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舷闻言冻住,胃口尽失,她刚爱上一个男人,而他母亲渴望抱他的孩子。
“说到你的痛处了?”子平见她脸色有异,试探地问道。“看开点,这不是什么世界末日。”
对一个渴望拥有和心爱男人的结晶的女人来说是。
她视而不见地望着他,强烈的失望几乎令她热泪盈眶,她一直在等待用心爱一个男人的机会,她知道他值得爱,但或许她终究是自作多情。干妈也猜错了,他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不该受别人蛊惑而怀抱奢望。
“你没事吧?”见她一脸呆滞,他担心地问道。
我只想扑倒在床上痛哭。聂舷在心里呐喊。
“我……我想回家。”她丢下筷子,起身奔向门口。
“喂!你……”子平诧异地追出去,在停车处拦下她。“我很抱歉说错了话,你别这样。”
“你没有说错话,我只是不太好服。”聂舷脸色苍白的说,觉得头又开始晕。
“我带你去医院……”他紧张地一手抓着她的胳臂,另一手拿钥匙开车门。
“我不要去医院,我只想回家睡觉。”事实上她想的是回家痛哭一场。
“不行!你脸色苍白,我载你去医院。”子平的态度也变得坚决,突然,聂舷用力挣月兑他的手,跑离他身边。
“聂舷!”他急忙追上去,担心她在大太阳底下奔跑又会中暑,但她跑得很快,他不禁有些纳闷她以前是否参加过田径队,但她有心脏病,不可能参加任何剧烈运动。
转念至此,他更是加快脚步追赶,希望在她伤害自己前阻止她。
饼了一会儿,她似乎因体力不济而减缓了速度,子平一把拉住她手臂,强迫她停下脚步,她的气息急促,脸色白得令他害怕。
“你发什么疯?”他气急败坏地吼着,“你忘了自已有心脏病吗?别这样吓我!”不顾路人好奇的围观,他拦腰抱起她往回走。
“放……放我下来。”聂舷喘气道,一手揪着胸前的衣服,她跑得太急,心脏正隐隐作痛。
“闭嘴!你几乎喘不过气,我一定要带你去医院。”子平恶声道,脚步不曾停歇。
“不要!我不要去!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拜托你!”她紧抓住他的衣领求道,气息依然急促不稳。
“别闹了,你……”他的口气稍微软化。
“求求你!”她在他怀里喊着,而后将脸埋在他肩上啜泣,“求求你……我只要躺着休息一下就好,求求你……”
子平犹豫了,她的恳求让他心软。
“好吧。”他妥协。“我带你回工作室,要是你情况变糟,我马上把你丢进医院。”
虽然他的口气恶劣,但她浅浅一笑,并对他呢喃着谢意。
***
堡作室里没有人,子平看到桌上有张纸条,但他不予理会,急着将聂舷抱到床上,此时她的气息已渐趋稳定,但他不敢大意,经过那样的奔跑,她流了一身汗,必须快点补充水分。
将她安顿好后,子平忙着开冷气、拿毛巾帮她擦汗,并端水给她,安抚她慢慢喝下,以免呛着。
五分钟后,她的脸色恢复红润,气息也平稳下来,他这才放心去看纸条内容。是小黛留的,她果然如他所料,主动安排好明天的拍摄事宜。
他回到床边告诉聂舷这个好消息,但她只是淡然一笑。
“对不起,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
“不是你的错。”她严肃地打断他的话,“是我心里有障碍。”
“你何必这么执着呢?”他柔声劝道,“患不孕症的女人很多,但大多数都过得很幸福,若全世界的女人都只想生养自己的孩子,那些惨遭遗弃的孩子怎度办?谁来爱他们?”
“不是只有这个问题。”聂舷颤声道,“女人无法不在乎公婆想抱孙子的心情,更不愿意让丈夫夹在公婆与自己间左右为难。”
子平沉默地盯着她好一晌,回忆自己说他母亲想抱孙子那句话。
她只是纯粹想到婚姻里的难为处,或者是她非常在乎他母亲的想法?
她突然坐起身,掀被想下床。
“你做什么?”他一手压在她的肩膀上、阻止她地问道。
“回家。”聂舷表情平静的回答,但子平似乎看到泪水在她眼底酝酿。“我有点累,想回去睡觉。”
“你可以在这里睡,醒来后我再送你回家.”他说着想推她躺回床上。
“不要,我不能再麻烦你。”她摇头拒绝。
“为什么?朋友有难,帮点小忙并不困难。”子平手上略微施压,不让她下床。
要她不向依偎由怀抱的渴望屈服却很困难。聂舷心想她不能再待在他身边,她会不顾一切的吻地、拥抱他,只求一份爱过他的回忆。
“不用了,我打扰你太久……”
“我要你再打扰我久一点。”他双臂抱胸立在她面前,阻挡她离开的去路。
聂舷坐着仰望他,不解他如此坚持的原因,但她这一望却让自己满腔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泪水滑下脸颊。
“你这样盯着我看,是因为想吻我吗?”子平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语带调侃地问。他可以猜出她落泪的原因——她觉得自己不能爱上他。
这个傻女人。也难怪她感觉不出他并非完全的无动于衷,毕竟她连初恋都没有,自从他发觉自己明明气恼她却无法不在意、不关心她起,他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对她中暑时的反应更确认了他的心情。
“如果我说是呢?”聂舷大胆的反问。到了这地步,她豁出去了,她相信他早看出她对他的感觉。
子平的微笑扩大,他的手来到她的唇边,脸孔朝她俯下。
“我有个条件,我不要一闪即逝的感情,如果你有随时准备从我身边逃离的打算,那我们最好别开始。”
聂舷杏眼圆睁、双唇微分。他知道了,难道她真是这么藏不住心事的人吗?为什么他老能猜出她的想法?但他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他愿意爱她吗?
“跟我谈一场真正的恋爱有这么困难吗?”子平苦笑道,视线定在她的嘴唇上,拇指不断地轻摩着她的下唇,心里渴望吻她,却仍坚持先听到答案。
她想叫他闭嘴,只管吻她就好。
“你非谈条件不可吗?”她声如蚊蚋地问,着迷地凝视他略带挑衅和柔情的眼神。
“这是你‘拜我为师’的代价。”他得意的笑道,“快回答我,不然我们就这样僵持到明天早上。”
他的气息吹拂在她唇间,惹得她心痒难耐。
她想搂住他的脖子强吻他,堵住他多余的坚持。坚定的自制,但她四肢无力,全身因期待而颤抖,最后她只有气若游丝地说:“开始吧!”
子平的吻如愿落下,他右膝压上床垫,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温柔轻巧地将舌尖探入她口中,她全身虚软,忍不住嘤咛一声,心跳比刚才跑步时还快。
他小心翼翼地让她平躺。身躯在压上她时加深这吻,他身躯的热度熨烫她的肌肤,散发着只属于他的男人气息,底下的床也充满他惯用的洗发精和香皂昧,融合他的男人味,她想不出曾闻过这么令人充满遐思的味道,也确定从没有哪种味道令她如此的浑然忘我,和全心投入。
聂舷紧抓着他的肩膀,他的熟练弥补了她的生涩,使她的灵魂在他的吻中飘浮、盘旋;她的双唇被他吻得刺痛,却仍舍不得推开这销魂的接触;他的重量令她感觉安心而非压迫;他持续不断的吻只令她越加沉醉而非喊停。
最先踩煞车的人是子平,他在两人几乎气绝前抬起头,脸埋在她颈边喘着气,她搂住他的脖子,鼻尖磨蹭着他的衣领。