每次见到玩是和你说话时,总是畅所欲言、百无禁忌地笑、大声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你晓得他跟黏皮糖在一起时是怎么说话的吗?总是战战兢兢,深怕一个说错惹来她的不悦与眼泪,你真的认为他们是合适、相爱吗?”窦翰府微愠地解析道。
“或许那就是他们相爱的方式,”她顽固地认为。
“谦萩,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是害怕即使他不爱黏皮糖,也不会爱上你对不对?你害怕被玩是拒绝后,你们连基本的朋友也做不成是不是?”窦翰府无可奈何地沉叹一声。“谦萩,拿出勇气来吧,今天这一步若不踏出去,往后你可能就要带着遗憾过一辈子了。”他不希望她未来会后悔。
“我就是没勇气又怎么样!我宁愿后悔一辈子,我也不想冒这个险!”她像发疯似的大叫起来,惹来四周群众的注目。
“谦萩……”纪雅瑛拉拉她的衣袖,要她控制一下脾气。
她手使劲一甩,口无遮拦地大吼:“不用你们管!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们的鸡婆!”在她吼完的同时,头也开始四分五裂地痛起来,她连忙捧住疼痛的头。
“好!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别怪我们没帮你!窦翰府撂下狠话,便径自冲人人群,把老婆跟顾谦萩撇下不管。
“翰府——”纪雅蕹瑛伸手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老公没人人群中。
她转头无奈地瞧着顾谦萩。“你豆腐哥是真的希望你跟玩是能有个好结局。他自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就跟我说,你跟玩是可以说是绝配中的绝配,他天天盼着你们有美好的结局,可是玩是却选了旖旎做他的伴侣,让他一直认为的好组合有了偏差,所以他才会那么生气,希望你不要生他的气。不过我也要告诉你一句话,我的看法跟翰府是相同的,我也认为玩是是你最好的选择,不要放弃他,千万不要放弃他,不然你日后真的会后悔的。”
语毕,便追窦翰府而去,独留顾谦萩呆愣在原处,思考纪雅瑛给她的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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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的人群如浪般一波又一波地淹没了冯玩是他们一群人的身影,而完全被遗忘的顾谦萩,龟速地有一步没一步走着……
她不想再动了,干脆停下脚步,恍惚地望着前方的万头攒动。
一股没来由的孤寂与恐惧在心底一点一点发酵着,促使原本身体上的木适感更加明显,头又痛又晕,过度红润的双颊像火一般的滚烫,双手出现异常的冰冷,湿润的背脊像是有寒风吹袭般,让她微抖出哆嗦,耳朵除了听得到同一频率的尖鸣声外,外界的声音全部听闻不清。
彼谦萩圈抱着自己异寒的身躯,虚缓地蹲。
好难过……好难过……我好冷,我的脚走不动了,玩是救救我……她心里渴望地呼喊着。
走过她身旁的人群,有人觉得她此种举动将原本就已经拥挤不堪的情形,弄得更加寸步难行,而指责咒骂着;另一些人则是用好奇的眼光注视着她,猜她蹲在路中央是在做什么?比较急功好义的人干脆上前询问,可是往往问不到两句就纷纷被顾谦萩的闷声不响给打退。
因为顾谦萩压根就听不到周围的友善之音,只一味地沉溺于自我混乱的思绪中。
她为什么要出来赴这个约呢!不来不就看不到程选旖旎的挑衅了吗!她好想义无反顾地告诉冯玩是,她对他的感情不是友谊,而是爱情啊!可是她说不出口,为什么?为什么?
“豆腐哥,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凶的,我知道你这么说只是希望我能跟玩是有个结果,但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啊……”她低喃忏悔道。
另一方面冯玩是耐着性子,与占领他的手臂的程旖旎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没有预警的,胸口一阵躁进让他心神惶惶。
他停下脚步,头转向后方搜寻其他三人的身影,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在人群中看见高人一等的窦翰府夫妻俩的踪影,却独不见顾谦萩的身影,内心的担忧不觉加重了起来。
“旖旎,你先在这里等一下。”他巧妙地月兑离程旖旎的钳制,往后方走去。
可是走没几步手臂就又被扯住。
“你要到哪里去?”程旖旎质问道。
“我看不到谦萩的人,不太放心,想到后面看看。”冯玩是据实以告。
她一听到顾谦萩的名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地说:“谦萩姐可能被人群给隔到比较后面,说不定等一下她就会找到我们了;再说谦萩姐好歹也是个成年人,她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程旖旎的说辞没有带给他任何安抚的作用,反而增添了他心中的更不安感。
“我还是不放心,你乖一点,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到后头叫豆腐他们夫妻俩来陪你。”甩掉她的手,像火箭般神进拥挤的人群中。
“玩是!”她想追上去,无奈随即被一波波人群给挤得倒退了好几步,只能眼睁睁望着冯玩是离去,消失在不断流动的人群中,气得她在那儿直跺脚。
***
历经千辛万苦,冯玩是终于突破人群来到窦翰府夫妻面前,开口便问:“谦萩呢,谦萩人呢?”他频频望着后方,可是就是不见令他着急之人的身影。
“我不知道,别问我。”看来窦翰府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他的度量还真是迷你。
纪雅瑛没想到一向不记恨的老公竟为了顾谦萩屡劝不听的水泥脑生气,更是令她好气又好笑的。
“她跟在我们后面,等一会儿就到了。”纪雅瑛出声安抚心急如焚的冯玩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了,他们等了莫约十分钟,依旧不见顾谦萩的身影,他们开始感到不对劲。
“我们都已经等了快十分钟了,怎么还不见谦萩的影子?”纪雅瑛不安地说。
“她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窦翰府的心情因为顾谦萩的迟迟不出现,而不安起来。
焦躁不宁的感觉像墨汁滴入清水中,不断不断地扩散在冯玩是的心中,他等不下去了!
“豆腐,你跟雅瑛先到前面接旖旎。”他可不希望找到这一个,接着又失散了另一个。“然后到前面的出口等我,我现在到后面找找看谦萩在哪里,如果等会碰不到面,我们再用手机联络。”利落地指挥着。
“要我们去接那个黏皮糖?”窦翰府嫌恶的神情清楚地表现在脸上,他真的很讨厌程旖旎,就像他最讨厌吃的苦瓜般的讨厌。“可不可以我跟你一块去找谦萩?”
“窦翰府,那我怎么办?”纪雅瑛恶狠狠地斜视着他。
“呃……”他此刻真心希望失踪的人是程旖旎,而不是顾谦萩,虽然他知道诅咒别人是件十分折寿的事,但他此刻倒宁愿被众人唾骂为恶人,也要诅咒等一下他去接程旖旎时,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万般不愿地说:“走吧,小瑛,我们去接黏皮糖吧。待会见。”
“待会见。”目送一眼窦翰府夫妻的背影,立即钻进浪潮般的人群里。
***
待在原地不动的顾谦萩,抬起如铅重般的头,望着前方人来人往的人群,就是不见她熟悉的面孔;望了会儿,头又垂了下来,注视着黑漆漆的路面。
莫名地,她开始多愁善感、胡思乱想了起来,她喃喃地说:“他们都不理我了、也不要我了……现在我该怎么办?我的头好痛毒脚好重,我已经站不起来了……我就要病死在这里了……如果我死了,玩是会为我哭吗?不会的,因为他有旖旎做伴,他一定会忘了我的,那我会很可怜的……我的心会痛死的,可是死了就不会有感觉,那就不会知道心痛的感觉了……”想到这里让她忽然觉得死亡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